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是难免的,手术室里紧张的坐着手术,场景看起来有点恐怖。
其实周瑜的伤势也不算很重,打中手臂死不了人,但是黑星的威力很大,被咬掉了一块肉。
黄志诚来看了一眼就走了,接下来对娱乐场所的扫荡开始了。
一辆辆警车,大量的PTU队员上街维持治安,警察要找麻烦,找点问题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但,也就限于此。
天亮了,黄志诚颓然的坐在办公室里,一晚上,可以说一无所获。
所有人都事先得到了倪永孝的暴风雨警告,明面上不法的事情全部收了起来,这一晚的尖沙咀,纯洁的就像娘胎里刚出来一样。
黄志诚想起了一个人,韩琛!
他开车出了门经过瞥了一眼,整个警察局的门口都被长枪短炮堵了,目无表情,继续前往目的地。
“喂,什么风,把我们的黄大警官吹来了。”
还只是早上,韩琛穿着睡衣开的门,笑容满面的把黄志诚迎了进去。
“找你聊聊。”黄志诚情绪明显不高。
韩琛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不过这种事屁股决定的,没办法,装糊涂咯。
他朝楼梯处的Mary喊了句:“老婆,给黄sir沏壶茶。”
“大早上来,这才几点。”mary打了个哈欠,不过还是去沏茶了。
“早。”黄志诚打了个招呼,老相识了。
“女人啊,真是难伺候!”韩琛笑着打了个哈哈指了指沙发:“黄sir,坐。”
“我回去睡觉了。”mary放下茶回了楼上。
韩琛笑着给黄志诚倒了杯:“黄sir,你一般可不到我这来,今天怎么这么早,警察局不用开工的么?”
黄志诚接过杯子没喝,语气嘲讽的说道:“尖沙咀你们已经治理的这么好了,有我没有没区别,我不就闲了。”
“怎么会?”韩琛笑着打趣,完全不接招:“香江要是没了你们这些警察,我这种良好市民哪还能搂着这么漂亮的老婆,想睡个安稳觉都没啦。”
黄志诚想到mary的身姿,心中泛起苦涩...不过他的志不在此,而且木已成舟没得后悔了。
他点了根烟看着韩琛,缓缓开口语气真诚:“阿琛,你来尖沙咀两年多了吧,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人里也就你还像个人,尖沙咀的地盘就这么大,谁坐不是坐,姓倪的坐不如你来坐。”
韩琛收起了夸张的笑容,回答的一本正经:“我坐不来的,倪先生身前待我不薄,我要是反了倪家,那岂不是反骨仔,黄sir,到时候就连你也会看不起我的对吧。”
黄志诚盯着他,良久轻笑了声,想想也是啊,如果韩琛变得不择手段上位,那上了位的韩琛,也就不会是他现在认识的那个韩琛了。
他摆摆手打消了念头:“好,这事我不说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帮我把这次袭击医院的那几个杀手找出来,交给我...我组里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手都打断了,总要让我交差的吧。”
“哇,黄sir,这么看得起我,这事不是我干的,他们也肯定不会告诉我,我确实不知道这帮人在哪里......不过,找肯定帮你找,OK?”
韩琛本想一口拒绝,然而看着黄志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敷衍了一句,至于找人,上哪找?
天都亮了,这个点人都已经出海了。
他突然想起了黄志诚刚才话里说的一句话,奇怪的问道:“不是说医院的几个都死了么?怎么,还有人活着?”
黄志诚怔了怔,看来韩琛是真不知道这事,就随口说了一下:“哦,昨天医院打斗的同时,我手下有个警员也在下班路上被埋伏了,还好命大,反杀了三个。”
“这么神?飞虎队啊,别当警察了,当保镖算了,不比当差赚的多。”韩琛打趣的笑了笑,他就不知道受伤的是周瑜。
“走了,有消息打给我。”
“yes,sir。”
韩琛搞怪,黄志诚没功夫没他瞎扯淡,皱着眉出了门。
......
一切风平浪静,尖沙咀安静了下来,警队在坚持了一个月的扫荡过后也偃旗息鼓平静了下来,枪击案的杀手肯定没抓到。
周瑜的养伤的生活过得不错,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只能逗逗纯洁小护士打发时间,伤筋动骨100天。
也不知道在打针换药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题,常常惹得小护士小脸蛋儿通红通红的。
警队也做了事,事发初期还专门派人来保护他的安全,怕他再次遇到暗杀事件。
他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到暗杀事件的影响,至少在来探望他的人眼中是这样的,该看书看书,该走走走走。
除了A组的同事,江悠悠也来过,打着收租的名义......
陈永仁是半夜偷偷来的,他的身份明面上两人不好有接触......
杨锦荣过来的时候最干脆,先是损他,说他残了以后就打不过他了,周瑜就说要不要试试,就当让他一只手,杨锦荣冷漠的说了句:“我不欺负残疾人。”
然后顿了顿,直接说要不要让他爸想想办法,把他调到新界去。
周瑜笑着拒绝了,杨锦荣也没多说。
来的这么多人,他和陈永仁说的最多,聊的最久,陈永仁走的时候表情很纠结,很奇怪。
......
西九龙总部。
“早。”
“早,阿瑜,想死你了。”沈雄给了他个熊抱,表情夸张。
“雄哥,快去相亲吧,我不适合你。”
沈雄:“......”
