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马蓉蓉在一边假装问。
王小六儿把手收了回来，“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上次你给她的药，药量有点多了，需要调整一下。”
“那怎么调整？”
“嗯，可能要麻烦一点儿。”
王小六儿看向韩冰，“我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要不然，这事儿得挺麻烦。”
韩冰扭头看看王小六儿，扑哧一笑。“你要我怎么配合你？”
“你不需要做什么，一会儿，你就睡一会儿就行，其余的我来。”
“你要让睡一会儿？”
韩冰笑吟吟地，“这话啥意思呢？”
“就是，你不睡也行，我给你打点麻药，然后你忍着点儿，可能会有点疼。”
“这倒可以。”
韩冰一撇嘴，“你让我睡着了，我可不放心，万一你对我做什么呢？”
“你哪儿敢啊！”
“我说万一。”
女人大眼睛一扑闪，就那么瞄着王小六儿，王小六儿也知道她为啥如此说，有点尴尬地干咳一声，“那，一会儿，我给点汤药，你喝一口，然后我叫助手过来帮你弄一下。”
“我逗你玩儿呢。”
韩冰把小嘴儿一撇，躺在一边闭上眼睛，“正好我也累了，我还是睡一会儿吧。”
“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了？”
“你要是想死，你就随便。”
“哈哈，不能！不能！”
马蓉蓉大笑，连忙拍了王小六儿一下。
这边，韩冰还真配合，吃了点安眠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小六儿出去把外面看热闹的小丫头叫进来，简单地吩咐了几句，他就跟马蓉蓉一起出去了。
房间里，那小丫头鼓秋鼓秋地，不知道在鼓秋什么，约摸能过了五分钟左右也就，她就开门出来了。
王小六儿当时一愣，“完事儿了？”
小妮子抱着个小罐罐，猛点头。
“我看看。”
“嗯。”
小妮子打开罐罐儿，王小六儿往里一看，还真有十几只赤目白蛴，一个个，个头儿都一边儿大！
王小六儿忙问，“这个就是所有的？确定都弄出来了么？”
“嗯。”
小妮子又一阵点头。
王小六儿看在眼里，长舒了一口气，忙叫马蓉蓉找人先把小丫头送回去，此时进去，就看见韩冰正侧卧在房间里头，正半睡半醒呢。
她吧嗒吧嗒嘴，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事儿，王小六儿过去的时候，还被韩冰瞧了一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给你再检查一下。”
“马蓉蓉呢？”
“她有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王小六儿挺纳闷儿，看看韩冰，“你怎么，醒了？”
“我压根儿就没睡。”
她一撇嘴，“我想看看你们搞什么鬼。”
“那你知道了？”
“知道了。”
韩冰扭头看看王小六儿，“我感觉，我的胃里有点难受，最近一直这样。”
“明天回去就不难受了。”
“马蓉蓉给我的那个药，管用是管用，但是副作用不小。”
“她也担心这个，所以才叫我来。”
“我就知道。”
韩冰翻了个身，“马蓉蓉说，你虽然年轻，但是很有些手段，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
“我会的东西挺多的，主要得看你有什么需要。”
“你觉得，我有什么需要？”
“我觉得，我有一种东西，你可能会很喜欢。”
韩冰扭头看看王小六儿，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你确定？”
“我猜的。”
王小六儿也跟着憨笑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位置，“你这里，有很多褶皱，应该叫颈纹吧？”
“嗯。”
韩冰点点头，“我对我身体最不满意的地方，就在这里。”
“其实你保养的很好，你好像比杨蜜要大吧，但是皮肤比她好，肤色也更白一些。”
“你认识杨蜜？”
“我给她做过保养。”
“哦，真没看出来。”
韩冰上下打量，“诶，你说，杨蜜好看，还是我好看？”
“咋说呢，各有各的漂亮吧！”
“那你更喜欢她，还是更喜欢我？”
“这个……”
王小六儿犹豫了半晌，“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你这种类型。”
“我什么类型？”
“这个咋说呢。”
王小六儿挠挠脸，有点不好意思，韩冰知道他心里想啥呢，也扑哧一声笑了，“马蓉蓉说，她那个药，是从你手里搞到的，是真的么？”
