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梅雪馨毫无方向感的再次抡了他一拳,接着又练了一个飞脚。
林子枫往后一仰身子,“扑通”一下连椅带人躺在了地上。揉了揉脑袋,这才恍然看到进来的人,“阿姨,蓉姨……”
俩人见林子枫被梅雪馨一脚踹得翻在地上,倒是吓了一跳。白瑾怡忙奔过来,将林子枫扶坐起来,帮着揉着后脑,“小枫,没摔着吧?”
“阿姨,我没事。”林子枫说着,目光却看向了梅雪馨,梅雪馨正咬着小嘴强忍着笑,她自然是知道林子枫是摔不到的,能抱着她一下窜出去二十多米,被自己一脚踢摔着才怪呢。林子枫揉了揉眼睛,“阿姨,蓉姨,你们不用担心,刚才我运功将大小姐的酒逼出了大半,现在已经睡着了。”
这孩子,真是没白疼,被自己女儿一脚踢得摔成这样,还关心着自己女儿,白瑾怡心里不由大为感动。又帮他揉了揉后脑,“既然你能将馨儿的酒逼出来,你自己怎么不运功把酒逼出来?”
“我没事,我身体好。”林子枫摇了摇头,“再说,阿姨给我喝酒,里面全是慈爱之心,我怎么舍得逼出来。”
“都这德性了,还不忘拍马屁。”蓉姨又是气又是恼,自然心里也是颇为感动,看来他只顾着馨儿了,根本没顾得上考虑自己。蓉姨将一碗汤递给他,“快喝了吧!”
白瑾怡将醒酒汤接过来,扶着林子枫,“这是醒酒的,喝完就去休息吧!”
林子枫很听话的将汤喝了下去,而蓉姨则去给梅雪馨喂醒酒汤,可惜,怎么叫都没把梅大小姐叫起来。
不是梅大小姐不肯起来,那时她借着酒劲还可以装,而此时她喝下的酒被林子枫逼出了大半,便不容易装了,唯一装睡才容易一点。
白瑾怡瞧了瞧**的女儿,暗自轻叹了一声,接着,将林子枫的胳膊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努力的扶着林子枫站了起来,“混小子,这么重。”
汗,这还重,最多你就支撑四分之一的重量,否则你早趴下了。林子枫心里很是尴尬,“阿姨,我还可以,你在前面带路就好了。”
“可以,你给我走个直线看看?”白瑾怡的小手在他腰上轻拍了一下,“老实点,否则,别怪阿姨把你丢楼下去。”
好像你老也没走直线吧?
白瑾怡趔趔趄趄的将林子枫扶到另一个房间,在把他丢到**时,差点随着林子枫一起摔下去,幸好林子枫及时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林子枫为了避免她的尴尬,装出一副很清醒的样子,“阿姨你看看,我比你反应还快,真得没喝多。”
“那是阿姨喝多了。”白瑾怡白了他一眼,脸蛋一红,接着俯身将林子枫的鞋一只只的脱掉。
她将林子枫的双腿抬上床,又帮林子枫去解衫衣的扣子,解了几枚,手却停住了,啪的在他的胸膛上拍了一下,“既然你比阿姨还清醒,你自己脱好了。”
白瑾怡说完起身便走,走到门口又将灯关了。
阿姨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林子枫平静的躺了一会,接着翻身坐了起来。并非他喜欢装,主要是怕白瑾怡和蓉姨追问起与梅雪馨之间的关系。
“还是慢慢来吧,太急了谁都接受不了。”林子枫揉揉脸,接着将腿盘好,闭起了眼睛。
神识缓缓放开,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了里面,不过,有意的避开了对白瑾怡和蓉姨的探查。调息了一会,便渐渐进入了深度修炼。
此时的修为,已经是快将全身的穴道打通,接近筑基中期的水平。筑基的巅峰,也是人类所能达到的颠峰,用人体科学来解释,就是人类潜能的极限。想要超越这个瓶颈,可以说是千难万难,
有如破茧化蝶一般,或者说,超越筑基的境界,已经不能算是普通的人类,而是更高级的生命。说起来林子枫也是很幸运,像秦月霜和姬无双都属于更高级的生命,所以,秦月霜最初几次见到林子枫时,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便是出于生命等级的自然反应。
