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听王小六儿说个“香”,当时羞得小脸儿微红,把眼睛一瞪,“我问你我的伤怎样!你说啥呢!”
“伤啊,伤我看懂了,大概能治。”
“你确定?”
“如果不信我,你可以找别人看看,我倒是无所谓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准备好钱吧,我明天,给你弄点药膏试试,要是好用的话,再研究一下该怎么办,不好用到的话,那就趁早想别的办法吧。”
王小六儿说完,溜溜达达地就走了,“喝的药,我给你留桌子上了,早晚三遍,你自己煮。”
女人木然地瞅瞅他,忽然小嘴儿一撇,“谢谢。”
王小六儿莞尔一笑,背对着王小六儿,直接比了一个“心”,下楼去了。
王小六儿双手揣兜儿,找了一家的中药商店,去买了点儿中药,回来以后,看李红杏儿也差不多下班了,就去找李红杏儿一起呆了一会儿。
李红杏儿正在屋里做饭呢,看王小六儿来了,也不意外,甚至都没搭理他。
她俩实在太熟了,谁还不了解谁,所以也不用虚伪地客套。
李红杏儿的那个小公寓,房间不大,也就比一般订单宿舍稍微大一点。王小六儿坐在一边儿,一侧头就能看见李红杏儿系着围裙站在边儿上,他也不做声,但看着李红杏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喜欢,趁着煮饭的工夫儿,还是忍不住走进厨房里,跟李红杏儿腻乎了一会儿。
李红杏儿虽然没打算跟王小六儿开花结果真的在一起,但是她还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王小六儿,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打她跟王小六儿在一起以后,她才正经地做了一回女人,更不用说,王小六儿使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曾老三的魔爪里捞出来了。
李红杏儿并不是一个毫无心机的傻白甜,但是最起码,对王小六儿还没什么坏心思,其实真让她比较忌惮的不是王小六儿,而是冯楠,相比之下,王小六儿她俩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随便多了。
两个人凑在一起,简单地吃了点饭,李红杏儿知道王小六儿爱吃牛肉,弄了点牛腩炖的西红柿,又闷了点米饭,两个人都吃得不多,倒也挺好地,等吃饱喝足了,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王小六儿就一个公主抱把李红杏儿抱起来了。
李红杏儿缩着脖子,小脸儿红扑扑地,可老实了,大眼睛水汪汪地瞅着王小六儿,那小眼神儿,既期待,又崇拜。
算起来,自打冯楠过来住以后,王小六儿跟李红杏儿就很少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即便偶尔能碰见,腻乎一会儿,不是浅尝辄止,就是草草了事。
李红杏儿早就憋着一股劲儿,这回她俩都没事儿,算是有时间了,李红杏儿也不兜着了,两个人一起,嬉闹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李红杏儿先顶不住了,哭唧唧地开始耍赖了。
王小六儿心里疼她,也不强求,自顾自地去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轻松,等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李红杏儿乏透了,起床都费劲了。
王小六儿顺手翻了一下李红杏儿床头放的书,发现都是些考学的资料什么的,王小六儿就忍不住问,“诶,你弄这么多教材干嘛?”
“高中现在招老师,我想过一阵子,去试试。”
“怎么,在冯楠那干得不顺心?”
“冯总那倒是还行,就是那些男同事,不咋地,老是撩我。”
李红杏儿一撇嘴,“要不我也准备换个工作,现在在公司上班,倒还好,可总不能一辈子干这个吧。”
“要不你跟我干得了,明儿我做个买卖,你来照看着。”
“得了吧,那你还不得天天欺负我啊?人家可顶不住!”
“你看你。”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让我来的好吧,现在又说这个!”
“那我让你来,也没让你欺负人啊!”
李红杏儿小脸儿红扑扑地,“烦死人了,懒得说你!”
