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缅娜笑颜如花:“不愧是倪家,不愧是爸爸看中的人,你们这有句老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看来倪家在倪先生的手中,肯定会创出别样的辉煌。”
倪永孝听的面皮扯了扯,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不会说你可以不说。
不过,他此刻心情大好,周瑜一死,万事大吉。
他只是笑着说:“那就借缅娜小姐的吉言,我们的交易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
缅娜妩媚的一笑,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右侧抖了抖,后面的保镖从怀里出了根包装精美的雪茄,放到了她的掌心。
缅娜起身迈着小小的猫步,走到了陈永仁的面前,然后对着对着他说道:“既然倪先生带着你来,想必你就是验货的专家吧。”
倪永孝听着挑了挑眉,拿起茶杯悠闲的喝起了茶。
陈永仁没有丝毫犹豫的接过,只不过接的过程之中,拿着雪茄的缅娜用手指还故意在他的掌心勾了一下,然后给了他个带电的眼神。
这才轻笑着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了一阵香风。
陈永仁伸出的手颤了颤,他毫无心情留恋此刻的温柔。
他的脑海中只有巨大的问题。
周瑜死了吗,周瑜真的死了吗?
他怎么办?
他还能找谁?
知道他身份的人之中,黄志诚死了,周瑜死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叶sir。
但是叶sir的电话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
任务还得继续,暴露必定没命。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雪茄走向旁边的沙发。
他坐在沙发上,左右手反向用力拧断了雪茄,顿时,白色的粉末从雪茄中间散落了出来,飘落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
不出所料,里面就是这批毒品的样本,可卡因!
他熟练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食指和中指夹住卡片,然后手指并拢,掌心拱起,用卡片把粉末拢在一处,细细切碎,鼓捣均匀,接着撇出了大部分,只留下了一点点。
没有迟疑,他冷漠着把身子付了下去,鼻子贴到了玻璃茶几的上方不远处,与粉末近在咫尺。
从左往右,他用力一吸,顿时,那一小堆粉尘被他吸到了鼻腔里,紧接着一股冲脑的异样之感产生,他紧皱着眉头,抬起了鼻梁说不出话,似痛苦,似享受。
直到五六秒之后,他的面色才变得平静,意犹未尽般地咂了咂嘴,看向倪永孝,面露笑容地说道:“AA+。”
倪永孝顿时露出了笑容,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果然,这帮泰国佬的货才是好货。
缅娜微笑着说道:“我们的货远销各国,从来只做上等货,这一点,倪永孝尽可放心。”
“将军的货我当然放心。”倪永孝抬起右手挥了挥。
几个后续过来的保镖,立马打开了箱子,啪啪,箱子打开,不出所料,全是钞票。
“钱我带来了,如将军所愿,200万美金,外加3000万的汇丰银行本票。”
“做的很好。”缅娜看见了钱,自无不可,她拿起电话,给海上的船打了出去。
倪永孝转头对着司机阿龙说:“阿龙,你开车带着阿仁一起去,地址我待会告诉你,接到货以后,送到我告诉你的那个仓库。”
“明白。”阿龙面容冷酷,淡漠。
“小心点。”倪永孝拍了拍陈永仁的肩膀。
陈永仁有点迷茫。
面上一言不发,但是他的心却跳的很快,他是真的迷茫了,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就算他强行打电话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他又能告诉谁?
近在咫尺的抓捕机会,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卧底卧的上级都没了,但是他只能继续潜伏下去,他只能寄希望于周瑜在死之前有其他的安排。
任务终将要继续。
十分钟后,他的车子开到了海岸边,这里便是倪永孝和缅娜约定的交货地点。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手电筒,三长两短两长一短,这便是信号。
很快便有一艘快艇划了过来,没有靠岸,而是停在海水和沙滩之间。
“阿龙,你手上有功夫,你帮忙点点货,看看货够不够分量。”
阿龙轻点头走了上去,抬手把袋子往上一拎,接着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然后扭头向他重重的一点头。
陈永仁拿出手机正要汇报,电话正好进来,他没有间隔般的接过,电话里传来一个让他想哭的声音:“把他骗过来,把东西看好了,别让他扔海里,晚上一起宵夜。”www.
接着便是嘟嘟嘟之声。
他愣了一下,然后便状若随意的对着阿龙招了招手,目光不与他对视,继续拨出电话给倪永孝打了过去:“阿龙点过了,没问题。”
阿龙拎着两个鼓鼓的旅游袋走了过来。
陈永仁盖上手机,颇为吃醋对他说:“我说你验过了,他连多余的话都不问。”
阿龙冷漠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能被东家信任,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下一秒,噔噔蹬蹬。
强烈的灯光突兀的亮起。
“警察!”
“都别动!”
一群PTU军装从路边冒头出来。
阿龙的面色一变,扭头看向海上,海面上,明晃晃的探照灯扫射过来,刚刚转身准备回去的快艇不管不顾的冲向远方。
***
阿龙的嘴里低声冒出一句愤慨的泰国话,直接把手里的包往车上一扔,迅速蹿上了主驾驶。
谷</span>“快!”他冲陈永仁吼,这种时候还不忘带上他。
香江的法律,歹徒不开枪,警察就不能开枪。
只要不拔枪,不是没有机会!
