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米姑娘一听这话，身子一歪，当时就懵了，一脸震惊之余，忍不住吐槽起来，“我呸！呸呸呸呸呸！谁会对你图谋不轨啊！你看你那丑样儿，说的好像自己是个香饽饽似的！”
“我不是香饽饽，那你是呗？”
王小六儿咯咯直笑，“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会拜你为师的！”
“那，那是为啥呢？难道我的本事，还不足以让你拜师吗？”
“那不一样。”
王小六儿撇着嘴，“我要拜你为师了，那不差辈儿了么？以后真的日久生情了什么的，到时候更麻烦！”
“咦，谁跟你日久生情！”
米姑娘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你要不想拜师，也不是不行，你叫我三声好姐姐，我可以考虑再教你一两招的！”
“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
“滚！”
米姑娘笑骂一声，还忍不住踢了王小六儿一脚，“别开车啊！开车揍你！”
“妈耶，这给你厉害的！”
王小六儿撇着嘴，往旁边一躺，还懒洋洋地，“诶，我问你个事儿啊，咱不闹，说点正经的！”
米姑娘爱不释手都摆弄着那把太阿剑，“什么事儿，问呗！”
“我说正经的，你说，你将来找男朋友，想找个什么样的？”
“嗯，这个嘛，好像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标准吧！主要还是看眼缘儿，反正，我喜欢，就行，没别的！”
“哼。”
王小六儿贼兮兮地一龇牙，“之前还说你不喜欢男的！现在又喜欢了，是不？”
“我乐意！”
米姑娘有点儿不好意思，羞答答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然后也很好奇，“那你呢？”
“我啊，跟你差不多，首先得自己喜欢，其它的都好商量。”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前凸后翘中间细，温柔善良会疼人的！”
“哼，后半句不像你风格啊！”
米姑娘一撇嘴，“我看啊，你小子，就喜欢那种狐狸精！”
“并没有。”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
米姑娘小嘴儿一撇，“得将来，让那些狐狸精把你榨干了，你就后悔了！”
“得了吧，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王小六儿伸直了两条腿，又交叠了一下，脚脖子一抖一抖的，看着有点儿得意，“你都不知道，我小的时候，在外面闯祸了，打死了一只老黄皮子，据说那个老黄皮子来路有点儿牛逼，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那种。虽然当时这件事的确事出有因，但是，村子里的人害怕老皮子的靠山来报复我们，就要把我抓走烧死跟黄大仙赔罪。当时，我爷爷害怕了，就找了一个明白人帮忙，那明白人给我指了一条道儿，就是上山去找个仙家当媳妇儿，结果，找来找去，还真给人相中了。”
米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呢？”
“然后，我就连夜娶了个媳妇回来，整个过程，也没看见人，不过，那个媳妇好像有点儿厉害，起码是把黄大仙给镇住了，把我给救了。”
米姑娘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很好奇的模样，“那，那你见过她么？”
“见过，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可能还没你大呢！倒是有两下子！要是想在想想的话，大概率，那妞儿应该也是个狐狸啥的！”
“她怎么你了没？”
“你寻思呢。”
“那，那你还能活到现在？”
米姑娘一脸的不敢相信，“山里的狐魅，最要命了，它们能帮人忙，但是索要的东西往往更多！你当时应该还没有什么道行吧，怎么活下来的呢？”
“我也不知道啊。”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谁知道呢。”
“那后来呢？后来它们就没来找你麻烦？”
“没有啊。”
王小六儿淡淡一笑，“我小时候，遇到过的邪祟可多了，不过，一直到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能拿我怎么样！”
“吹牛吧你！”
“真没有。”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诶，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人，一生下来，就跟寻常的孩子不一样。”
“大傻子呗？”
“不是大傻子！”
王小六儿气得直瞪眼睛，“我是说，那种，怎么说呢？一生下来，就飞天遁地的，像是会点儿啥似的！”
“你说你自己呢？”
“嗯！”
王小六儿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坐直了身子，“我以前不是很懂，所以也说不明白，但自从我还是修行所谓的鬼术以后，我才逐渐明白，原来，很早很早以前，我好像在就潜移默化的过程中学会了对‘炁’的使用，虽然当时不会什么法术，但的确，在打架的时候也能把这个所谓的‘炁’运用上。”
米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体现的呢？”
“我跳得可高了，跑的也贼快！打架也不嫌累，耐力惊人！”
“耐力惊人？”
“嗯！”
王小六儿点点头，“怎么说呢，就感觉，体力充沛，干啥都不嫌累那种！”
“哦，我明白了！”
米姑娘作恍然大悟状，“怪不得，那些小富婆什么的都那么喜欢你呢，合着，跟这个也有点儿关系吧！嘻嘻！”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的！”
看米姑娘龇着小白牙坏笑，王小六儿斜了她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没跟你不正经呀！”
米姑娘嘴上那么说，其实还是笑嘻嘻地，“诶，你跟我说实话，上次你找我出去助你一剑那一次，就那个女的！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你说那个韩夫人啊？那就是别人介绍的一个客户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是问，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不说了么，就是一个客户。”
“那你俩私底下就没干点儿什么？”
“你怎么那么八卦呢！”
“你管我呢，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有一腿！”
“算是吧。”
王小六儿伸了个懒腰，也不隐瞒，“不过，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当时怎么说呢，一时冲动吧。”
