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一上午的时间,阎象专心解答众位义子行医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每一个人都没有落下。
中午自然是一起用餐,值得一提的是,午饭并不是原来的厨师做的,而是赵元这个义子操刀,弄了满满一大桌子美食。
赵元这个义子性情孤僻,不善于与人交往,也没有听曲唱戏、流连风月的喜好,唯独好一口吃的。
这么多年来,学医之余,也烧的一手好菜,最厉害的是,其将医术与厨艺相结合,创造出了许多滋味独特又非常温补的药膳。
金银薄荷烧田鸡、龙胆苦瓜闷鹌鹑、三血莲子羹、苍术拌海葵、浇汁鹿茸酥、糖醋肾三宝、明目海三鲜……
幽州有雪鸣山之利,又东倚大海,可以说山珍海味都不缺,再加上开医馆的与那些趴大山的药材商人们多有联系,赵元也是早有准备,这一桌药膳吃下来,众人都是红光满面,倒是让上官蕊这个第一次如此吃食的人啧啧称奇。
阎象也是心中一动,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将这些药膳推广开来。
药膳并不简单,所谓是药三分毒,如果把握不好其中的关键,很容易吃出事情来。
毕竟每个人身体状况不同,有些甚至虚不受补,难就难在,怎么样让做出来的药膳,既能够让需要受补的人补好,又能够让那些不受补的人吃了没事。
这就要创造药膳的人对药材的药理药行有一个非常深入的了解。
只要这些药膳被创造出来,那普通厨师就能够照猫画虎,所以推广起来并不困难。
这个心念一起,阎象倒是好好叮嘱了一番赵元,以赵元的悟性天赋,想要成为一代名医很难,但如果换一种方式,或许将来也能够成为一代药膳宗师。
吃过午饭,下午的时光,就是阎象给众位义子传道讲课了。
因为马上就要进入盛夏,正是寒热之症频发的季节,所以阎象今天的授课内容,自然从大方脉讲起。
虚实、表里、寒热、阴阳,太阳、少阳、阳明、太阴、少阴、厥阴,此八纲六经,他时时讲,刻刻讲,但每一次讲,都有不同的辩证之法,每一种病也有每一种病的对症之法,所以讲起来并不枯燥,义子们听的自然也是如痴如醉。
这一讲,就是整整三天。
“义父,您那石榴酿还有没有?让孩儿走的时候带上一坛吧!”
分别在际,众义子都要返回各县了,钱亨这小子贼兮兮的说道。
“我说钱亨,你还真是不吃亏,来的时候给义父带了二两幽兰冰雾,走的时候就非得抱上一坛石榴酿?”赵元几人在一旁打笑道,不过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神色,那也是相当火热,石榴酿,他们也想要啊。
“唉,我也是没办法,本县有一位陈员外,他那肺痨的毛病,也就义父这石榴酿效果好,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钱亨一幅为难的样子。
“哼,谁不知道石榴酿治肺痨只是捎带的,那滋阴补阳、固本培元的药效才是最主要的,你听为兄一句劝,要是实在力不从心了,就吃点地黄肾气丸,石榴酿不是让你那么浪费的!”李元在一旁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钱亨气急败坏的说道。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行了,别拿钱亨开玩笑了,老夫还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都去去去,一人一坛,谁要是多拿,以后就别来见老夫了!”
阎象摆了摆手,这帮家伙,每次来总要带点什么回去,没想到这一次盯上了他的石榴酿。
酒窖。
赵钱孙李一进来,就被浓郁的酒香所吸引,这个地方,他们可是很久才能来一次。
土黄色的酒坛摆了一排又一排,这可不是普通的酒,都是经过阎象手炮制出来的药酒,若是放出去,一两酒换一两金子都大把的有人抢。
钱亨口中的石榴酿,是其中最珍贵的一种,为了酿造这些酒,阎象特意在庄园四周种满了石榴树,还给自己这庄园取了个名字——榴园。
而他也取了一个“榴园主人”的号。
说起这石榴酿,还有一段渊源。
阎象并不怎么好喝酒,但他却非常喜欢酿酒,毕竟药酒是酒更是药啊。
朝廷有法令,民间禁止私自酿造粮食酒,所以,为了制作药酒,阎象就研究起了用水果酿酒。
之所以选择石榴,没有其它原因,主要是石榴有“多子多福”的含义,这正好击中阎象的软肋。
后来,随着他不断的研究,这石榴酿的效果也越来越好,滋阴补阳、固本培元,正好合了那“多子多福”的寓意。
……
就在众位义子在酒窖流连忘返的时候,庄园外,一匹老马晃悠悠的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
老马上下来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
“古先生,出什么事了?”绿荷看见来人,赶紧问道。
“绿荷姑娘,阎老爷在不在?”被称为古先生的男子赶紧问道。
“老爷在,你跟我来。”绿荷没有再问,带着古先生往后堂而去。
很快,古先生就见到了阎象。
“扑通”一声,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古先生双腿一软,跪倒在阎象面前。
“老爷,不好了,掌柜的去郡城进药材,回来的时候,经过小黑山,满满两车药材和掌柜的并三个伙计,全部被黑风寨的土匪给劫走了!”
古先生抓着阎象的衣袍说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阎象心中一惊,古先生是清溪县同心馆的账房,他口中的掌柜自然是清溪县同心馆的掌柜。
“那土匪怎么回事,才出现的吗?以前怎么没出过事?”阎象扶起古先生,让其坐下,这才问道。
“小黑山的土匪早就有了,只不过以前每次从那过,只要交上买路钱,那些土匪就会放行,不知道这一次怎么回事,直接就给劫了,还派人下山送来口信,要白银一千两,否则就要撕票!”古先生语气颤抖着说道。
“哼,一千两?好大的胃口!”阎象冷哼道。
白银一千两,那就是一百万钱,要知道一个小农家庭,一个人一天最多也就能吃几文钱罢了,县城最好的酒楼吃一桌,也要不了一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同心馆正常情况下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
阎象虽然不缺钱,但这件事他感觉有些古怪,不弄清楚,他不会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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