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在她身边喊着:“姐姐,姐姐。”
从莲花池一路喊道尊主殿,最终眼看着殿门在自己眼前关闭,风一阵一阵的起来,他穿着满是淤泥的衣服,站在殿门口,一步不动,生怕自己一走,姐姐出来会看不到自己。
在殿门外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听到身后那些殿外的下人纷纷对他议论。
“尊主这是收养了个什么?整日不让尊主省心,一眼不看着就不让人省心。”
“可不是?而且在咱们修罗界,还是个异类,要是哪天尊主不要他了,将他赶出去,指不定以后的日子多难熬呢。”
“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
妖河哆嗦着嘴,强忍泪水,可终究是绷不住,在殿门外站着哭了起来,泪水冲刷着他皱巴巴小脸上的淤泥,哭了好久,他通红着双眼,哽咽的说着:“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让姐姐担心了。”
“进来吧。”殿内传来阿绮兰没起伏的声音。
他抬起小手,刚要推门,瞧着自己左手上的淤泥,缩了回来,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同样是脏兮兮的,他将两只手蜷缩在袖中,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就没一块干净的地儿,便屹立在门外,吸了吸鼻子,不敢推门。
眼泪也在眼眶里不断打转,他低着头,任由泪水无声掉落在地面上。
片刻后,眼前的殿门被打开,他轻轻抬起一点头,看到了红色的裙摆,咬着小嘴,抬眸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声音哽咽的唤了声:“姐姐……”
阿绮兰叹了声,倒是听不出生气,反而是很无奈:“不是让你进来?”
“我……身上脏。”他摊开小手,淤泥早就干巴在手掌上了,沾染了淤泥的衣服,也是仅仅贴巴在他的身上。
小脸上的淤泥因为泪水的冲刷,一块深一块浅的。
听到他这话,阿绮兰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弯下身子,伸出手:“来,姐姐抱。”
他看了眼姐姐干净的红衣,再垂头看着自己满身的脏污,非但没有上前,反而是后退了一步,默不作声。
“怎么,还想惹姐姐生气?嗯?”阿绮兰声音压低了一些。
妖河急忙走上前去,扑在阿绮兰的怀里,随后便被抱入内殿,交给几个丫鬟给他洗漱沐浴。
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过,以后,自己要好好听话,再也不惹姐姐生气,而且只要有能力,就一定要反过来保护姐姐。
只是,姐姐因为喜欢一个人被拒绝而伤心的时候,他满怀期待的去恳求,反而被羞辱,最终靠的是姐姐。
最终的人界修罗界大战,他本想助姐姐一臂之力,夺得最终胜利,可换来的却是,姐姐与那个男人的同归于尽,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传送空间所吞噬,看着半空中两道身影交叠爆裂尸骨无存,却只能无力的呐喊出那句:“姐姐别丢下我!”
直到现在,想到当年祁云大陆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真是悔恨又不甘。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变得强大!
为什么白泽宁死也不接受姐姐!
为什么姐姐选择与白泽同归于尽,放弃了他与修罗界!
这么多年来,悔恨,无奈,不甘,绝望,死灰复燃后的再次打击,让他的心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说着不想跟我,你已经跟着我一里路了。”秦夕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中。
妖河瞬间收敛起眸底的怅然,口是心非的说着:“那还不是正好跟你同路?再说,这路也不是就你一个人能走吧?”
“嗯,你说得对。”秦夕瑶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着,没再说话。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同行了十几里路,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隐约间,秦夕瑶能看到不远处传来微弱的灯光,精神力蔓延过去,能看到是一个村子。
转头瞥了眼身后的妖河,她说道:“我要在这村子里过夜,你跟了半日了,还要跟么?”
“都说了是同路!没跟着你!怎么?就准你在这村子休息?我不行?”
这家伙……虽然之前挺讨厌的,可不做坏事的时候,这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必须要将他拉回正轨,这不单单是她的想法,或许也是阿绮兰的意愿。
两人一路同行,入了村子去。
只不过,行了许久,除了村口有一盏夜明珠做成的灯盏外,这村里竟到处是黑灯瞎火的,瞧不见人。
秦夕瑶抬头看了眼夜色,轻轻挑眉:“天色还早,刚过黄昏,这里的人,不该睡这么早吧?”
“叮叮叮!叮叮叮!”远处传来一阵铃铛的声音。
两人循着声音前行只见在村子另一边的尽头,河边站满了人,还搭着一个类似于祭台的东西,祭台上站着一个衣着怪异带着骇人面具的神婆,两只手一手抓着两个铃铛,不停的摇晃着。
水面上,有一艘很小的船,绑着红色丝绸,瞧着很喜庆。
秦夕瑶精神力蔓延过去,只见船上躺着一名身穿红色嫁衣,涂抹着胭脂水粉,安详熟睡的少女。
这村子是在干什么?
她又凑近了一些,隐藏在灌木丛后,隐约间能听到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但却还有人双手合什祷告着:“洲主大人,请保佑我们村子一切顺利,免受灾难!”
合着这是给云戾送年轻少女,来求保佑?
秦夕瑶精神力加快蔓延的范围,这条河流不是很长,三百米外,是一个瀑布,瀑布下便是下便是河流的尽头,船也漂不到鬼心殿去,云戾八成也不知道这件事,这姑娘要是真因为村里的迷信献祭而死,真是有点可惜了。
“启程。”神婆沙哑着声音说了句,随后伸手一挥,将手中四个铃铛挥出,恰好在船只的四个角上,一角附了一个,形成一个不易察觉的法阵,如此一来,即便这姑娘之后苏醒,也无法从船只上逃离。
但同样的,船只冲击下瀑布的时候,水也灌不进船舱内,不会沉船,这其中,怕是有些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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