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只烧卖
第十八只烧卖
――有腥稠黏腻的东西掉在我的脖颈里,热乎乎的,还有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我觉得导演给我的剧本一下子变了画风了,有一种小丸子的姐姐穿越到网王里跟村哥谈了个恋爱还在一起生孩子了的奇怪又巨萌的感觉。
现在这个时候我要不要抹着眼泪回头对着尔康也大吼: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种话?
……胃里好像有**在翻腾。
我迟疑了几秒才挪动了步伐准备开跑,但是晚了,已经有头发染成五颜六色搞的像是鸡窝一样的两个杀马特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们的发型是哪家发廊给你们做的?”能不能别这样?污染到我的眼睛了。
“是山下王子街和女王街的交叉路口那家叫做……等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发型是在哪家发廊做的!我可是来抢劫的!”穿着个黑色小马甲的红头发听了我的问题后仔细回想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我们的一问一答并不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我……我没有钱啊……”看我和解七的样子就知道我们两个穷的要命了啊,居然还来打劫我们,实在是太没有眼力劲了!
红头发旁边的紫头发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直接‘呀呀呀呀呀’地叫着就朝我扑了过来。
他右手高举着一根铁棒,面孔狰狞得好像一块擦马桶的抹布。看这架势是要把我捶成肉泥了。
要死不死的时候怂不怂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我鬼哭狼嚎地一边哭一边到处乱窜,红头发跟紫头发追在我屁股后头啃!
“阿甜――!!”
“师父――!!”
“阿甜――!!”
“师父――!!”
“阿甜――!!”
“……”
……尔康你信不信我请你吃两个大耳刮子?
“小样!看我不抓着你!”就在我和尔康深情地对空呼唤后,后头追着我屁股啃的两个杀马特追上了我,红头发像是拎小鸡一样抓着我的后衣领就把我提了起来,紫头发站在红头发的旁边对着我露出阴森的笑容。
红头发把我在空中三百六十度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转得我头晕眼花了之后将我夹在了他咯吱窝下,他向着解七大声道:“你女儿已经被我抓住了!要是你不想她死的话就缴械投降!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老实把钱交出来我就饶了你们俩的狗命!”
我刚刚跟杀马特玩老鹰抓小鸡没注意尔康打架的英姿,这么一会儿他居然把十个手臂跟我大腿差不多粗的男人都撂趴下了!真厉害!
十个鼻青脸肿的非主流躺在地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脸上有着明显的钢棍印子,用来打人的兵器四散一地。
听见红头发的喊话,鹤立鸡群的解七转过了身。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将碎毛都沾湿了,脖子里系着的黄领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马甲破了,裤子上也蒙着一层灰。
浴血奋战以一打十一定很辛苦,但他好像只是费了太多的力气有些累而已。
……只要没受伤就好。
红头发看到自己躺了一地的兄弟,害怕地后退了两步,我能很清晰地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咕咚’一声。
他努力地装作不害怕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声音却还是在抖的:“要你女儿活命就把你的钢棍扔了!”
解七丝毫没有迟疑,将手中的钢棍‘啪’地一下丢向了旁边的草丛中:“把阿甜还给我!”
还没到阳泉酒家之前我们两个人睡在一间房里,他睡觉都是抱着钢棍睡的,我想那根钢棍一定是解七很宝贵的东西,可是他现在却肯为了我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把钢棍扔掉了。
……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还是我赖在他身边不肯走的……
解七果然是个好人。
不知不觉我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我已经扔掉了,现在可以把阿甜还给我了?”
他阴着一张脸朝这边走了两步,红头发颤了一下,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用力重了几分:“不、不准过来!”
我被他掐得呼吸困难,整张脸都涨红了,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腕。
“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下手掐死她!”
大哥你已经快要把我掐死了,你没看到我已经吐出舌头在翻白眼了吗?
那种大脑快要爆裂开来的濒死窒息感让我浑身都开始抽搐了,再过几分钟我大概就要驾鹤西去了。
意识逐渐模糊,眼睛快要看不清楚东西了,视觉所触及之处都像是被纱帐盖上了似的,只不过……怎有一小片的紫色在缓缓地朝解七身后移动?
是那个紫头发的杀马特吗?他准备偷袭尔康吗?在尔康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我身上的时候?
好卑鄙!
我想要提醒解七,提醒他有危险,但是我现在根本就说不出来话,一个字都难。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可是我不想死啊。
“砰――”
“啪啪――”
“咚――”
“啊――”
“沙沙沙沙――”
有拳头砸在肉上发出的闷响声,有重物砸在树杆上使树晃动而带出来的叶子摇曳声。
……打起来了吗?那个紫头发的杀马特是不是偷袭成功了?
被扔在地上的时候我的头很乱,一切都好像打上了马赛克似的不了然,不透彻。
我趴在地上好一阵猛咳,似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从嗓子眼里咳出来,似要把自己的眼珠子都从眼眶中咳得飞出去。
“阿甜,没事了,他们全部都被我……打倒了。”
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两条健壮的臂膀像是城堡似得搭建起来,将我整个人环抱在其中。
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用害怕了。”解七笨拙地拍着我的脊背,像是哄着婴儿让他不哭不哭一遍一遍地重复说。
他抱着我的姿势有些僵硬,不知道这是不是解七第一次抱人,或者是第一次抱住一个和他性别不一样的雌性生物,但这个怀抱却让我觉得很安心,很宁神。
我蹭了蹭解七的胸口,抱住他的腰:“我不害怕了。”
“嗯,那就好。”他磕在我发顶的下巴动了动,接着有腥稠黏腻的东西掉在我的脖颈里,热乎乎的,还有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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