陈永仁有些感动,但他不是太敢动,这家伙特种兵,身手太好了,分分钟他就变人质了。
但是他没的选,此刻只有他在身边,阿龙已经上了车,拉下来是不可能了,他必须得上!
有他在,虽然打不过,但是拖后腿总没问题。
陈永仁一上车,车门还未关稳,车子变如箭矢般的冲了出去,目标,仍旧是沙滩。
PTU的警卫都在岸上,根本没想到这家伙还敢跑。
支援到位的行动组原本已经下车,见状,李展风噌的窜上车,一脚油门,轰的一声,沿着马路紧跟而出。
两辆车一辆沿着海岸线在沙滩上狂奔,一辆在上面的马路追随。
到底是野沙滩,杂草石子丛生,沙滩上的车不住的上下起伏,车子的陈永仁静静握着门把手,思考着对策。
难得的飙车时刻,李展风狂野之色浮色,计算了一下距离,借着公路平稳领先的一点距离,往左一打方向盘,斜着插入沙滩,车头不管不顾的冲阿龙的车撞去。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阿龙的车被顶翻,在沙滩上磨出几道直直的车辙,像个王八壳子一般翻到在地,停止处,已经触及水面。
李展风的车更不好受,车头跟撞了山一样,整体扭曲,车盖扬起挡住了所有视野。
李展风晃了晃脑袋,剧烈的咳嗽了一声,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朝前车跑去。
阿龙的身体素质极好,遭受如此重击居然还是清醒之色,但是他的嘴角已经溢血,没有再管陈永仁,极力保持清醒。
面前的一只飞腿已经来临,两人直接开启暴力对轰。
一个前特种兵,一个前飞虎,绝不是路面的古惑仔打架,招招杀机,招招直扑对面的脆弱部位。
腰,蛋,喉管。
拳头对拳头,很公平,直到阿龙的手腕轻微的活动,寒光闪现,一把短刃从袖口划入手中。
局势立变,顷刻间,李展风落入下风。
阿龙愈战愈勇,乘胜追击,追着在车上撤下上蹿下跳躲避的李展风。
直到。
砰。
阿龙想要凌空飞起的身影被击中,用着单膝下跪的姿势跪在车前。
“......这是车,不是坟头,我还没死呢,蹦你妈的迪。”陈永仁被海水呛的脸都红了。
......
房间里略微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倪永孝畅快一笑,一挥手,两个手下把手上装钱的箱子递了过去。
“缅娜小姐,合作愉快,以后每个月我至少要一船的货。”
缅娜也不做作,叫手下接过当面细细的点算了起来,砍头的买卖,为了不就是钱么,大家明着来挺好。
直到数完,缅娜才笑开了颜:“倪先生,经过这一次的合作,爸爸也看到了你的诚意,相信倪家在你的手里会越办越好,我期待倪家重掌尖沙咀的那一天。”
“谢谢。”倪永孝绅士的表达着谢意,然后有所指的说:“缅娜小姐如果有空,可以关注一下明天早上的新闻。”
“哦?倪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缅娜略带好奇地问。
倪永孝淡然的一笑:“明天早上,缅娜小姐就知道了。”
缅娜点了点头,歪了下脑袋:“好,既然倪先生这么说,明天早上的新闻我一定看,相信足够精彩。”
倪永孝站了起来拢了拢西装的外套:“那我就不打扰了,缅娜小姐,早点休息,代我转达对将军的问候。”
“一定。”缅娜起身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不知可否让陈先生待会再过来一趟,我想约他一起散个步,香江的夜景我还没欣赏过呢。”
“额...好吧,我会转告。”
倪永孝轻笑,转身走到了门口,手下帮他打开了门。
开门,便是一张深入骨髓的脸,一张讨厌的脸。
“刷你滴卡。”
周瑜做了个泰国的通用手势,起身表情已经重复淡漠,一挥手:“警察!通通抓起来,如有反抗,死活不论。”
砰砰砰。
砰砰砰。
泰国的手下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一看门口的持枪警察,马上就知道情况不对了,拔枪就射。
周瑜闪身靠在墙上,妈的,下次得带一帮翻译。
这怎么办?没有翻译怎么让里面的人投降,话都喊不出来。
他转念一想,倪永孝既然能够沟通,没有理由不会说泰国话吧。
“倪永孝,你赶紧让他们投降,要不然死路一条,你知道我的枪法的。”周瑜冷声警告。
门砰的一声,被倪永孝的保镖踹了一脚,大力关上。
房屋内外再次隔绝,房内一片紧张,房外的人确是松了一口气,区区七八个人,跟着头,这就算小场面了。
周瑜摆了摆手,让他们靠在墙边等待,子弹可不长眼。
他自己又瞥了一眼门口,施施然的从口袋中摸出了烟盒,右手捏住一只,放在了嘴里,啪嗒一声,打火机燃起,卷烟燃烧发出嘶嘶的声响,他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绵长的气息。
与之相对的,便是房间里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便是砰砰砰的枪响,尖叫声,恐惧声,哀嚎声,如果奏响的落幕曲,听在周瑜的耳朵里,别样动听。
距离被关两分钟后,大门被再次打开,一个身穿全套防护服的飞虎队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摘下了头盔报告:“任务完成。”
“谢谢。”周瑜轻笑,一根烟的时间刚好。
该见见晚上的主演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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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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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