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众人听得来劲,个个抻着脖子,“好家伙,啥意思?”
“好家伙,那男的,都死得透透的了!”
王小六儿摇头晃脑,“这个事儿出了以后,当时还挺轰动的,毕竟死了人嘛。但是这个人到底怎么死的,当时各家都有各家的说法,反正不太一样。后来村子里的人聚在一起,看这个男的死的离奇,就研究。大家都说,这男的可别是让人杀的,做成了这样才放在这里的。要真是这么回事儿,这问题就严重了。于是他们就把这个死的男人抬到了我们家,让我爷给看。我爷在当地说话还是管用的,结果他老人家上前一看,好家伙,那男的都不是样儿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解,“怎么个不是样儿呢?”
“怎么说呢。”
王小六儿撇着嘴,“你们知道不知道,男的,要是纵欲过度了,会死的!”
“真的假的?”
“会猝死的,肯定会。”
王小六儿斩钉截铁地说,“像这种,因为干那事儿,顶不住了,嘎巴一下人就没了的,中医上有个说法,叫脱症,大泄,也叫马上风。”
“马上疯?”
“马上风!不是马上疯!是风湿那个风。”
王小六儿隔空指点,一脸嫌弃。
众人这才做恍然大悟状,那一个个,都像是在专心上课的小学生似的,可认真了。
王小六儿见众人如此好学,就又说,“其实,这种死,也未必就是真死,有的时候,也可能是假死,但是抢救不及时的情况下,很可能会真死。尤其在古时候,像这种情况就比较多,因为那个时候的人很多都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嘛!有的还没死透呢,就给埋了。”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说句不好听的,其实你们也应该注意点儿!别一个个,看自己身子骨儿还行,然后看见个女的,就口水直流!真招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这样的,一个都跑不了!”
“哼。”
冯楠冷哼一声,王小六儿一扭头,“你哼哼啥,你以为,你是女的就没事儿呢?小心大半夜,啥玩意儿摸你被窝子!到时候,你也一样!”
“滚!”
冯楠一声怒骂,王小六儿嘿嘿直笑,一个伙计就很好奇,问王小六儿,“诶,小哥,其实我真挺纳闷儿的,你说,那些男的,一劲儿折腾,到最后折腾不动了,我倒是觉得挺正常!但是,死在这上头儿的我还没听说过,那得多那啥的人啊!真有这样的么?”
“那当然了!”
“你见过?”
“没有,没见过,但是听说过。”
“谁呀?”
“我们村儿就有。”
王小六儿很认真地抱起肩膀,“你们不知道,我们那山沟沟里,原来有个女的,就是这种。这个女的,我记事儿的时候,她就差不多快没了,她是一个一直自己住的老太太。这老太太呢,据说,守寡了很多年,印象里也没啥特备的,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老太太。当时,我们小孩子听说她守寡多年,很多人都纳闷儿,说这样一老太太,怎么一辈子都没结婚呢,也没个儿女啥的?结果老人们就说,说这个老太太,可了不得!她不是没嫁过人,那年轻时候,是个美女,想娶她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她一辈子,先后嫁过七次!”
王小六儿用手捏了一个“七”,“七次,你们知道啥意思不?”
“那嫁那么多了,她怎么还守寡了呢?有毛病吧!”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她之所以嫁了那么多次,就是因为她之前嫁的几个老公,就没有能活到第二天的!”
“那为啥呢?”
“为啥?因为,入洞房那天,那几个男的,就全给累死了!”
“啥玩意儿?!”
众人一听简直蹦了起来,“那么邪乎吗?”
“那可不咋的!”
王小六儿直吧嗒嘴儿,“也不知道长得多好看,反正,据传说,她年轻时候可好看了,也有说法,说她命硬,把男人都给克死了,当然,除了这个,也有一个说法。”
“啥说法?”
“说她确实有点毛病。”
“啥毛病?”
“诶呀……”
王小六儿咂吧咂吧嘴儿,“算了,不说了。”
他伸直了两条腿,直摇头,“不说不说。”
众人一看他不说,忙追问道,“诶呀,你赶紧说啊!这么吊着人,大家听着都难受!”
