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有妙用,稳火慢焙,铜匙平取,并汤水服之,如堕仙境,所求,无不得。然此物猛烈,强阳亢进,倾泻不举者多矣,慎用之。”
这话啥意思呢?
大概就是说,前面这一段记载中的“软肉”里取出来的东西,要用文火焙干,然后有汤匙取一平勺,然后合着水服下。
但凡喝了这种汤药的人就像是堕入仙境一般,要啥有啥!
然而,这个药显然是有副作用的。
它药效猛烈,“强阳亢进”的人最好不要用,要不然容易“倾泻不举”……
啥叫“强阳亢进”?
老赵大爷买来的那头猪就是个典型。
啥叫“倾泻不举”?
老赵大爷家那头猪也是典型。
“啪!”
王小六猛地一拍巴掌一下就明白了!
这里记载的东西,不就是爷爷给老赵大爷拿去的那个秘药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王小六儿一下就来劲了!
本来,看见爷爷那瓶药没有了,王小六儿这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儿!哪知道,此刻柳暗花明冥冥中在这儿等着他呢!
一寻思陈璐跟他说的那些话,王小六儿顿觉激动异常,他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连忙镇定了一下心神,此时往回翻了一下,又认认真真地把这里的内容反复研究了几遍。
不研究还好,这一研究,王小六儿就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书中原文如此写道:
“东海有龙,一名曰蜃,其状如蚌,巨壳软身。此物,批鳞,红鬣,细观有龟纹,腰下鳞尽逆,常蛰于洄流浅滩之间。每逢月圆日,必云雾吞吐,水上有瘴气。气,有毒,中者以七窍而入,须臾生幻象,且,常以此术诱食自投之。凡所遇之人,无不为之所心旷神怡,不能自省,各地罹难者多矣……”
“每逢月圆日,必云雾吞吐,气有毒,中者心生幻象,常以此术诱食自投之……”
“嘶!”
王小六微微皱眉思量了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拿着小本本,认真地做起了笔记。
整整一晚上,王小六儿都没怎么睡踏实,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小心翼翼地那古书装好了揣在怀里,又把地窖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天也完全亮了。
吃过早饭,收拾停当,王小六儿一个人跑到了那天遇见“女鬼”的地方。
仗着天光大亮,这货还往河沟子附近走了几遭,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儿害怕,也没敢太往前。
他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还不能确定那天自己遇女鬼的事儿就跟古书中记载的“蜃”有关,所以兜兜转转几个来回儿,还是犹豫着不知应不应该下手。
正巧听得远处有声音,王小六儿回过头来张望了一下,正看见,一个长得贼漂亮的大姑娘正骑着自行车迎面过来。
王小六儿看见她了,她也看见王小六儿了。
“王小六儿,你干嘛呢?”
陈璐一看见王小六儿,就停住了车子白了他一眼,“这大白天的,你跑河边干啥你?”
王小六儿悠荡着胳膊,一脸无辜,“我还能干啥,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儿?”
“为我的事儿?”
陈璐有点不解,王小六儿叹息一声,走过来,撇着嘴说道,“我还想跟你说呢,你要的那个秘药昨天我找了,爷爷手里的,确实已经用光了。”
陈璐眨巴眨巴眼睛,“那咋办?”
“咋办?除了再弄点儿以外,还有别的办法么。”
王小六斜刺里往里面指了一下,“我跑这儿来,就是想找一味有用的药材。”
“啥药啊?用我帮你找么?”
“用不上。”
王小六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前走了半步,一把抓住了陈璐的车把,“诶,提起这个,我还没问你呢!你这干嘛去了这是?最近那个吴广才没骚扰你吧!”
“他今天去市里了,哪有时间找我。”
陈璐撇撇嘴,直嘀咕,“但是这也顶不了几天!这暑假这么长时间呢,我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怎的!”
“也是。”
王小六儿也跟着惆怅起来了,“这么说,我要是不想点办法,你就躲不过这一劫了,是不?”
“哼。”陈璐白了他一眼,“说的跟你可能耐了似的!”
“没跟你闹着玩儿,说正经的呢!”王小六儿往前凑了凑,“我问你,昨天晚上咱俩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什么约定?”
“就昨天咱们说的那个!我要是帮你搞定了吴广才,你是不是……”
陈璐脸一红,白了他一眼,“你就这个记得清楚!”
“废话,让你欺负好几年,全指着这事儿翻身呢!”
“哦,合着你是奔着报仇去的呀!”
陈璐笑骂一声,又作势要踢王小六儿,“踢你!”
