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后。
天守阁·苇名流道场。
今天的道场出奇地热闹,外面围了一大圈的苇名士兵,都凑着脑袋往里瞅。
而偌大的道场内部,有着数十名穿着蓝色道服的武士。
但此刻,他们每个人都围坐于道场边缘,空出了中间的一大片地,身上多少带着一点伤。
而在道场的中央,路叶持刀而立。
与九郎分开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他将整个道场都挑战了个遍。顶点小说
就连佐濑甚助,也就是道场的师傅,也在一分钟前也败于路叶的刀下。
佐濑甚助最为拿手的招式便是苇名十字斩,但仅仅数招的交锋,他的招式就被路叶破解了。
原因很简单。
因为路叶如今也懂苇名流,在【剑术手册】的帮助下,他已经掌握了所有招式的基础。
而且他能够战胜佐濑甚助,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周围的这些门生给了他练手的机会。
就像是游戏一样,从小怪打到boss,玩家的实力也会有所增长。
如果说路叶昨晚的练习是将苇名流进行“吸收”,那么跟这些门生交手的过程便是“消化”。
通过战斗,路叶渐渐地在将苇名流变成自己的东西。
假如一开始就让路叶对付佐濑甚助,他还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不过,虽说同为苇名流,但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战斗风格会有所不同。
佐濑甚助大多依靠苇名十字斩那难以捉摸的出招时机以及招式本身的强劲力道。
而受之前与苇名一心交手的影响,路叶开始控制挥刀的力量。
刀刃挥舞的幅度开始变小,但这样被弹开攻击的时候也能够保证有充裕的时间进行格挡与反击,避免出现之前跟一心战斗时出现的那种情形。
苇名流中的基础,则是【蹬鲤】与【下鲤】。
简而言之,就是拼刀的技巧。
在高速挥动的剑刃中捕捉其轨迹,将来袭刀刃弹开并进行攻击的样子比作水中的鲤鱼。之前路叶跟一心比试的时候就是在这方面吃了亏,被弹开了的刀刃导致了身体上的片刻僵硬,从而被一招制胜。
现在的路叶对于每一次的战斗都十分注重,犯过的错
误就会牢记于心,不会再犯。
“阁下真是好剑术,可这流派……”
“没错,是苇名流。”路叶大方地承认了。
“你习得多久了?”
“一天。”
不可能!
佐濑甚助差点就喊出来了。
但看着路叶认真的模样,他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眼前的这个异乡人并无撒谎之意,也无撒谎的理由。
苇名流,乃是苇名一心一生中不停地进行战斗,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剑技。
之后,一心为苇名众整合了自己的招式,并且命名为苇名流。
换言之,城中的任何一个苇名士兵都能够使用苇名流,因为苇名一心并不藏私,但能够学到多少,全靠每个人的努力与悟性。
不过一个异乡人也会苇名流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与御子签订了契约的外乡人为何会习得苇名流,但暂且抛开这点不谈。
作为一个用了这么多年苇名流剑法的人,却被一个刚习得苇名流的人打败了……
佐濑甚助的脸色很难看,面子也挂不住。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输在了路叶的刀下。
“这人谁啊?”
“听说是御子的新随从?”
“看上去不像是咱们苇名的……”
“没想到居然打败了佐濑甚助大人啊。”
道场外,细语阵阵。
或许是因为道场周围聚集的人有点多了,就连侍大将之类的人也都来了。
路叶见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有还想跟我比试的吗,”路叶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怎么了,苇名的武士都是这种弱小的人吗,放心吧,点到为止,不会伤及性命!”
闻言,一个身披甲胄的武士站了出来。
“哼!听到这话我可坐不下去了,我倒要看看御子从随从……杀了猫头鹰的那个家伙究竟有多厉害!!”
而随着他的站出,苇名士兵们的呼声也大了起来。
那是苇名众之一的山内典膳,一名足轻大将。
路叶缓缓举刀。
这是一个简单的激将法,但却很有用。
他现在只想尽快提升实力,杀死那条龙,救回自己重要的人。
道场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
这
期间,路叶与众多苇名流的武士交手。
其中不乏松本内藏佑、河源田直胜等游戏中的精英怪。
但路叶全部胜利了,无一例外。
虽然身体一度感到疲惫,但战斗的意志是越燃越烈。
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苇名流】的等级就来到了LV3,足足提升了两个等级。
而今天在道场之中的战斗,也彻底让路叶这个名字在苇名城中传播开来。
……
洗过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之后,路叶准备前往皇子居室。
但让他感到有些违和的是,从天守阁的武士候命室开始,人就开始变少了,就像是被人驱赶了一样。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路叶加快了脚步。
来到皇子居室后,却不见九郎的踪影。
待在这里的,只有医师永真。
她仍旧守候在薇尔莉特的身旁。
在看到路叶回来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轻轻地移向了上方。
路叶明白了,提刀向上走去。
……
“御子啊,我再说一遍,和我缔结不死的契约吧。”
天守阁最顶层的望台之上,身着盔甲的青年如此对九郎说道。
“办不到,弦一郎卿。”九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为了拯救苇名,这是必要的手段。”弦一郎对九郎伸出手来,“难道你忍心看着苇名的百姓被内府军屠戮吗,你忍心看着祖父大人尽心尽力建立起的苇名国毁于一旦么?”顶点小说
“弦一郎卿……”九郎的目光变得凝重,“你所选择的方法是错误的,不死之力会带来灾祸,就如同以前的那场龙咳,死了那么多的人……”
“那也比整个国家都被赶尽杀绝要来得好。”弦一郎缓缓说道,“苇名决不能陨落在我的手中,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守护这个国家……御子啊,在想清楚之前,你就在阁楼中好好思考一下吧。”
“弦一郎卿……”九郎还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口了。
因为他看出了弦一郎眼中的决绝,那已经不是用言语能够撼动的决心。
“主人,你先退下。”狼缓缓拔刀。
“原来如此……真是一条忠心的狼犬啊。”弦一郎也缓缓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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