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离开操作台后，导师再次摁向一开始的蓝色虚拟图框，退出了驾驶员连接模式。
“都看清楚了吗？”她从驾驶位上起来，示意童宛宛坐上去。
“清楚了，谢谢老师。”
童宛宛鞠躬道谢，直起身时，眼眸仿若闪着星星。
看完了全程，她才知道——全息游戏《城镇》里的机甲，只能算是简易版的，很多操作步骤都没有现实中这么严谨。导师一对一的操作示范，于她帮助很大。
“没事，”导师也看出了她迫切地想要尝试的欲望，冷肃的眉眼都柔和了些，“好好练。”
从233号机甲下来后，导师吹响口哨，示意运动场上的同学都看过来。
“今天的课程，只是练习机甲的基础移动而已。至于再进一步的武器使用、地面对战与飞行机甲的使用，以后再慢慢教给你们。”
说罢，她告诫道：“我再重复一次：只能练习基础移动。如果有故意损坏机甲、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行为，视情节严重性扣除相应学分，知道了吗？”
A1班：“知道了老师！”
自由活动的时间，总是很“欢快”的。
即使是一开始，对机甲操作并不熟练的学生，半个小时后，也能控制着机甲进行简单的跳跃奔跑了。
班里有几个皮小孩，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不止在女生面前秀操作，还驾驶着机甲，尝试了许多新花样——
他们先是自顾自地练习前滚翻和后滚翻，熟练之后，便开始练习双手靠墙倒立，到最后……还真的让他们学会了用机甲倒立行走的动作。
“快看快看快看！”男生有时候，是真的会很幼稚。
他们几人的说话声，透过机甲发声器传出来：“秘技！机甲·倒立行走！”
众女生：“……”
大可不必，真的。
刚开始接触操作台时，童宛宛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但……机甲的魅力，是任何一台悬浮车和飞行器都比不上的。
一开始，她只是试探性的启动连接程序，同步精神力，并严格依照导师的步骤，尝试控制机甲的左右转身与前后移动。
但因为她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驾驶机甲，在控制速度上难免比其他同学迟缓，机甲反映出来的动作也像是卡顿了的视频般，一卡一卡的。
在操作流畅的机甲群中，分外“显眼”。
A1班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幅跌跌撞撞，好似婴儿蹒跚学步的画面。
“那架机甲里的同学是谁？”
“好像是童宛宛……”
“哦~”他们发出意味深长的叹声，且在对方看不出眼色的机甲显示屏内挤眉弄眼。
“那我去吧。”
“不行，你操作这么差还想教新同学？”
就在他们互相拉扯的时候，一架走路带风的初级机甲，已经踩着快而有力的步伐走了过去。
“需要帮忙吗？”
从机甲发声器里，传出他们A1班班长的声音。
白蔹声线温柔，且有磁性，即使传出来后多了几分冷冰冰的机械感，也丝毫不影响听觉上的享受。
他说话的时候，童宛宛正巧在尝试“跳跃”。
机甲跳起来时，驾驶座依旧很稳。只不过，因为机甲内核与神经元紧密连接的关系，驾驶员还是能够感觉到跳跃时带来的失重感。
这种失重感，在全息游戏里是被弱化掉的。
童宛宛一惊，落地时，双手无意识的按岔了虚拟操作键。
下一刻，随着操作台而改变动作的初级机甲，像是站不稳、快摔倒了似的，突然大幅度地向左倾斜。
白蔹：“！”
“小心！”他下意识地伸出机甲手臂，想抓住童宛宛。
但……女孩就好像是摔来玩玩的，踉跄着往旁边倒下去的前一秒，机甲左手臂往地上一撑，迅猛自然地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侧翻动作。
而他伸过去的手臂，则是抓了一把空气。
“没事吧？”白蔹方才感觉连心脏都急促地抖了几抖，见对方的机甲稳稳地站在地面，才倏地松了口气。
“……没事。”
童宛宛也被吓了一跳。
感觉到危险时，精神力总是会快过身体一步，帮她挽救局面。
这一次，依旧是它们帮的忙。
童宛宛指尖微颤，有些不知所措。
刚才，她的头脑空白了一瞬，就像在考试中突然遗忘了记得很熟的公式那样，双手停在了操作台上，没有进行任何操作。
而她的精神力……在那一刻，主动连接了机甲控制内核。
方才的侧空翻，不是她在驾驶舱里秀出来的手指操作，而是……连接了机甲内核的精神力，在大脑里演练的防摔姿势。
也就是说，这架机甲，只是如实地将她脑子里想象的动作，重现出来而已。
从连接，到接收大脑信息，再到实行，仅仅不到0.5秒的时间。
比她手动操作驾驶台的速度，快上了好几倍。
童宛宛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了出去。
怪不得……
她眼底掠过一丝恍然。
怪不得，导师会说——
直接利用精神力去操作机甲，可以100%的发挥它的能力与作用。
将精神力与身下的机甲相融合的感觉，实在是……奇妙。
虽然只体验了短短0.5秒的时间。
已足以令她沉迷其中。
在刚换上驾驶位的时候，她的同步进度只能到达85%。但刚刚的融合，她感觉已经突破了95%。
也许，在那一霎，飙到了100%也说不定。
“新同学真的没事吗？”
童宛宛刚才差点摔倒的动作，也被其他人看在了眼里。
虽然对她后半段近乎神奇的反转惊了惊，但他们也只以为——女孩是情急之下记起了虚拟控制台的操作手势。
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整架机甲摔在地上的危险。
童宛宛手忙脚乱地控制着机甲，慢悠悠地做了一个90°鞠躬的姿势。
“我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
A1班同学：“！”
对方的声音，明明也隔着机甲发声器，为什么还是甜甜软软的？
而且，慢呼呼的鞠躬动作，好像一只萌萌愣愣的大熊猫哦。
再看时，这架同样款式的黑色初级机甲，突然与其他人的区分开了。
总觉得……她的机甲要更好看。
A1班：今天也是被美女滤镜迷住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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