“想听实话么？”
“嗯。”
“其实不是。”
“那，你手里有这种东西么？”
“有。”
“她说那个药现在搞不到了，我今天跟她要的时候，她死活都不卖！”
“那是因为这个药暴露出一些问题，她怕坏了你的事情，也是出于好心。”
“我不怕这个。”
韩冰闭上眼睛，“你开个价儿，那个药，我还要。”
“这个药虽然能起作用，但是确实有副作用，长期吃对身体不好。”
“无所谓。”
韩冰闭上眼睛，“只要能瘦，我不介意。”
“我说一句心里话。”
王小六儿略微犹豫了一下，“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什么意思？”
“我觉得吧，环肥燕瘦，各有不同，有些女人确实瘦一些比较好看，但有些女人，丰腴一点，更具风韵。”
“你觉得我胖一点更好看，是么？”
“这跟我觉得不觉得没有关系，男人都这么认为，我记得谁跟我说的来着？微胖才是极品。”
“滚吧你，油嘴滑舌的。”
韩冰被逗得想笑，“小玩意儿，花言巧语的就知道哄人！”
“我是真心的！”
“你少来了，别废话！我这个人什么脾气，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我再说一遍，我要那个药，就算吃出什么问题来，我也自己负责！你只需要告诉我多少钱就行了。”
“这不是钱的事儿。”
“那是什么的事儿？”
韩冰又扭头看看王小六儿，“怎的，听你这话的意思，姐姐还得跟你上点手段，你才能乖乖听话咯？”
“你真的对身材这个东西那么痴迷么？”
“嗯。”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别的减肥药，或许没有这个来的快，但是，副作用很小。”
“还有这样的东西？拿来我试试。”
“现在没有，我知道药方，但是手里缺点东西。”
“我的要求不高。”
韩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你不是见过杨蜜么？我的身材能跟她似的，就行了。”
“你那么漂亮，学她干啥！”
王小六儿叹息一声，“你知不知道，她的身体，其实不怎么健康，我觉得保养这块儿完全比不上你。这么说吧，如果在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我还是觉得你更好一些。”
“你还行，那算你有点眼光。”
韩冰咯咯笑，对王小六这话明显挺满意，“诶，我还没问你呢，你在杨蜜那边，平时都做什么？”
“做护肤这块儿的。”
“护肤？”
“嗯。”
王小六点点头，“她的皮肉，比较松弛，肤色也不那么好，最近来找我，我帮她做了个护理。”
“啊，难怪呢！我今天遇见她，就感觉她气色比之前好不少，神采奕奕的看着好像年轻了！原来是这么个事儿啊！诶，你什么时候给她做的？”
“昨天啊。”
王小六儿一挑眉，“你脖子上的颈纹，我也能处理，就是效果能到什么样儿我也说不准，你要不要也试试？”
“多钱？”
“先试试，要是有效果，再谈价格，要是没效果，就算了，不收钱。”
“那行，来吧，需要我做什么？”
“你需要做什么，你就坐直了就行。”
王小六儿一看韩冰上路了，又拿出一小块太岁来，他走到了韩冰的身后，捏着那一小块儿，就像是捏着个香皂似的站在韩冰的身后，一只手搬着她的额头，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脖子上擦拭起来。
一开始力气很小，满满力度加大，最后等那一小块太岁化成了油膏的模样，就直接搓搓手掌，两只手在她的脖子轻轻地揉搓了一会儿。
韩冰闭着眼睛，老实听话，王小六儿却心里噗通噗通直跳，倒是不是别的，因为他站在韩冰的身后，低头一瞅，想看不想看的，总能看见韩冰这大v领儿。
要说韩冰这身材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跟杨蜜比起来，其实确实能差点儿，但长相上，她又比杨蜜狐媚多了，所以，这里虽然也看不到啥不该看的，但是给浓浓的香水味儿裹着，那一片雪白晃着，他血气方刚一男的也不可能一点儿不动心不是。
韩冰倒是不太介意，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就问王小六儿，“差不多了吧？”
“嗯，好了。”
王小六儿说着，轻轻地挪开捂着韩冰脖子的手，说来也奇，韩冰一睁眼睛，就觉得脖子位置紧巴巴地，拿出小镜子一对照，左看右看，果真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颈纹浅了好多，虽然不是完全平复了，但就效果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脖子，忽然扭头看看王小六儿，惊喜异常，“你，你怎么做到的？”