马帼英看着吃瘪的沈雄笑了笑:“阿瑜,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满血归来。”
寒暄了几句,周瑜就被黄志诚叫去了办公室。
黄志诚脸上也带着笑容:“阿瑜,你的警长早就下来了,从今天起,你可是sir了。”
“那挺好的。”周瑜淡淡的笑了笑,没多少在意:“医院的那几个人没抓到是吧?”
黄志诚有些尴尬:“嗯,应该是跑了。”
周瑜点点头,对这个结果有预料了,因为没看到新闻。
他换了个问题:“走私案有线索了么?”
黄志诚摇了摇头:“你出了事之后,一直是沈雄在跟,没什么进展,具体的你可以问下他。”
随后黄志诚笑了笑:“你回来了,沈雄也能轻松些,这些天他老是跟我抱怨忙,现在重新你接手,案子的进度应该能提上来了。”
“那可说不好......”
周瑜洒然一笑:“那没事我出去做事了。”
“好。”黄志诚关心的补了一句:“你多休息,还是要注意伤口的恢复情况,别落下病根。”
“thankyou,sir”。
出了办公室,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三个月了,伤口早已经彻底好了,周瑜活动了下手臂,看着手臂上留下的一个浅色印字。
走到警局的落地窗前,眺望着香江的美景,怔怔出神。
计划,早已定下!
这次遭遇的暗杀,不管是倪永孝的出手,还是黑鬼的报复,都不重要。
终究都是倪字头的人。
倪永孝的底气就是对于尖沙咀黑社会的掌控力,绝对的掌控力,才能让他如此的肆无忌惮。
加上倪家一直对警队的渗透,才能让警队针对他的行动,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周瑜事后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疑问,为什么受到暗杀的是他。
不是黄志诚,也不是其他组员......
就是因为倪永孝清楚的知道,这案子还有最近倪家在尖沙咀的动荡,都是由他这个不起眼的人物引起。
他们重案组对门都不一定知道他周瑜是谁,倪永孝怎么知道的?
内鬼!
何强!
没了吗?
还有,保何强的人,能干净的了么。
倪家搞毒在尖沙咀搞得顺风顺水,何强的老领导扫毒组高级督察叶兆良,怕是劳苦功高啊。
在O记放鬼,扫毒组又是他带队,啧啧,好配置。
既然他们这么有闲针对自己,那就让他们乱起来!
办公室的人都以为周瑜会立刻重整旗鼓,继续以往的风格,雷厉风行的针对尖沙咀的字头。
被人打了黑枪,好歹也要报复回去不是?
但周瑜,没有。
他只是放了一点心思,正常的监控着走私案的发展,在别人有案子需要帮忙的时候,该帮忙就帮忙。
其余时间该看书就看书,该去学校就去学校。
对尖沙咀的字头,做出的姿态和一个咸鱼警察没什么两样。
遇事不能急,每逢大事需静心,怎么利益最大化,是他重点想的问题。
要掀桌子现在也能掀,但是收益不大,基本可以说是没有。
他还是一个员佐级,不管是警长还是警员,都是兵,没有任何区别,功劳分一分,能有几分到他手上?
只有真正到了督察级别,自己带队,清除了级别的障碍,那干掉倪家的功劳,足够让他更进一步。顶点小说
一举两得,这,才是利益最大化。
现在,绝对不能急。
......
时间就在这样平淡的日子里过去了一年。
他的的生活也变的规律了许多,这些日子基本上就是查查走私团伙,抓抓闹事的古惑仔,有时候还帮韩琛扫掉两个刚出的小社团。
直到学校的毕业考核临近。
下班时间到。
“无惊无险,又到5点,下班下班。”周瑜像个混子,准点走人。
“阿瑜,你明天考试啊,再过几年毕了业都能考督察了。”沈雄有些羡慕,他的学历不行,也懒得学什么鸟语,只能慢慢先熬着了。
周瑜没有解释,呵呵道:“雄哥,你也可以的,学学就行,简单的,走了。”
没有多耽误功夫,他背着个包出了门。
明天就是考试了,临近考试,周瑜准备给倪家也来个普天同庆。
该收账了...
他准备了三封信,回家的路上,他寄出了第一封。
内容:倪坤上你老婆的时候有没有邀请你?
收件人:韩琛。
这个内容是第二个版本,第一个版本周瑜写的是‘你老婆和倪坤上床的时候有没有通知你?’
但他想了想,还是撕掉了。
这样一句话第一眼看到,韩琛可能会觉得是他老婆不忠,贪心。
而第二句话就不一样了,同样的一件事,换个顺序就会让他第一时间产生对倪坤的恨!
这很重要,也是周瑜想要的结果。
嗯...可能还有点来自寄件人的羞辱,这个就无所谓了,找不到寄件人,承受者自然会转移。
韩琛当倪家的家奴当的太忠心了,殊不知他能傍上倪家这条大船完全是因为他老婆献了身才得来的。
要不然他可能几年前就死了,可他还以为是倪坤对他青眼有加才救他一命。
是时候让这条狗咬咬人了,相信韩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会很快乐的。
老婆背着他搞事,他还给别人当狗......
周瑜摸了摸下巴,这么想想,怎么觉得这情节有点怪异呢?
还有两封,不着急,给韩琛一点时间。
他总要去调查一番,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会去和他老婆对峙,对峙的结果就会引出最终的真相---
他老婆杀了倪坤!
......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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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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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