“那我明儿不来了,行吧。”
“不行。”
李红杏儿往被窝里一缩,“要不,今晚上你住我这儿得了,别走了。”
“我还得接冯楠下班呢。”
“哦,那算了,你还是把冯楠伺候明白了要紧。”
李红杏儿也知道,自己的把柄现在都在冯楠手里,冯楠要收拾她,分分钟的事情,在王小六儿拿到那些东西之前,只有王小六儿能说上话,所以,她其实比王小六儿更害怕他俩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情闹掰了。
“诶,我问你个事儿啊,你们公司,现在有很多男的骚扰你吗?”
“也谈不上吧,但有不少男的,老跟我有事儿没事儿的套近乎。”
“看上你了?”
“估计是呗。”
“那也是,就你这脸蛋儿,这身段儿,比起那些女明星来,都一点儿不差!他们惦记你也正常。”
“你还知道啊?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对我好点儿,要不然,哪天姐姐我跟别人跑了,就不跟你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你这不时时刻刻等着跟人跑了吗?老提醒我这个干嘛,我心里有数儿。”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又摩挲了她一下,“不过,说正经的,你要是真的遇上真爱了,想跟人家开花结果了,我也不为难你,唯独有一样,你得先跟我说一声儿。”
“好聚好散的意思呗?”
“也不完全是,主要是,我得心里有个数儿。”
“嗤。”
李红杏儿大风大浪也算见识过了,还不知道王小六儿的意思嘛,她俏脸微红,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你放心得了!就算,我想再找一个,我也光明正大的!我才不会背着你在外面跟人胡扯呢,你把姐姐我当成啥人了!”
“我是不想你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王小六儿叹息一声,“喜欢一个人,未必就一定要占为己有,我要真那样儿,那跟曾老三,也没啥区别了。”
“你跟他不一样。”
李红杏儿把小嘴儿一撇,还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我死心塌地地伺候你,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帮过我,我想报恩那么简单,主要,还是心里喜欢,乐意。”
“哼,嘴上说喜欢,然后,拒绝跟我搞对象儿。”www.
“诶呀,那两回事的东西。”
“行了,我知道了,不为难你。”
王小六儿也想开了,拍了她一下,站起身。
他把外套穿上,拉链儿拉上,“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去晚了,冯楠又该不高兴了。”
“你别跟冯楠说你来我这儿了。”
“没事儿。”
“你别说。”
“嗯。”
王小六儿虽然也觉得没必要,但李红杏坚持,也没多说别的,收拾收拾就下楼去了。
到酒店楼下,等了一会儿,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冯楠几个人才从里面出来,几个女人,个顶个都挺好看,但冯楠在众人之中还是显得一枝独秀。
她们出来以后又在门口儿笑嘻嘻地聊了几句,就兀自散了,冯楠看见王小六儿远远地站着,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过来,没说话呢,就已经开始眉飞色舞了,“诶,看什么呢?”
“刚才那几个女的,都是你朋友?”
“啊,都是?”
“真好看。”
“怎么,有相中的?你跟我说,看上哪个了,我介绍你们认识。”
“算了吧,人家也看不上我。”
“那不一定,万一呢。”
“万一看上我了,也麻烦。”
“为啥?”
“我看不上她们啊。”
王小六儿手揣兜儿,一转身,“看来看去,还是我家小妞儿最好看。”
“滚一边儿去,谁是你家的?”
“我就说说。”
“那话能乱说吗?”
“能不能乱说的,也都早晚的事儿。”
“一边儿去,再说揍你!”
“揍谁?”
“揍你!还能揍谁!”
“小样儿!”
“说谁小样儿呢!怎么跟你老大说话呢?”
冯楠还真掐了王小六儿一把,王小六儿也没在意,两个人有说有笑,像一对小情侣似的就走了。
她俩嬉皮笑脸,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此时此刻,隔着门,正有一对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俩呢。
“就是那个小瘪犊子,是不是?”