就好像人类不会对蚂蚁客气一样,虽然林子枫和秦月霜不会有那么大的距离,却总相差一个生命体的等级。
秋高气爽的夜色,宁静清凉,高高悬挂的明月异常的皎洁。陡然,一点黑影出现在明月的中间,瞬时间放大,砰的一条身影落在了别墅的顶上,似是从月亮上跃下来的。
来人面如冠玉,狭目吊稍,灰白的道袍,足蹬云履,身后负着一口宝剑,束着的发,用一根玉簪别着,一头赤棕的头发中间却现出一缕白色。
目光炯炯,清澈如水,远观近看,都是气度不凡。
随之,又一道人影窜了出来,却是从别墅的窗子飞出来的,“砰”的落在了来的人对面,不是别人,正是林子枫,他边系着衫衣的扣子,边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样,“原来是白毛狗啊,上次受的伤可好了,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来人自然是连名都没报的白毛白玉冲。他缓缓咬起牙,颌骨随着鼓起,那明亮的眼睛闪动着点点的寒光,“今天没有女人的背让你躲,也没有女人来救你,看你还有何手段。”
“哦,你是说我家乖乖小霜霜啊!”林子枫不在意的笑了笑,“现在已经变成我老婆了,我躲在她的身后又怎样?我不只躲在她身后,我还让她背着我飞啊飞,飞累了我还……我就不告诉你,我们俩夫妻的事,你管得着吗?”
白玉冲差点恶心吐了,还飞啊飞?目光微微收缩,“你要是男人,就随我来。”
林子枫抱起胳膊,“不去,你说我不是男人就是男人啊,难道你会比我老婆还了解我?”
“这可是你做出的选择。”白玉冲回手握住背后的剑柄,随着拉剑的声音,冠玉面阴霾浮现,双目杀气凝聚,“若是伤及无辜,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子枫歪着头瞧着他拔出的剑,就在他刚要动手之际,却忽然道:“小白白,你的剑好像比上次使得还差啊!”
白玉冲抓剑的手不由一哆嗦,还小白白,你叫狗呢,我呸!一提到他的剑,更加的恼火了,多年祭炼的剑被这混蛋给毁了,一时去哪再找把更好的剑。白玉冲咬牙切齿,“你毁我剑,今天我取你狗头来祭奠。”
“等等!”林子枫忙用手一止,笑嘻嘻的,“小白白,就你那破剑还当好的,比那好的剑我家都拿来割草砍柴用,你要是没剑用,随我去选一把就是,你用这破剑,我都丢不起那个人。”
白玉冲脸上一阵发热,他此时所用的剑,就是一口很普通的剑,做为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确实是够丢人的。提及痛处,白玉冲的杀意更浓了几分。瞳孔猛一收缩,“杀你足够了。”
“等等!”白玉冲刚要动,林子枫却先一步向后一跃,“先别急吗,我有个很好的提议,小白白,你先等一下。”
林子枫说着,眼睛似是四处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但是楼顶很干净,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从法囊内取出一把采药的小锄头,走到楼的一边,将锄头尖往楼板上一按,俯着身子,边走边划,那样子很是专注,唯恐将线划歪了。
白玉冲也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倒是没急着动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何况自己都要杀他了,他却不急不火的搞这么古怪的事。盯着瞧了半天,终于还是不耐烦了,这混蛋就是拦腰在楼上划了一条直线,画得比龟速还慢,边划边瞄已经划过的线,似是看正不正,直不直,同时还比划着继续划
下去的走向,划得稍稍有点不合适,还用手擦一擦重画,就像是小孩子画跳格线似的,等他划完还不天亮啊?
