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似乎知道米姑娘说的是什么,一点儿不惊讶,反而还有点儿成竹在胸的模样。
“我记得,有古书上记载过,说是早在商朝以前的时候,那时候是有龙存在的,当时最著名的一个故事,是当时有一个夏朝的国君,叫孔甲。孔甲这个人呢,史书上记载他非常地敬重上天,后来天上的天帝知道了以后,很高兴,就特意赐给了它两条龙,这两条龙呢,一公一母,正好是一对儿。孔甲刚得到的时候非常高兴,高兴得不得了,但是很快,烦恼就来了,因为孔甲虽然得到了这两条龙,但是不会养,他害怕两条龙会死了,就到处寻找会养龙的人。结果经人介绍,还真的说是有人会养龙,当时这个人来的时候,说自己叫刘累,然后说自己跟仙人学过‘豢’龙术。”
“换龙术?”
米姑娘作不解状。
王小六儿又用手指头指指点点,似乎在纠正她的想法,“是豢养的豢,豢龙术,就是养龙的意思。”
“嗯,然后呢!”
米姑娘大眼睛一扑闪一扑闪的,听得挺认真。
王小六儿继续说道,“但这个叫刘累的家伙好像虽然有两下子,但好像也没吹的那么厉害,他养龙养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两条龙就让这个货给养死一条。据说死的是一条母的龙。他看见龙死了,当时非常害怕,就怕国君知道了会杀了他,然后他想了个办法,就把那个死的龙给烹了,就是做成肉菜了。他当时想得好,反正死了都死了,要是不利用一下可惜了,说不定国君吃了这个肉以后会非常高兴,到时候就不杀他了,结果没想到,国君孔甲吃了那些龙肉以后非常高兴,他对底下的人说,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美味的东西!然后他就叫这个叫刘累的家伙再进贡一些。”
米姑娘眼前一亮,“然后呢?他把另外一条也杀了?”
“没有。”
王小六儿摇摇头,“他听说国君还想吃却没有说封赏的事情,当时就不会了,寻思着国君都下令了,还想吃这龙肉,但是龙肉没有了,只能把另外一条公的龙给杀了,可他拿着刀去杀公龙的时候,发现那条公龙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很害怕,不敢动手,最后吓得把刀扔了连夜逃走了。”
“那他跑了以后去哪儿了?”
“躲起来了,隐居了。”
“那孔甲没有去追杀他么?”
“后来他的行踪确实暴露了,但是孔甲没有追究他,反而饶恕他了。”
“那这个孔甲是个很仁慈的人咯?”
“那倒不是。”
王小六儿一撇嘴,“这个孔甲,是夏朝时候一个比较著名的昏君,这个人,荒淫无道,又笃信鬼神,在他的统治之下,夏朝由盛转衰,因此后来有‘孔甲乱夏’的说法,在历史上看,应该算是一个负面人物。”
“你知道的还挺多。”
米姑娘寻思寻思,又看向王小六儿,“诶,那你说,历史上真的有龙么?他们吃掉的那个,是龙么?”
“咋说呢?”
王小六儿也跟着寻思寻思,“这个谁也说不准,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跟没说一样!”
“现在的那些专家解读历史的时候,通常认为,当时孔甲吃的龙不是真的龙,而是一种鳄鱼,准确地说,是扬子鳄,他们说那个时候的人没有很大的见识,看见鳄鱼,就当成龙了,当然也有说是蜥蜴的,反正都类似吧。”
“那你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么?”
