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列车回来,身上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的味道。”
这是她的狡辩,她很清楚,她想为自己的眼泪找个借口,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委屈,
“公主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是,君临,你混蛋!你凭什么蛮不讲理,你凭什么总是欺负我,就因为我是个小资源星出身,不受宠的公主,
你就他妈可以高高在上凌辱我?!去你大爷的,这公主老娘不当了,爱谁谁!”
她气得发抖,很想说出脑子里的狠话,
然而现实是,她垂下眸子,继续滴着那些不值钱的猫尿,可怜兮兮,
“我不敢.......”
她脸蛋红扑扑的,倔强地咬着下唇,眼眶有些红肿,含着怒气和委屈,偏偏还要俯低做小,
君临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回家。”
他闷闷地扔下一句话,抬步走在前面,
她被他搂在怀里太久一直紧绷着腿,现在双腿酸麻却不敢停留,
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去,闷声摔在坚硬的地面,隔着一层纱布,膝盖上的伤疤再次被搓开,
嘶~
很痛,看着君临越走越远的背影,她有些挫败,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忽然想起景言温暖的怀抱,想起和他下次见面的约定,像是有一股力量灌入身体,
咬咬牙,青芜撑着两只手掌站起来,瘸拐着跟上去,
还是很慢,不足以跟上一个超S级体能上将正常的步伐,
突然,前面的人影消失不见,她更不敢耽搁了,想起他刚才的吻,她承受不起他的怒气,
“阿”
倏然间,她的身子一阵悬空,君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突然的失重感让她本能的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蜷缩在他怀中,
“公主还挺会享受的。”
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青芜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红着脸小声反驳,
“是你先亲我的,我们扯平了。”
男人的笑意更浓,回荡在空荡的街头,青芜觉得自己还是要点脸的,恨不得将脑袋戳进他身体里藏起来,
君临抱着她一路走回家,十几分钟的距离,青芜已经安稳入睡,
男人难得好心,将她送回房间,青芜迷糊间感觉到双腿和手掌上一阵凉意,
随即好像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觉得吵人,翻个身将自己盖在被子里,继续闷头大睡,
“待在我身边就这么不开心?”
君临伸手抚平她睡梦中依然微微皱起的眉,
最终还是没有点开从北洛塔丽和TG3121无名星球传回来的调查报告。
青芜被肚子的饥饿感和身上的粘腻感弄得很不舒服,早早醒来,发现膝盖上已经换了新的纱布,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君临竟然也有做个人的时候。
伤口碰不了水,除了沐浴不太方便,并不会对她身体造成什么困扰,
点开光脑的通讯录,发现景言的头像在闪动,【到家了吗?】
是昨晚的消息,她像是吃了蜜糖的小孩,开心地转了个圈,赶紧将自己白色头像换成一盏漂亮的琉璃灯,
【平安到家,昨晚实在太困,没有及时回复】
青芜顺口想说抱歉,想起他说并不喜欢,于是追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看过时间,才凌晨五点,应该还在睡觉吧,
退出聊天屏幕,发现还有来自时清的未读讯息,同样是问她到家没有,
算算时间那会儿她应该是她淹没在了震天呐喊声中,
不过她后面留言,已经让君临去路上接自己。
只是青芜没想到,君临会照做。
吃过早餐,君临并没有着急出门,
“昨晚上谢谢你来接我,以后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光脑找我就行。”
不可否认,她是有私心的,他猝不及防的出现,万一碰见景言,戳穿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办.......
“以后?公主还在期待下次?”
他盯着她玫瑰色的红唇,若有所思,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感受到他的目光黏着在唇上,青芜恼羞成怒,
“昨晚的说话方式公主喜欢吗?”
“阿?”青芜觉得,自己被他整不会了,他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蠢话,
“我是说这样”
他突然起身靠近,双手插在裤兜里,薄唇距离她的唇角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贴身的军装遮不住他肌肉纹理中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
“你,你别过来”
青芜按住胸口,连连后退,直到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可怕,危险,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突然靠近,然而滚烫的耳朵让他不得不承认,她还有些羞怯,
君临迈着长腿向门外走去,含着笑意的嗓音低醇迷人,飘散在黎明中,
“这样的公主,更加真实可爱。”
青芜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就不能换种方式试探她吗?这种方式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星际人均寿命两百岁,听说这种超S级体能的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可以活到五百岁,
根据官方资料,君临已经一百多岁,而北洛青芜今年二十五岁,
没有记忆的自己如果对上刚成年的真公主,估计也是个菜鸡水准,
现在却要和一百多岁的老不死周旋,想想都很头大,
抱大腿,装弱小这条路看起来遥遥无期。
青芜等到第二天都没有收到景言的回复,忍不住再给他发了一条讯息,
【很抱歉昨晚没有及时回复讯息】
想了想又把做好的晚餐扫描成3D动图发给他,【我做的,味道很好,以后有机会做给你尝尝,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对方依旧没有回复,青芜的一腔热情像是被泼了半盆冷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厚脸皮了,
景言或许只是出于礼貌,随口问一句而已,并不希望自己过多打扰他的生活,
这么想着,她关闭了光脑,有些泄气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星空,
这个星球的夜晚永远只有一种天气,她总觉得夜晚不应该是这么单调的,
应该有乌云密布,有圆月当空,有半月斜挂,有雨水淅淅沥沥,
摆摆头,青芜觉得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肯定是因为这两天和时清讨论古地球史的频率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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