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丽别墅小区,姜岁岁的别墅里。
“选一包糖,这里有酸甜苦辣四种口味。”
姜岁岁将四包糖铺开放在矮桌上,让秦艺选择一种口味。
秦艺知道糖是王深买来的,她的确挺喜欢吃糖,她口袋里还会放一些棒棒糖。
她也知道王深去找翁善来了,秦艺和王深说,不需要这么清楚报备行踪。
秦艺觉得这样自己是在监视王深,这不是一种健康的情感关系。
结果王深回复了一条让她又气又想笑的话:【老秦,珍惜我发信息报行踪的日子,万一我哪天懒得发,你还能回忆我曾经的好。】
“甜的。”秦艺拿起外包装写了【甜】的糖果,撕开外包装,从里面拿出一颗糖果。
秦艺撕开糖果包装,笑着对姜岁岁说:“岁岁,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七彩四味糖吧。”
秦艺这次的笑容有种大姐大的感觉,属于那种御姐坏坏的笑容。
姜岁岁看着这熟悉的笑容,记忆瞬间被拉到八岁的时候。
“小岁岁,你在房间里吗?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黑暗干燥的房间,两个女孩,一扇门,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
门内的女孩抱着腿坐,脸埋在大腿上。
门外的小女孩努力打开门。
“你走!我就是个不详的人,只会伤害人!”门内小女孩哭泣说道。
门内女孩说完,门外没有了动静。
门内女孩以为门外女孩走了,她唯一的朋友也走了。
“砰——”
门框猛地颤动起来,门内女孩慌忙后退。
撞击声越来越密集,最后门框被捶开一个洞,被开一个洞还没结束,撞击声还是不断,直到门被捶开一个一米高的破口
“小岁岁,我只是去医院一趟,你胆子就变大了,姐姐让你开门,你还敢不开。
你不会以为这扇门可以挡住我?”
门外小女孩收回拳头,双手环胸坏笑道。
姜岁岁下意识想说:【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但被秦艺后面一句话噎回去了。
“七彩四味糖,很出名的糖果,我在网络视频里看到过,像这种甜的糖果,它里面的夹心要是苦的。
一般人吃甜的糖果,吃到苦的夹心,那对味蕾简直是残酷折磨。
但吃苦的糖果,最后能吃到甜的夹心,听说甜夹心很好吃,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苦糖里面的甜夹心去。
他们想过将苦糖切开,把里面的夹心取出来吃,但味道完全不如从苦糖吃到甜糖的味道。
都说苦味很苦,我倒要尝尝有多苦。”秦艺将甜糖丢进自己嘴里。
“嘿嘿,没想到小艺你竟然听过这款糖,我也吃甜的。”
从甜糖吃到里面的夹心,需要十分多分钟,这十多分钟秦艺比较紧张,未知最可怕。
就像一个听说鲱鱼罐头很臭的人,他买来一罐鲱鱼罐头,虽然心里鲱鱼罐头很臭的准备,但没有亲身体会,心里还是有对未知的紧张。
秦艺终于吃到苦味,这股苦味无法形容,大脑和身体都在抗拒这股苦味。
秦艺下意识想吐出来。
“小艺,你等等!你不想知道为什么甜味糖果的夹心这么苦,但仍然有那么多人买?”
秦艺的确想知道,因为这味道太上头。
“继续尝下去,你会发现与众不同,我也在吃。”
虽然是这么说,但姜岁岁也忍得很辛苦。
等到一分钟过后,一股奇妙的味道划过味蕾,直抵心脾。
一种由内而外的滋润溢满心神,稍许片刻,它又萦回脑内,醒神却不强烈,恰如炎炎夏日一阵微风吹拂脸庞的清凉。
再细细呷品,又从舌翼两边生出似甜又不是甜的味道,那是甘。
它沁心却不浓郁,美好而又隽永,萦绕嘴中,层层激荡。
秦艺觉得这味道比甜味还好吃,而且心里有股满足感。
“真的好吃。”秦艺惊喜说道。
姜岁岁不是第一次尝到苦后的甘味,但她永远记得这股味道。
因为是这股味道和眼前这个人带出走出黑暗时刻,她那时以生命和荣耀起誓,在永夜的黑暗中守护对方前行,即便万劫不复、粉身碎骨她也不会后悔。
这时,姜岁岁注意到秦艺捂着头,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姜岁岁担忧问道。
“奇怪,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吃过这种糖,也尝过这种味道。”头痛感渐渐褪去,秦艺恢复正常。
“小王他吃了什么糖果?”秦艺问道。
“也是甜糖。”
“那他尝到了这股甘甜的味道吗?”
“没有。”
“你没告诉他?”
“这股味道我要和小艺你分享,才不告诉他。”姜岁岁只要想到王深,就一肚子怨念,如果怨念可以凝聚成胎,她怕是要怀十胞胎。
正在坐车前往凛市精神卫生中心的王深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翁善来问道。
“怎么可能,如果有病毒可以让我感冒,这病毒怕是要威胁到全人类。”
从凛市福利院到凛市精神卫生中心的路上,翁善来一直在自责,说自己对焦绍辉和焦颖的关心还是少了。
在焦杰出事后,翁善来本来想收养这两个孩子。
但那时这两孩子遭遇重大心理创伤,精神情绪极不稳定,福利院的人建议等孩子情绪稳定再来收养。
一开始翁善来还每隔一周去了解情况,但事一多起来,他时间也就没那么充足了。
而且院长也让他不用来得太频繁,如果这边有什么进展,院长会通知自己。
哪都送平台的司机将王深和翁善来送到凛市精神卫生中心,翁善来就急不可耐地进去了。
王深紧跟翁善来的脚步,他其实发现附近有不少人盯梢,而且视线都在他们身上。
而且看打扮、分析跟踪技巧、听沟通暗号,应该是警局的人。
冒险者数量稀少,不可能安排来跟踪,所以跟踪任务是给接受了专门训练的普通人。
既然有警局的人盯梢,王深现在能百分百确定,焦绍辉和焦颖被人带走了。
即便确定白来一趟,王深还是跟着翁善来进去,反正今天是陪翁善来,无论翁善来做什么,他陪着就是了。
在凛市精神卫生中心北面转角,一辆餐车前。
“老板,你是不是便衣?”
正在买煎饼的人看着在餐车里制作煎饼的人,这个做煎饼的人戴着鸭舌帽,煎饼做不成型,无论是铺面团、打蛋、煎肉等动作都很生疏。
“瞎说什么!第一次做生意,本来以为做煎饼很简单,没想到还有点难度,不做你生意了,我把钱退给你,你去隔壁买。
往这边直走六百米,之后左拐,那里有家煎饼店,味道挺不错的。
好了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餐车老板示意买煎饼的顾客离开。
“.......”你还说你不是便衣,这态度已经不是敷衍了,而是嫌我碍事。
买煎饼的顾客走了,时不时还回头看餐车老板,餐车老板虚晃手臂,做出一副「你再看老子削你」的动作。
等到买煎饼的顾客走远,餐车老板用喉咪说道:“火腿进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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