“你们真想知道?”
“啊!”
“来,一个人五块钱!这是vip章节!收费!”
王小六儿伸出手来,一勾一勾的。
那几个伙计都无语了。
冯楠在一边儿没忍住,都笑喷了。
她没好气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看几个伙计都瞅自己,还眼巴巴地,就啐了一口,“你们看我干什么?不都你们要求的么?想听vip章节就得花钱!自己掏!”
“行,五块就五块!”
几个伙计凑了一百块钱,递给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还对着太阳看看真假。
那小样儿,把一边的小妮子看得一脸嫌弃,那小眼神儿,就像在看个大傻子。
王小六儿把钱揣在兜儿里,对众人说,“其实也没啥,就是那个女的,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哪儿不一样?”
“生理结构,不太一样。”
众人听了,愈发地彷徨不解了。
王小六儿干咳两声,摆摆手示意众人过来。
他又瞅瞅冯楠。
“冯总,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冯楠一撇嘴,扭过身去。
此时那小妮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王小六儿,也被王小六儿一摁,弄到了一边去。
然后,王小六儿用手挡着嘴,跟几个男的,鼓秋鼓秋地不知道说了啥。
起初,几个男人认真听着,却突然,嗡地一下,几个男的全炸了。
“真的假的?还带这样的?”
“不能吧!怎么可能!”
“我的天,这不闹呢么,还有这种?”
“简直匪夷所思!”
……
“哼,看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王小六儿晃荡着腿,“正经的!你以为跟你们闹着玩儿呢?而且,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介绍你们看一本书,看完了你们就知道了,有比这邪乎的!”
“啥书啊?肯定不正经的书!”
“什么不正经,名著知道不?”
“你确定?”
“废话!”
王小六儿一挑眉,“蒲松龄的《聊斋》你们看过没有?”
“没有。”
“那本书正经不正经?”
“也算正经。”
“那不就得了!”
王小六儿一挑眉,“我跟你们说,那本书里就有一个女的,跟我说的差不多。不过,他那个写的更邪乎一点儿,毕竟人家那是文学手法。”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看众人都瞅自己,还得意上了,“我要是要记错的话,那《聊斋志异》里,有一篇的名字,叫《青城妇》。那里面说是青城山附近,有几个女的,非常奇葩,跟这几个女的在一起的男的,经常暴死,当地人就怀疑这些个女的是故意杀人,就把她们投入大牢调查。结果,县太爷一调查,发现这个女的好像不是普通人,他是蛇跟人生的孩子!”
“白素贞的闺女啊?”
“那差不多是那意思!”
“我去!”
众人瞪大眼睛,“那然后呢?”
“然后,这个女的吧,就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她的……嗯……”
王小六儿憋着嘴,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咋说你?就是,她……她跟他老公那个时候,嗯……嗯……”
“你吭哧瘪肚的,说啊!”
“诶呀,你们过来!”
王小六儿一摆手,又跟人嘀咕起来了。
话说完了,众人又是一阵“卧槽”。
“我的妈呀,真的假的!”
“那你看!”
王小六儿说完,一挑眉,“不信,你们自己查查去!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呢!”
“还有更可怕的?”
“长牙的你们知道么?”
“我去……”
那一个个汉子,咧着嘴,都是见了鬼的模样。
冯楠在一边被排除在外了,看他们鼓秋鼓秋地,都听懵了,心说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她就忍不住问王小六儿,“诶?你们说啥呢?神神秘秘的?”
王小六儿一摆手,“诶呀,没你事儿!别瞎打听!”
“啧!”
冯楠一咂吧嘴儿。
几个伙计怕冯楠生气,但也觉得,这事儿要是让冯楠知道了,不太好,就赶紧干咳几声,劝道:“老大,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们到底说啥呢?”
“没说啥,没说啥!”
