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西送的水晶盒子,里面装着辰月给他的玉灵菌。
青芜捏着这块巴掌大小的玉灵菌,拧着眉头思索,
玉灵菌是她修补识海必不可少的东西,但这事辰西不该知道……
“当真只是个礼物?”
青芜将玉灵菌捏在手心里,感受到灵气汇聚在识海中,荡漾起湖泊上的阵阵涟漪,
是真的玉灵菌。
却不曾想,如此轻易就拿到手了。
“小芜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小野从推开门,就看见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的青芜,
“辰月已经被关进了地牢,我出来透透气。”
“太好了,我一点不希望姐姐再和执行官阁下有牵连!”
她总觉得和辰西走得越近,姐姐越危险。
小野说完,又问道,“那姐姐,接下来,你要去一趟地牢吗?”
青芜勾唇一笑,“当然去,不然我们的小公主一个人多寂寞。”
随即,将手中的玉灵菌递给小野,“给小宝戴在身上,这东西养神魂。”
小野接过,郑重地点头,随即又递给青芜一张晶体卡片,
“姐姐,凡诺南家族的地牢图纸,入口在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呵!还真有点意思。”
青芜打开地图,快速将图纸记在脑海里,抽出晶体卡片毁掉,
正常的地牢入口有两个,一个在凡诺南家族的长老殿正下方,
另一个在辰西庄园的书房下面,看位置,应该距离她当初进入的地下实验室不远,
只不过是两条完全平行的通道,实验室和地牢互不干涉。
至于第三条,看标记是后来建成改造的,竟然,是君临的白色城堡,
“看来在联邦,谁也别想有秘密。”
青芜轻笑一声,问小野,“这地图是若若给你的?”
“嗯,若若姐姐说,是她花了大价钱弄来的。”
大价钱,这可不单是有钱能搞来的,能在君临家里往辰西的地盘挖地道,
除了君临本人还能有谁?
“这地图本来就是君临长官的。”小野肯定地说道,
青芜敛下眼眸,“的确是他的,他绘制地图的方法特别,
白色城堡那边已经被封闭很多年了,现在是谁在负责管理?”
“一直都是一军区。”
小野说完,看一眼青芜,“姐姐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她心思敏锐,隐隐觉得不对劲,
青芜摆手让她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这地牢总是要去的,从哪个入口去都是一样。”
“我和你一起,小芜姐姐。”
“不用,你照顾好小宝,没有什么比小宝更重要。”
青芜说完就离开了。
而莱格诺宫这边,她回到屋子第一时间就是将宴缙恢复,
宴缙还不知道自己被篡改了程序,重启的第一时间,就和她确认晚餐,
青芜说让他随意,宴缙古怪地看她一眼,青芜冷冷挑起眉头,
“怎么?听不懂,想换个智脑?”
她又冷又凶地咧开嘴笑了笑,宴缙夸张地尖叫一声,跑进厨房去准备晚餐了,
他的记忆程序中应该是没有这样的北洛青芜,
青芜转了转手指,偏着头盯着严谨,
“宴缙。”
她再一次冷然出声,宴缙机械心一颤,锅铲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辰西未必想看见这样的我,
你可以打开你的沉思系统验证一下,如果你执意要告诉辰西你看到的,我也不拦着你。”
青芜说完,端起桌上的热茶慢吞吞地喝着,宴缙停顿了两分钟,
应该是再用沉思系统对她刚才的话进行分析,机器人没有人类的情感,只相信数据分析结果。
很快,宴缙选择了对这件事保持沉默,
“我倒是很好奇,最初创造你的辰西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总是做出正确的选择。”
宴缙脸上挂着诡异的红晕,举起一把新的锅铲,调出关于辰西母亲的资料,
“老夫人她是……”
“嗯,好了,我知道了。“青芜点头,
宴缙张开的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可是,我还没开始说!”
青芜看一眼墙上的钟表,没有回答他,
放下手杯子时,又时一副痴傻天真的模样,
宴缙转身,果然看见辰西的飞行器刚好落稳,打开了飞行器舱门,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青芜,又将注意力转回厨房。
次日,有了宴缙作掩护,青芜安心出门,
曾经被自己视作安全感十足的城堡,如今已是杂草丛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些绿色的藤蔓竟然都爬满了屋顶,将窗户都遮得严实,
花圃里没有人管理的小太阳花开了又败,
几年过去,种子随着风雨落下,竟然也潦草地和满地杂草共生,
虽不再雅致,但却充满朝气,连根茎都粗壮了几分,
草丛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青芜抬眼望过去,钻出来两只小奶狗,吐着舌头向她摇尾巴,
见她没动,又大着胆子来蹭她裤脚,
“滚开。”她拧着眉头出声,
凶巴巴的语气,非但没让两个小家伙乖乖退下,
反而翻起肚皮打滚,奶声奶气地叫着讨好她,
“蠢样子。”青芜一脚撩开两个小家伙,拨开草丛寻找大门的方向望去,
生锈了的门把锁落了一边,只剩一边孤零零地斜挂在门上,有些凄凉,
“你不是很了不起吗,现在你不在,狗都不愿意进你家。”
青芜对着空气嗤笑一声,
曾经的城堡和如今的城堡都没人来,只是曾经是太多人想来,君临不允许,
如今是无人愿意来。
不知怎的,她突然不想从那道门进去,围着城堡转了一圈,
看见三楼一扇半开的窗户,提着气,轻松翻入窗户,
落地一瞬间,才发现是君临以前住的房间,格局摆设一点没变,
桌旁的智能尘土净化器续航能力还不错,这么多年了一直在运行,
房间里连灰尘都不多见,她转头看一眼窗台,
她踩过的地方还有一层厚厚的尘土,看来是她多虑了,果然只是东西质量好,
活得久了的人,记性都不太好,她不太愿意继续让回忆占据大脑,
熟门熟路地走过大片灰白色系的空间,路过他亲自给她挑选的梳妆台,和那些她没用完的妆化用品,
将金属墙壁中的衣柜猛然打开,
随即又利落地拨开君临的衣衫,那些军装中总是会夹带她的长裙,她的睡衣,她的礼服,
一件件的像是在提醒着她自己曾经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下生活了很多年,
“还真是……丢人。”
柔弱蠢女人和人类男人之间的爱恨痴恋,是她曾觉得最辣眼的桥段,
虽说是顶着北洛青芜的脸,她到底还是有些觉得丢人。
手指在墙体摸索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节点,
稍微用力,便听见一声轻响动,床后面的金属墙壁,无声打开,
一道能容纳两人通过的入口显现出来,
“好啊,老狐狸,在我脑袋后面开了道门。”
她就说怎么有时候睡觉觉得脑门凉飕飕的,时隔多年后,终于找到了原因,
而每当这时候,君临就会扯过被子盖住她脑袋,说她神经质,
顺道将她的腰楼得更紧,她怕冷,便也不再挣扎,
时隔多年,找到了缘由,
青芜恶狠狠地踩在君临的枕头上,一脚踏进了密室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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