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大臣们在殿外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昨晚皇帝去秦逸家吃饭的事。
小道消息总是流传的特别快,群臣都在揣测圣意,觉得皇上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应该是有意为之,该是默许了吴王为太子。
群臣入殿站定,恭迎皇帝。还未例行汇报公务,刘总管突然宣读了一道圣旨,册立吴王李恪为太子。
一片恭喜皇帝英明的称赞声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请陛下收回旨意!老臣冒死进言,请陛下三思!”
长孙无忌说着还摘了头上的官帽,一副要以命相逼的架势。
李世民怒道:“赵国公!朕已经决意立吴王为太子,圣旨已下岂能更改!”
“陛下!”
长孙无忌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双眼通红的盯着李世民。两个字仿佛道尽了这么多年的君臣之情,只求皇帝回心转意。
李世民走下龙椅欲扶起他,可是长孙无忌却不肯起身。
李世民只能暂熄雷霆之怒,语重心长的说:
“国公之心朕明了,可朕的心国公明白吗?
自古以来立贤立嫡,都是争论的焦点,吵了千百年,谁能说自己就一定正确。
朕曾立嫡长子李承乾为太子,可结果如何,只因是嫡长子纵的他无法无天,令朕痛心疾首。
今立吴王是朕深思熟虑的结果,把大唐交给他朕才能安心,百姓才能安乐。你我君臣相伴数十载,无忌,你难道不再信朕了吗?”
长孙无忌沉默不语,李世民看向李恪说道:
“将来你登上这皇位要敬赵国公如同敬朕,任何人都不能慢待了长孙一族,你可做得到!”
李恪答曰:“儿臣做得到!儿臣对天起誓,若违此言必遭天谴,让世人唾弃,为万世不耻!”
长孙无忌闭上了双眼,留下两行热泪,叩首行礼:
“臣谢陛下隆恩!谢太子!”
李世民扶起了他,拉着他的手重重的握了两下。
众臣皆称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唐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长孙冲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发现秦逸正回头看向自己,点了点头,这场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下了朝,长秦逸带着心有余悸的长孙冲,去爱丽楼喝酒压惊。
程处默等人得到消息,趁着午休急忙赶来,询问早朝上的情形。
秦逸讲完了当时的情形还不忘挤兑两句:
“你们能不能努力工作早点升职,以后自己上朝,省的老缠着我问。”
程处默把腰间的刀丢在一旁,无奈的说:
“这城里治安这么好,连个毛贼都没有,我倒是想好好立功哪有机会啊,我这刀都成摆设了。”
秦怀道拍了拍长孙冲的肩膀问道:“你还好吗?不回家看看你阿耶?”
长孙冲猛喝了一口酒说:“让他自己静静吧,若是想通了自会来找我,想不通看见我更添堵。唉……真是太险了……”
尉迟琳为长孙冲续上一杯酒,劝解道:
“国公爷是当朝第一功臣,自有其不能放下的骄傲,你作为儿子就不要跟阿耶比倔了,难道还想等他来求你不成?”
秦逸点点头:
“小琳呐,你小子现在真是成长了不少,基层工作没白干。”
尉迟琳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故作谦虚的说:
“按秦兄的话来讲就是,还有进步的空间。”
几个人哈哈大笑,就剩程处默一脸的懵逼。
“你们都长了八九个心眼儿,能不能给老子讲明白点,我咋就不懂这里面悬在哪了?吴王为啥要发那么狠毒的誓?”
秦逸指望着秦怀道能给他说明白,自己啃着今日酒楼新做的泡椒鸡爪,却被程处默连盘子一起端走。
“就你说,你不说就不给你吃!”
“好好好,怕了你了!”
秦逸擦了擦嘴耐心的解释道:
“这桌上都是自家兄弟我就直说了,国公爷为什么不想立吴王,一是怕吴王以后报复,二是想立自己的亲侄子,以确保长孙家的荣耀。”
秦逸说着看了一眼长孙冲,长孙冲只是点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
“现在陛下不给国公反驳的机会,直接就下了圣旨,国公就以二人多年的君臣情谊相逼,这样僵持下去就是君臣失和的结果。
这时候咱们的陛下就处理的特别高明,他让吴王当着满朝大臣的面起誓,给足了国公面子,又维护了皇帝的威严。”
程处默似懂非懂的说:“哦……原来是陛下让吴王这么说的啊。”
几个人同时翻起了白眼,异口同声的说:“你这脑子,没救了!”
秦逸拿回了自己的鸡爪,一边啃着一边说:“回头我送你几箱六个核桃。”
程处默憨憨的说:“核桃不好吃,你答应让我随便吃牛肉还没兑现呢。”
“你放心,我出门之前肯定给你落实到位。”
秦逸便向皇帝进言大量养殖食用牛和奶牛,并推广全国的青少年喝牛奶。只等第一批小牛犊长得,程处默便可实现吃牛肉自由。
隔天长孙聘婷回到长安城,吩咐家仆回府通报一声,自己在爱丽楼下了马车。
丽质收到信得知她今日回来,便在酒楼准备了佳肴为她接风。
聘婷一个饿虎扑食,将丽质抱了起了。
“表姐,我都想死你啦!你怎么趁着我不在就成婚了呢,你不仗义。”
丽质被她抱的都快喘不过气了,连连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怪就怪你姐夫去,等他下朝你打他两拳出出气。”
聘婷撒开丽质气鼓鼓的说:“我哪敢呢,哪回跟他过招不是我吃亏。听说长安城里发生了好多的事,我哥信里又说不清,今天你哪都别去,好好给我讲讲。”
“好都讲给你听。”丽质挽着她的胳膊上了楼。
聘婷听着这几个月发生的变故,简直比这十多年发生的事还精彩。
尤其是她哥哥,居然敢公然对抗他们的爹,因为支持吴王自行出了国公府,真是不敢相信。
聘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抱怨道:
“我就回了趟老家探亲,就这么巧长安城里发生疫病。我娘写信叫我千万不要回来,一来二去全错过了!”
俩人正说着话,秦逸便回来了。
秦逸见着聘婷顿时喜出望外: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有件事要交给你来办,此事非你不可。”
聘婷让秦逸坑怕了,一脸防备的表情说道:“小女子不才,秦大人另择高人吧。”
秦逸摘了官帽笑嘻嘻的说:“你看你,有事叫姐夫,无事秦大人,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丽质收了秦逸的官帽说道:“放心吧,他不会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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