清漉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温度,微微一愣,见孟怀瑾咬住糕点,连忙缩回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柔软触感,清漉轻咳一声,眼神飘向面前的糕点。
“这点心,还挺甜,哈哈哈……”
孟怀瑾没有回话,尴尬的气氛顿时蔓延,清漉也不说话了,埋头塞食物。
“确实很甜”
沉默的气氛里,孟怀瑾突然舔了舔唇瓣,目光放在清漉手上,认真的吐出四个字。
清漉:“……”
发丝下的耳朵红透了,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低着头。
谁也没再开口。
清漉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个小屁孩有想法,简直是禽兽啊。
孟怀瑾则一直盯着清漉看。
“我最近,养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家伙”
孟怀瑾看着她:“你一定会喜欢”
她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说她吧?
“毛球,毛球?”
孟怀瑾看向角落,之前缩着的团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眉头皱起,孟怀瑾说道:“毛球不见了”
他的语气有些委屈。
“也许,是去抓老鼠了吧,咳,猫不是都喜欢夜间活动吗?没事的”
清漉嘴上胡编乱造。
“锦婳,你怎么知道毛球是猫?”孟怀瑾突然疑惑,他好像还没和锦婳提过。
“这个,这个,我一直在你身边,看见的”清漉打着哈哈道:“不用管她,明日她自然会回来,你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孟怀瑾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已经变成一道白光进了古画。
孟怀瑾起身,指尖摩挲着画的边缘,一遍又一遍。
从皇城到北疆,整整花了一个月时间。
——
北疆。
雁门镇。
两匹马车从城门始进。
“下官雁门镇县令,拜见六皇子”
身着官服的县令不卑不亢。
“不必多礼,我只在这歇息一晚,明日便去军营”
屋子里摆设都很朴素,来之前孟怀瑾便打听过了,此地县令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廉好官。
县令看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小皇子,面色复杂,欲言又止。
“有事但说无妨”
县令心下一狠,抱着最后的希望,掀起官袍,往地上一跪:“六皇子,下官有一事相求”
“几年前,皇城调来一个府丞,仗着自己的权势,鱼肉乡里,苛收赋税,下官低他一头,无法阻止,希望殿下能为百姓做主!”
“府丞?现在人在何处?”孟怀瑾扶起县令:“你先起来”
“他此时该在府邸里寻欢作乐”
府丞看不起这位被派来边疆的皇子,六皇子的处境,朝中皆知,可县令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孟怀瑾此时羽翼未丰,虽是皇子,可山高皇帝远,处境尴尬,毫无权势。
孟怀瑾沉思片刻:“我知道了,待我整顿好,查明之后,便来解决”
县令一听,心里拔凉,官场上的人便是这样借口推脱,可他却无能为力。
“下官告退。”
县令走后,孟怀瑾也没有待在房中,而是一个人出了门。
胸口鼓鼓的,是正在睡觉的团子。
孟怀瑾一身玄色锦衣,走在街上格外显眼。
昨日进城匆忙,没有仔细观察过,今日一看,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是面黄肌瘦,路边乞丐成群。
“包子,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
“糖葫芦哎,糖葫芦!这位公子,来一串糖葫芦吧”
卖糖葫芦的小贩穿着带着补丁的粗布麻衣,拉着孟怀瑾,一脸乞求。
孟怀瑾手指动了动,从袖口拿出一块碎银,递给他:“来一串”
“这,公子,我找不开”
小贩有些为难,看向银子时充满渴望。
“不必找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小贩满脸欢喜,接过银子。
孟怀瑾拿着糖葫芦,转过身,却看见路边,一个小乞丐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糖葫芦。
看过去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赶忙搂住孩子,连连道歉:“抱歉公子,小孩子不懂事”
被搂住的小孩也有些发抖。
孟怀瑾抿紧了唇,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他走近,将糖葫芦递给小孩。
小孩试探着接过,孟怀瑾扯了扯唇,露出和善的微笑。
“谢谢,哥哥”
稚嫩的声音弱弱响起。
孟怀瑾一路走过,看的最多的,便是那些乞丐,路边店铺萧条,大多紧闭铺门。
他走到一家客栈,这里还有几个人。
“客官,吃点什么?”
小二端来一壶茶。
“清蒸鲈鱼,水煮白菜”
“好嘞”
菜上来,他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这客栈,生意好似不太景气啊”
小二一听,苦丧着一张脸:“可不是嘛,几年前我们这里可热闹的很呢,自从府……”
说错了话,他连忙闭嘴:“咳,客官您慢用”
果然是府丞吗?
孟怀瑾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菜。
胸口动了动,他将白团子捞出来。
闻到鱼的味道,清漉立马喵喵叫。
“小馋鬼”,孟怀瑾无奈。
身后那桌,几个人围坐一圈。
“那个,一定是个肥羊”
一个人暗中指向孟怀瑾:“动不动手?”
清漉耳朵动了动,停下动作看向身后,孟怀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几个人立马低头,喝酒划拳。
眼见人要走了,几个人坐不住了。
“动手,就那张脸,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抱着团子往回走,孟怀瑾突然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面上不动声色,他搂紧了团子,往人群中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孟怀瑾脚步一转,进了巷子。
不能在这里,这群人是不怕死的,会误伤到百姓。
他停下脚步。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孟怀瑾手紧了紧。
“把钱都交出来!”
一个高头大马的人走近,凶狠的命令道。
孟怀瑾看了眼面前的五个人,手缓缓伸向袖子,拿出银子,扔给他:“可以走了?”
“走?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了?”
“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出门匆忙,孟怀瑾只带了一些银钱。
“行啊,没钱,那就用你自己抵”几个人哈哈大笑,目光里满是恶意。
清漉已经炸毛了,弓起脊背,呲牙发出声音。
孟怀瑾冷冷看着:“朗朗青天,你们眼里还有法纪吗?”
几个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法纪?我们哥几个就是法纪,动手!”
男人伸手去扯孟怀瑾。
清漉飞起,一爪子挠中他的眼睛。
“啊!”
男人一声惨叫,一手抓住清漉,捏住她的脖颈。
“小畜生,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手下力气加大,白团子蹬着腿,挣扎的力气逐渐变小。
孟怀瑾瞳孔紧缩,扑上去咬男人的手,却被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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