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之间,终归要有一个人退出,可韦昭不甘心当退出的那个人。
最初距离夕瑶最亲近的人是他,他希望最终的也是。
“我已经认定君离了,不可能跟他分开。”秦夕瑶声音低沉,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知道韦昭心里会难过,却必须继续说下去,不上不下的关系,是对感情的不尊重。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着:“如果,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如果不行,你和君离之间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你死我活的话,我只能选择,永远不会跟你有联络!”
韦昭脸色一僵,向后退却了半步,无声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瞧着多少带着些惨淡。
片刻后,他转眸看向君离,就像是一个失败者对胜利者投去的羡慕眼神,“君离,你赢了!”
可他,仍旧不甘心。
每次,都想摈弃理智,做出最疯狂的决策,偏偏每次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心中都有一丝尚存的理智,将他强行拉回。
或许,他永远扮演不了一个极致坏人的角色。
“夕瑶,以后我们不必再见了!从今日起,我将会把魔界封闭,也不会再掺和入你们的感情之中,希望你们一切都好。”他声音沙哑,双眸也像是死水一般无神。
言罢,没有等秦夕瑶回话,一个纵身,化作黑雾消散在天地间。
原本,他给予烈风来自魔界的术法,便是想利用烈风将事情闹大,逼迫君离现身,如今目的虽然达到了,却与他想象中的结果完全颠倒。
失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或许,他对于夕瑶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独角戏。
到了该收场的时候,就该退出了!
之后,君离隐去。
秦夕瑶回归至地面,释放修罗之火,将剩余的失控烈阳宗弟子尽数解决。
凝望着不远处的废墟残骸,秦夕瑶杏眸中微光闪烁着。
她其实没想到,烈风如今这番作为,竟与韦昭有些关联。
但以韦昭的心性,又如何能行出这种残害人族的事端来?会不会是有其余人,在背后蛊惑?
冥界。
光幕上闪烁过一层灰色薄雾,她伸手一挥,浮现韦昭冷淡的面容。
她勾了勾唇,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要解决夕瑶,她打算让韦昭当自己的主力尽管这个男人总是会心软,不过好在每次为了夕瑶那个贱人,都会听她的调遣。
“我还是决定退出她与君离之间。”韦昭的声音很平静,却也很压抑。
他不甘心,却只能点到为止。
闻言,黎霜倒是不意外,只伸手摸了摸耳边的碎发,挑起红唇笑道:“你这话都不知道说多少次了,每次不都还是放不下?韦昭,你根本就不甘心屈居君离之下!何必要委屈了自己呢?他们也不见得考虑你的感受,你人就是太好了,才会被牵着鼻子走!”
韦昭抿唇,沉默片刻,忽然冷声道:“我是被你给牵着鼻子走吧?”
没想到韦昭会说出这种话来,黎霜脸色瞬间垮下来,“韦昭!你我之间是合作互惠互利的关系,你若是受了他们的蛊惑,那我还真无话可说了!他们就巴不得你退出,然后他们二人逍遥快活!”
“这次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继续下去,魔界自今日起封界,你我之间,也不必再联系了!”说完,韦昭直接断了联系。
眼看着光幕变成黑色,黎霜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一个榆木脑袋,还这么难控制!罢了,没了你,我还有别的办法,先问问父亲,为何秦夕瑶会活着回来!”
想到此处,黎霜施展黎家专有的通讯术,片刻过后,她脸色变得有些疑惑,喃喃道:“怎么回事?为何联系不到父亲?”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黎霜心头蔓延,总不至于出事吧?
黎家可算得上是祁云大陆的主家之一!
想到这,她心里开始自我安慰,一定是父亲在闭关或者不方便传音之地。
换母亲试试。
于是,她重新施展通讯术,再次试了一番,得到的却是同样的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会都联系不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出事!联系大长老再试试!”此刻,黎霜已经有些慌神。
试过了以后,仍旧是同样的结果。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来人!来人!”她有些失声的喝道。
很快两个侍女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尊主,有何吩咐!”
“去将我爹娘的魂玉取来!”
她远在神渊大陆,所以带着两块与爹娘命玉相连的魂玉。
如果魂玉失去了光泽或者破裂的那就说明出了事。
她才半年没回祁云大陆而已,绝对不可能会出岔子的!绝对不会!
两个侍女弯着身子,浑身发抖,却不敢动。
“还愣着干什么?”黎霜气的真想将眼前两个侍女杀了。
“回……回尊主的话,魂玉不久前已经破碎了。”
“!!”黎霜瞋目切齿,一掌将身侧的桌子劈碎:“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两个贱婢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两个侍女吓得急忙跪在地上,“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们是想死!”黎霜双眸充血,挥动手臂,释放强大的灵力,一瞬间将两人抹杀。
“黎家……”她哆嗦着唇,面容狰狞,显得有些狼狈,已经没有了之前面对韦昭时的风华。
“黎家不可能出事的!爹娘一定还活着!对,不可能出事的一定是那两个贱人骗我!”
她发了疯似的冲出殿宇,进了供奉魂玉的偏殿,当看到呈现黑灰色破裂的两块魂玉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上。
“不可能,我不信!”
伸手掀起一阵波澜,她撕裂空间席卷而去,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祁云大陆黎家的位置。
她盯着满地的废墟,瞳孔逐渐扩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黎家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爹,娘!”
无人回应。
她脚下磕磕绊绊,垂头看去,一具破败的尸体正躺在脚下。
而周围残破的墙面上,还有着不同程度的血迹,那些血迹早已经干了。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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