“你究竟想干什么?”
“别急别急……瞧瞧,和你一说话又划歪了。”林子枫用手擦了擦,修正了一下,又继续画,“小白白,你瞧瞧我这把小锄头的材质怎么样,小时候挖坑撒尿,和尿泥可好使了。对了,你小时候玩没玩过?”
林子枫瞧了他一眼,抹了抹脸继续划,“我还用它挖蚂蚁洞,找蚂蚁蛋,有一次突然间……我靠,你知道挖到什么了吗?”
白玉冲都要疯了,额头的青筋鼓起大高,几次都忍不住出手了,却被他一个突然,又定住了脚步。
林子枫很夸张的比划了一下,“我竟然从蚂蚁洞里挖出一个大磨盘来,你说奇怪不奇怪,你说震惊不震惊?这件事惊动了大半个村子的人,那是围得人山人海,里一层外一外,老的少的,大姑娘小媳妇,小寡妇,小光棍,还有老头老太太,整个院子都站满了人,甚至墙上房顶都站着人。那磨盘也是非常的奇怪,左看右看,都有些看不透。嘿嘿,我村的王寡妇特没脸,借着人群挤,竟然扯孙二柱的裤腰带,哦,我忘说了,孙二柱是她前夫,王寡妇不会生孩子,就离了,孙二柱又娶了一个小媳妇,可是几年过去了,还不生,王寡妇却突然怀上了,你说这孩子是谁的呢?”
林子枫一连丢出好几个包袱,虽然这些破事和现在的事没关系,可是听着又憋屈,又纠结,他干丢包袱不抖料啊。白玉冲忍不住道:“那磨盘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的想法,蚂蚁洞里挖出磨盘,难道是蚂蚁搬进去的?
“哦,你先别急,慢慢听我细细道来,这事和王寡妇突然怀孕有很大关联。”林子枫蹲在地上,随手取出一根不知名的药材用小锄头刮着皮,“你说她一个寡妇,怎么就突然怀孕了呢?又没有男人,这孩子倒底是谁的呢,难道是又和前夫孙二柱有一腿?倒是有人看到,孙二柱半夜三更的偷偷的钻进王寡妇的家里过,可是,那小子娶了两媳妇都不生,村里人都怀疑是他有毛病。对了,孙二柱人长得不咋地,据说和山蛋他妈还有一腿,村里人都说山蛋长得像孙二住……呃,扯远了,这山蛋,山蛋他妈和磨盘没关系。最重要的王寡妇怀的孩子,孙二柱无后,也不管她怀是的谁的,非说是他的,要和王寡妇复婚。”
林子枫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王寡妇倒也大方,说,二柱啊,还复啥婚啊,你和小媳妇离了,我搬着枕头和你过就是,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八年零五个月,那得日出多少的恩啊!”
“孙二柱很听的话的和小媳妇离了,不过,王寡妇却是没回去,说一看到那炕就想到孙二柱的小媳妇,叫孙二柱往她那里跑。后来孙二柱突然发现,他往王寡妇那跑,别的老爷们也往王寡妇那里跑。孙二柱要揍王寡妇,王寡妇在村里一喊,跑出来七八个老爷们,王寡妇叉着腰,我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媳妇,你凭什么打我,要打你们也得开会商量一下。你们每日轮着来,也算是亲戚了,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们是一个婆娘的汉,有什么话都要好好商量吗。”
白玉冲渐渐反应过来,这混蛋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莫不是拖延时间?咬着牙冷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给我闭嘴,喜欢罗嗦你去地下罗嗦去。你这无耻恶徒,今天我就为天下苍生除害,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林子枫起身退了几步,一指划过的线,“这是公平线,不要踏线啊,要打咱就打,但谁要先过了线谁就是王八蛋,就是王寡妇生的。”
正往前走的白玉冲,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那条线,一时间还真纠结了,要不要过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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