金彪盯着王小六儿那边,恶狠狠地问了一句。
“对,就是他,上次,就是他把您给点了!”
一个伙计连忙上前,“这小子,有两下子,还真不是什么善茬儿!”
“哼,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你,你再找几个人,搞定他!搞不定就别回来见我了!”
“这……”
伙计略微犹豫了一下,“爷,上次的事儿,刚刚摆平,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的人要是再出手,容易惹上一身麻烦啊!”
“你什么意思?不敢?”
“不是敢不敢的事儿,我是觉得,相比之下,有个办法,更好一点儿。”
“什么意思?”
“这……”
那伙计搓搓手,“我认识一个高人,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不留痕迹。”
“你确定?”
“确定!就是,这个人,有点儿不好弄。”
“说详细点儿。”
“他要价不低,得准备不少钱。”
“多少?”
“少说,也得三十万。”
“三十万,没问题。”
金彪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人,我就不见了,我只要结果。”
“我马上去安排。”
“去吧。”
“诶。”
伙计忙点点头,灰溜溜就跑了。
金彪一个人站在一边,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当天晚上,后半夜。
金彪手底下的一个伙计开车来到了一个破庙里。
破庙里,青灯古佛相伴,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正拿着佛珠低头诵经。
那伙计,都没废话,走上前来,在地上放了一个箱子,直接跪在了和尚的身后,“大师,我来了。”
“施主有何贵干?”
“大师,求您帮个忙。”
“请讲。”
“我老板,遇上个麻烦,求您出手,除个人。”
和尚捻动佛珠的手忽然顿了顿,那耷拉着的眼皮,也略微撩了一下,“什么人?”
“一个毛头小子。”
“五十万。”
“老板这边,只给三十。”
“三十少了点儿,倒也不是不成。”
“那,您什么时候动手,又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需要他的血。”
“这很难。”
伙计略微迟疑了一下,“那小子,手底下有点儿能耐,不太好对付。”
“哼。”
和尚冷笑一声,“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这个知道。”
“把他详细的地址给我。”
“好!”
半小时后,伙计开着车,把和尚带到了小门市附近。
从楼下往楼上看,二楼位置,王小六儿和冯楠所在的房间还亮着灯。
灯不亮,很昏暗,一看就是床头灯。
那和尚站在楼下,背着手眯缝着眼睛,耳朵一动,就听见,那房间的方向,窸窸窣窣,不太消停,明显有人在里头。
他阴沉着脸,扭头看向那伙计,“那见屋子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别动,女的千万别动。”
“这好办。”
和尚扭头看看那伙计,“里面那个男的,岁数不大,年轻人,没错吧?”
“没错,就是他。”
“我现在出手,他必死。”
“诶。”
看和尚从袖子里掏出一只降魔杵,伙计连忙一把摁住他,“您现在出手,我们也逃不开干系。”
“你要怎样?”
“找个没人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做掉他。”
“这事儿,不好办。”
“知道不好办,要不怎么花这么多钱,特意请您帮忙呢?您可别说,这事儿您都办不了!”
“行倒是行,不过,得加钱。”
“再加多少?”
“最少十万。”
“好。”
伙计点点头,“什么时候?”
“很快。”
和尚阴测测地往楼上望了一眼,手往袖子里一探,抽出一根细长的钢针一样的东西,钢针大约能有三寸长,顶端,有个疙瘩,仔细看,那疙瘩,是个合什站立的人形儿,仿佛间,像是一个人站在一根钢柱上的模样。
他拿出钢针,双手一合,将其夹在虎口位置,口中念念有词叨咕了半天,随后,拿着钢针蹲在地上,在距离门口儿最近的彩砖的缝隙里将钢针缓缓地插入土中。
然后,这和尚又跪在地上,对着那钢针的位置磕了三个头。
伙计在一边看得一脸懵,不敢做声,直等和尚起身走了,才赶紧跟了上去。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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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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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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