众人一阵回避。
冯楠更是不解。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王小六儿一听这动静儿,觉得不对,也就是一转头的瞬间,外面,呼啦啦地已经冲进来好些个土流氓。
为首的一个,手里拎着一把开山刀,一冲进来,就恶狠狠地扫视众人。
他一眼,就看见了王小六儿和那个小妮子。
“就是他!奶奶的,可算让老子找到了!给我上!”
“诶!”
话音未落,那几个伙计纷纷站了起来,“你们干啥的?”
“干啥的?”
来的能有二三十号,一看院子里就七八个人男的,加一起,也就十个左右,这几个当时就没把院子里的几位放在眼里,那光头,走上前来,冷笑一声,“哟,没看出来啊,这儿还有个小娘们儿!”
他眼睛看着冯楠,咧着嘴笑了,冯楠斜睨着她,那真是一点不慌,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你们干什么的?”
“我们干什么的?你问他!”
那光头一指王小六儿,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这几个,都是欺行霸市的恶棍。”
“然后呢?”
“他们说,相中那个跟我一起来的小娘们儿了,要我把她交出去。”
冯楠脸一红,扭头看看那几个货,“什么意思,你们,是冲我来的?”
那光头一听这话,一开始愣了一下,可一看冯楠那小模样儿,忍不住就想占点便宜,嘴上也不干净起来,“你跟他,是一伙儿的?”
“是。”
冯楠点点头。
“那也对。”
光头摸着自己闪亮的大光头,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诶呀,小老妹儿,长得挺带劲啊!要不,陪哥几个耍耍?你放心,哥哥我,一向怜香惜玉,你只要乖乖听话,哥哥我,保准儿……嘿嘿嘿嘿嘿……”
男人一阵贼笑,走上前来。
却不想,冯楠都没动,一个伙计已经走上前来,把胳膊横在了光头面前。
“你干什么?”
光头一脸不爽,上下打量,“你特么,知道我是谁么?敢拦我?”
“你谁呀?”
“我特么北市场张强!”
“你就是张强?”
“咋的,听说过我的大名?听说过就给我滚一边儿去!”
“不好意思,真没听过。”
那伙计板着脸,面无表情,瞬间一副大哥派头儿,再看王小六儿,在一边贱贱地龇牙笑,已经忍不住要看戏了。
“不是,你,你是干啥的?”
光头那那货脸色不善,忍不住微微皱眉,上下打量。
男人冷笑一声,一改刚才小学生的样子,微微地挑起眉毛,“我问我是干啥的,你配么?你先说,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是谁?我去,你还想知道我大哥是谁?我说出来,我怕吓你一个跟头!我大哥,八里桥太子!知道么?”
“谁?”
“八里桥太子!”
“嗤。”
伙计身后那几个伙计都给逗笑了,冯楠更是翻了一下眼睛。
“咋的?害怕了?害怕了就给我滚!今天,我跟你们说,这事儿跟你们几个没关系!都给我滚远点儿的,别崩你们一身血!”
“你别在这里比比划划的,这把你能耐的!”
那男人说着,指了指光头的鼻子,“我跟你说,你不配跟我在这儿说话!你大哥不挺牛逼么?叫你大哥过来!”
“你要见我大哥?你也配?”
“配不配的,你先叫他过来!你看他跪不跪下就完了!”
“卧槽!谁呀?说话挺牛逼啊?”
这边刚说完,一个穿着红西装,流里流气的货就走了出来,一步三摇,晃着脑袋,“我看看,谁这么的口气,在我太子的地盘儿上还要让我跪下?”
来的那个“大哥”走上前来,斜着眼睛看看那个伙计,不认识,“你谁呀?我认识你么?”
“你不认识我。”
“那你跟我装啥呢?”
这位“太子哥”一撇嘴,此时,那光头也走了上来,“大哥,就是他们!一个个出言不逊的,好像没把咱们放在你眼里似的!”
“你个废物,那你不会打他?”
“我……”
光头抿了抿嘴,看向身后的众人,“你们听见没有?看看看,还看啥呢!给我上!”
“等会儿!”
说话间,那伙计一抬手,示意众人先别动。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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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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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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