王小六灵巧一闪,“这把你厉害的!跟你说,这荒郊野外的别那么嚣张好吧!”
“荒郊野外咋的?还怕你不成?”
“别嘴上不怕,敢不敢下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掰扯掰扯!”
“滚一边儿去,谁稀罕搭理你似的!”
陈璐跟王小六儿一皱鼻子,脚底下一蹬,就要走。
王小六儿伸手,一下就把陈璐拉住了。
“你干嘛?”
陈璐斜着眼睛看他,一脸嫌弃。
王小六儿却掐着腰,不做声。www.
他忽然发现,陈璐长得,是真好看!甚至比她姐姐陈美还好看!都说女大十八变,这话显然说的有道理,在以前,陈璐虽然长得不赖,但看起来,就像个假小子,可现在看陈璐,却别有一番风味。别的不说,就那瓜子脸,尖下颌儿,配上那一对“英气逼人”的一对大眼睛,光这斜睨着人的样子,中性里,透着一股子“男女通杀”的味儿,实在是勾人得紧!连王小六儿都看得心里忽悠一下子,忍不住,想要多跟她腻乎腻乎!
“诶,我问你话呢!直勾勾地看着人家,想干嘛你?”
“啊,我不想干嘛,我就是忽然觉得,你咋比以前好看多了呢!”
王小六吸了一下鼻子,“我以前可没觉得你有现在这么好看!现在看,你简直比电视里的女明星都漂亮!”
“你滚一边儿去,少跟我这扯没用的!我告诉你,你跟我这儿舔,也没用!你以为,姐姐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么?哼,花言巧语的就想泡我啊?想什么呢!”
陈璐猛蹬一脚,直接踹在了王小六儿的大胯上,一下就把王小六儿给踹到了一边的苞米地里!不等王小六儿出来,早已经骑着车子跑出多远了!
“诶,你跑啥呀!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滚吧你!”
陈璐咯咯直笑,回头跟王小六儿做了个鬼脸儿,“哼!就你个小玩意儿,还想骑老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
“诶呦,这把你狂的!”
王小六儿揉揉屁股,“有你哭着求我那一天!”
“呸!”
陈璐狠狠地“呸”了一声,就快踩了几步,没影儿了。
王小六目送陈璐离开,瞄了一眼陈璐那纤细的小蛮腰和弧线曼妙的小屁股,就转回头钻到河边,蹲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水面儿开始琢磨了。
这边正合计着呢,远处有传来了脚步声,王小六儿扭头一看,正看见一个村子里的大叔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走过来,他看王小六儿蹲在草丛里,上去“嘿”了一声,“诶,那小子,干啥呢!”
王小六儿扭头一看,忙站起身,“诶呀,大叔,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咋的,这地方我不能来啊?”
那大叔嘿嘿直笑,拍了王小六儿一下,“这大白天的,你在这发呆干嘛?”
“啊。”
王小六儿一咧嘴,“我寻思,这两天没事儿,在这儿抓点鱼啥的。”
“抓鱼?”
“嗯。”
“这里可不是抓鱼的地方。”
那大叔撇撇嘴,直摇头,“咱这片水儿里,有东西,你要是钓鱼,也还行,你要是下网,估计够呛。”
“为啥这么说呢?”
“我在这儿下过网。”
那大叔用手指了一下前面的大水面儿,“这块儿,我以前下过网,这里头你看着水面挺大,但其实没啥鱼!我从这里,到那边,一共下了五片网,结果,压根儿没抓到几条鱼,这不说,网子还不知道让啥扯了个大窟窿!”
“网子扯个大窟窿?多大?”
“老大了。”
那大叔用两个手一掐,比了一个“盆”那么大的大窟窿,直咧嘴,“老大了,不知道啥玩意儿给扯的,扯坏俩!”
“不能是鱼吧!”
“肯定不是!”
大叔很肯定的样子,“反正,这个地方不好,看着就邪!我怀疑,水里头可能有啥东西!”
“那您说能是啥东西呢?”
“不知道,哪里说得准呢!你也知道,咱们这边儿这河里,啥玩意儿都有,邪的很!”
“你是说,河漂子干的?”
“我可没说啊!”
那大叔蹲在地上,拿出个小袋子,抓了点烟草,卷了个烟,“要说,这地方确实挺奇怪的,我有一次从这边过的时候,离着老远就感觉这地方不对劲儿!”
“哪儿不对劲儿?”
“这水面上,呼啦啦一大群,全是燕子,诶呀妈呀,老多燕子了,就围着这水面,噼里啪啦就飞,像喝酒了似的!”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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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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