“商业机密，怎么样，效果还行吧？”
“你还真有两下子！”
“今天晚上你再看，不，应该说，明天一早你再看！看完了，说不定你能爱上我！”
王小六儿眸子一弯，暧昧一笑，“昨天，我跟朋友开玩笑，无意间说了一些话，可能对你有点冒犯了，这就当我给你赔个不是！我就不收钱了！要是觉得有效果到时候想找我，就让马蓉蓉联系我吧！”
王小六儿收拾收拾东西，就要走，韩冰见了，连忙伸手在王小六儿的大腿上轻轻地摸了一下，“诶，你先别走！”
“嗯？有事儿？”
“你给杨蜜用的就是这种东西吗？”
“是啊。”
“她，也是用在这里么？”
韩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不只是脖子，哪儿都能用啊。”
王小六儿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看她，“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我就好奇，想问问。”
韩冰说着，小脸儿红扑扑地侧过身来，“你除了有这个，还会别的不？”
“什么意思？”
“就比如说，丰胸瘦腿什么的！”
“也多少会一点儿，不过，你好像没这方面的需要吧？”
王小六儿还下意识瞄了一眼韩冰那傲人之处，她不一定有杨蜜的傲人，但肯定比冯楠的傲人，但不同的是，冯楠那种是傲人里带着挺拔，韩冰和杨蜜都比不了，多少差点儿。
韩冰知道王小六的意思，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我不是说那个，我是想问问你，就比如说，嗯……怎么说呢……”
韩冰犹豫半晌，勾勾手指，“你过来！”
王小六儿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凑了过去，只见韩冰在王小六儿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王小六儿听完了，做恍然大悟状，“啊，那正常啊！”
“什么正常？”
“不都说长胖先长腿，减肥先瘦胸嘛！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吧，你想，皮肤都显得松弛了，别的还用说么？”
“你的意思，这就没的办法了呗？”
“那不是。”
王小六儿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是照理说，应该能管用！”
“你刚才用那个像小香皂似的东西也能管这个？”
“怎么说呢。”
王小六儿挠挠脸，寻思寻思杨蜜的变化，点点头，“以前给客户用过，应该好用！”
“你给哪个客户用过啊？给杨蜜啊？”
“不是不是。”
王小六儿连忙摆手，他可不想杨蜜因为自己乱说话惹上一身麻烦，假装说道，“不是杨小姐，杨小姐什么人，我哪敢儿碰她！”
“哦，是么？”
韩冰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心机很深的女人，听着这话直接来了一个很暧昧的表情，她微微一侧身，拄着香腮就盯着王小六儿，“昨儿晚上，头半夜，有个男的去了杨蜜那屋儿，那个人不是你吧？”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当时这脸色就变了，“不不不，肯定不是我啊！”
“真不是？”
“咳咳……”
王小六儿忙干咳了一声，“不是，肯定不是！”
“嗯，也是，咱也不知道谁，那么大能耐！”
韩冰说完了，从包包里拿出护手霜，在手背上点了一下，“昨儿我正好也在白马酒店住的，听说杨蜜也在，我寻思去看看，结果到了房门口儿还没进去呢，结果，人还没到门口儿呢，就听见屋里都不是好动静儿，啧啧，那要死要活，又哭又笑的，咱也不知道里面干啥呢！”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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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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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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