“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怎么说呢,我感觉那种解读主管臆想的成分有点儿太多了。其实很多研究历史的伪专家就好这个,自说自话,妄加猜测,有的时候说话都不过脑子。以前看电视不贼又意思么,说是有一伙人找到曹操墓了,然后把曹操的墓给挖了,挖了以后,发现墓里有两个头骨,一个大的,一个小的,然后当时的人都很纳闷儿,说这俩脑袋哪个是曹操的呢?结果当时专家怎么说?专家说,这两个都是曹操的!大的是曹操,小的,是小时候的曹操!我天,我当时都无语了,没有十级脑残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看米姑娘咯咯笑,直来气,“有的时候我真服了这些伪专家,信口开河,得什么说什么,现在那些自以为是专家的自媒体也是一样的,动不动就猪油蒙心,大放厥词,比如说传说这个诸葛亮发明了木牛流马,能驮着东西自己行走,现在的专家研究不出来,就说木牛流马是独轮车。然后再说历史上记载的诸葛连弩,现在也研究不出来,就说那都是瞎编的,根本没有,反正怎么说呢,以前不还有一个秃子说中医都是骗人的么?不还有什么科学家说农业农民毫无意义的么?哪个行业都一样,滥竽充数的货都不少。”
“嗯。”
米姑娘狠狠地一点头,然后看向王小六儿,“我也不觉得他们说的龙会是鳄鱼。”
“我觉得也不是。”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但是呢,龙这种东西到底存在不存在,其实我也说不好,关键是没有亲眼见过,倒是古书当中多有记载,不过,类似蛟龙的东西,我倒是知道一些,料想着,如果蛟龙是存在的,那应该,也有真龙吧。”
“可是,古书当中的事情,有的时候也不真。”
“对。”
王小六点点头,“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正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就比如现在看在史学著作中非常有地位的《史记》吧,现在我们能看到的版本,其实也都是被人篡改的,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汉武帝本纪》,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篇幅,是补上的,里面绝大多数的内容是后人根据《封禅书》等等文献续写的,至于原来的,没了。这事儿怎么说呢?据说是因为写《史记》的司马迁在写汉武帝的时候多少夹带一点儿私人恩怨,写了汉武帝不少的坏话。汉武帝看了以后非常生气,就把那一部分给毁掉了。”
“那肯定有点儿私人恩怨啥的。”
米姑娘龇着小白牙,“汉武帝不是把他给阉了么!你想,你老板要是把你给你阉了,你能不记恨他么?人之常情!”
“我要是被人阉了,我可能真没有司马迁那样的勇气继续活下去,毕竟,被阉了的男人,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哼,我看啊,是因为被阉了以后,生活的乐趣就没了吧!”
米姑娘斜睨着王小六儿,做嫌弃状,“哼,像你这样的大色狼,把你阉了,那岂不是比杀了你还难受?”
“诶,你又来?”
王小六儿微微皱眉,“别一口一个大色狼的好吧,说的好像我对你做什么了似的!我要是大色狼啊,说不定,你现在肚子都大了,还有能耐跟我这儿叽叽歪歪的?”
“呀呀呀,这把你厉害的!”
米姑娘大眼睛一翻,“得亏你当时没有对我做什么,要不然,你觉得姐姐我能留你到现在?我不要了你的小命,也肯定把你阉了!”
“一言不合就要阉了我。”
“怎么的,不服啊?”
米姑娘挑衅似的扬起下巴,王小六儿都没搭理她,径直走到帐篷边儿上拿起水瓶喝了点水,然后一屁股坐在旁边,长叹一声,“闹归闹,咋还抠眼睛呢?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对你不好么?多大的仇啊,值得你下这死手?”
米姑娘背着手,洋洋得意地走到了王小六儿面前,“我这叫,我这叫,为民除害!让你变成太监,省得你出来祸害小姑娘!”
“哼,你可拉倒吧!”
王小六儿讪讪一笑,“说的好像我真祸害谁了一样!且不说,根本这就是没有的事儿,就算真的有,那也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好吧!我这个人,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坐怀不乱那种,但最起码能做到两点。”
王小六儿用手比了一个“二”,“第一,我从来不碰有夫之妇,不破坏别人家庭。第二,我从来不屈人之志,从来不违逆别人的意愿。”
米姑娘斜睨着王小六儿,撇着小嘴儿不做声。
王小六儿又喝了一口水,“我跟你说实话,女人呢,我也沾过几个,但我回头寻思寻思,好像真没有我一厢情愿那种,都是人家心甘情愿的,再说了,这种事情,情投意合就完事儿了呗,人家不乐意,你忙活啥呢?咱也想不明白!”
王小六儿还直撇嘴,摇头,然后伸直了腿捶了两下,见米姑娘小眼神儿怪怪的,还忍不住笑了,“你那么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诶,有个事儿,我挺好奇的!”
米姑娘也走到了王小六儿旁边,一侧身,坐在了王小六儿斜对面儿,盘着腿一脸好奇,“你到底睡过几个女的?”