“我看可不是。”
米姑娘小嘴儿一撇，“我一看那个女的，就感觉，那个女的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般的男的，肯定驾驭不了那种的女人！”
“你咋看出来的？”
“感觉呗。”
米姑娘一撇嘴，又看看王小六儿，“咋样，姐姐我，看人是不是可准了？”
“诶，有的时候我真不懂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那你看！”
米姑娘还有些得意，然后看向王小六儿，“察言观色而已，不算什么了啦！”
“哼。”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韩夫人，人还是不错的。”
“保养得不错，气质满分，我要是个男的，我估计，我也过不了那一关。”
“是呗。”
王小六儿笑了笑，“我说实话，她那样的女人，很少有男的能顶得住。”
“你也顶不住？”
“那倒不是。”
王小六儿摸了摸鼻子，“我要是早几年出生，我肯定也挺迷恋她的，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毕竟，我还是更喜欢冯楠多一点。”
“可人家不喜欢你呀。”
米姑娘做嘲笑状，“你觉得自己挺可以的，可在人家眼里呢，你可能连个备胎也不算！”
“我乐意啊。”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谁管你？少臭美了，谁稀罕管你似的！”
米姑娘狠狠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然后一侧头，还哼哼唧唧地，“你爱当你的小舔狗，谁能拦得住你？”
“诶，说起这个，你身边儿有没有个小舔狗什么的？”
王小六儿笑吟吟地拍了她一下，米姑娘闻言，略微一愣，然后微红着小脸儿看向一边，“当然有了！
“有没有？说正经的！”
“没有。”
米姑娘嘟着小嘴儿，低头抠着小手手，然后嘀嘀咕咕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长得也还行啊，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好像，都不大有人追我……”
“我知道为什么。”
王小六儿一挑眉，“你条件太好了，让人自惭形秽。”
“嗯？”
米姑娘斜眼看着王小六儿，王小六儿揉揉自己的脸，自言自语似的，“你知道，那种二十来岁的小子最喜欢什么样的女的么？不是那种冰清玉洁的小公主，是那种前凸后翘的大姐姐，最好呢，还是略微带着一点儿不正经那种。一个女人，太出色了，也一样没人敢追的。不说别人，就我这条件，我一看见你，我也不敢伸手啊！”
“嘴儿都亲了，还说不敢伸手呢！”
米姑娘气得踢了他一脚，“你少来了你！”
“我，我那不就意思意思么，也没啥更过分的，你说是不？”
王小六儿说完了，还哼哼唧唧地叹息一声，“我以前，跟小冯冯一样打过赌。”
米姑娘斜睨着王小六儿，一挑眉，“然后呢？她也让你亲亲了？”
“是呗。”
王小六儿一阵坏笑，“可我亲她的时候，和我亲你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米姑娘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就是不一样呗，差远了。”
“不懂。”
米姑娘看王小六儿在那故作玄虚，脸上的好奇更多了几分。
王小六儿瞅瞅她，忽然暧昧一笑，“要不我给你演示一下啊？”
“不要。”
米姑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做羞涩状。
王小六儿也笑嘻嘻地，并不意外。
他拍着自己的肚子，枕着自己的胳膊，“其实，我觉得也还好吧？你看，你欠我好多钱，然后，我又帮你找到了传说中的太阿剑，你要是真的准备用这把剑换你母亲的自由的话，那，照情理来说，好像，你也确实应该略微地感谢我一下！”
“你又要让我给你生个大胖儿子了，是吧？”
米姑娘一脸嫌弃，“你想多了，根本不可能！”
“那，再亲一口，总行了吧？”
“不要。”
米姑娘一下转过头去，继续低头抠着小手手，“你少臭美了，谁稀罕你似的！”
“那我这些天，都白忙活了？吃我的，喝我的，让我给你白干活儿，还花那么多钱，亲个嘴儿都不行！”
“你都亲过了！”
“那不算，都糊弄事儿的！”
“那，那，那怎么才算？”
“你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王小六儿笑嘻嘻地一龇牙，还勾勾手指头，米姑娘直接白了他一眼，看傻子似的，“去一边儿去，懒得理你！”
她身子一扭，起身要走，王小六儿却轻轻地伸出手一下拉住了她，旋即往回一带，没等米姑娘反应过来呢，王小六儿就势一探身子！www.
这套活儿，他来的很娴熟，很专业，却没想到刚凑过去，他身子一颤，一下就停住了。
只见，米姑娘反手握着一把狭长的匕首，那匕首，锋利的剑锋直接抵住了王小六儿的下颚。
米姑娘微红着小脸儿，咬着下唇把眼珠儿一瞪。
她不说话，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王小六儿却愁眉苦脸地，“一言不合就动刀，是吧？”
米姑娘跟王小六儿一皱鼻子，恶狠狠地，“起开。”
“我要不起开呢？”
“杀了你！”
“那你动手吧！你不杀我，你是小狗！”
“你！”
米姑娘被王小六儿这句话气得当时就不会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王小六儿却轻轻地握住了米姑娘的小手手，还就势，在米姑娘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米姑娘吓一跳，嗖地一下弹出多远，再看王小六儿，身子一歪，看傻子的眼神儿，“诶，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不就亲个嘴嘴吗？看把你吓的！”
“你！”
米姑娘说不出话来，情急之下，把手一甩，她手中的匕首化作一道闪电，咔嚓一下，直奔着王小六儿就去了，王小六儿躲闪不及，吓得一声怪叫！
“噗！”
原地一个后空翻，躲闪不及的王小六儿咣当一下摔在了沙发上，米姑娘抬眼一看，正看见她手里的匕首端端正正地戳在王小六儿胸口上，米姑娘脑瓜里嗡地一声，当时吓得花容失色，“王小六儿！”
她赶紧扑过去，推了王小六儿一下，“你怎么了！你，你怎么不躲呀！”
在看王小六儿，他趴在沙发上，面无血色，看表情极是痛苦，“我，我，我……得躲得了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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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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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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