王小六儿一愣,眨巴眨巴眼睛,“这么隐私的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么?”
“不可以。”
“我就不回答,你能怎的!”
王小六儿才不惯着她呢,懒洋洋地把瓶盖拧上,“你又不是我媳妇儿,管那么多干嘛!”
“那我打听打听都不行啊!”
“打听这个有啥用?”
“切!”
米姑娘继续嫌弃,“大色狼,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老多了。”
“也不算很多,不过,也不少吧。”
王小六儿撇了撇嘴,然后又感叹一声,“只不过,大多数时候,不是见色起意,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噗通一下躺下了,抖着腿,还哼哼唧唧地,“不过,也无所谓,这种事情不如顺其自然吧。”
米姑娘扭头看看王小六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啊?”
“问呗。”
米姑娘略微犹豫一下,往前凑了凑,“你最喜欢的女人,是那个什么小冯冯吗?”
“肯定是啊。”
王小六儿眉飞色舞地,“那是我女神。”
“我觉得,也就一般。”
米姑娘很不解的样子,“你不觉得,我长得比她好看么?”
“咋说呢。”
王小六儿又摸摸鼻子,“摸着良心说,我应该承认,你确实比小冯冯长得好看。但是,咋说呢,你俩不是一个类型。”
米姑娘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王小六儿,王小六儿看出了他的不解,寻思寻思继续说道,“冯楠,正儿八经是个女人,而你,也就是一个小姑娘。”
“谁小姑娘了!我兴许都比你大!”
米姑娘一脸不爽地嚷嚷起来了,一脸不服,王小六听完了,忍不住扑哧一笑,“你可得了吧,就你?我说一句不好听的,男人是咋回事儿你都不知道吧!”
“谁说的!才没有呢!”
米姑娘大眼睛一翻,“我,我知道!”
“知道个屁!”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你叫过男的啥样啊?”
“你怎么知道没见过?”
“亲嘴儿都不会,要见过男的啥样呢?”
“你,你一边儿去!”
米姑娘拧眉怒目,“亲嘴儿有啥不会的,傻子才不会呢!”
“得了吧,你看你就没亲过!”
“我亲过!”
“我不信!”
“你都亲过两次了,还不信!”
米姑娘瞪着大眼睛,凶巴巴地,像是要瞪死王小六儿似的,王小六儿被说的憨笑两声,“我第一次,就咬了你一口,不算。”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你亲的我,也不算。”
“那,那你还想怎的?”
“不想怎的啊!”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有的时候,我想想,也挺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呗。”
王小六儿挠挠脸,“你说,将来你男人问起来的时候,问你你的初吻给了谁,你咋说?”顶点小说
米姑娘低头抠手,“那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呗。”
“可别啊!”
王小六儿吓得差点儿坐起来,“你要是实话实说,那我不惨了!你男人肯定得杀了我!”
“有毛病吧?怎么可能!”
“能!”
王小六儿想了想,还吧嗒吧嗒嘴,“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事儿其实也没啥不好理解的!我要是娶了一个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小仙女什么的,知道她的初吻给了别人,心里头肯定也恨死那家伙了!”
米姑娘听得一龇牙,捂着小脸儿还害羞上了,王小六儿一见,被逗得哭笑不得,“诶诶诶,你咋了?在那美什么呢?”
“你终于说实话了!”
米姑娘得意洋洋地,“现在知道我是小仙女了?”
“本来就是嘛!”
王小六儿被逗得咯咯笑,“不过,再仙女也没用,不是我的菜!”
王小六儿吧嗒吧嗒嘴,“仙女再美,总是浮在天上,虚无缥缈。我要是娶媳妇,我就不选这样的!”
“我知道你喜欢啥样的!”
米姑娘小嘴儿一撇,然后站起身来,“你就喜欢那种,前凸,后翘,中间细!风情万种会勾人的!”
“诶,你咋知道呢?”
“我一猜就是,就你那眼光,也就那么回事儿!你看你喜欢的那女的,一个个妖精似的,我看啊,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王小六儿斜睨着米姑娘,看她气鼓鼓地,直接被逗笑了,“这话让你说的!”
“本来就是嘛!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我劝你还是离她们远点儿的,要不早晚把你榨干咯!”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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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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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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