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一挑眉，“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就是我听说，我听说，这边有个小老板，让人踢了一脚，残废了？”
“嗯，你说的是金彪吧？”
“对，差不多是这个人！”
李薇伸了一下胳膊，“我听医院的人说，这个人，那什么好像都给切除了吧，可是，他都这样了，还是被你治好了？”
“也不是治好了。”
王小六儿摸摸鼻子，“那都是他们传说的，其实没那么神，他当时比较严重，那什么不摘除的话，可能都活不了了。”
“那他后来不还是好了么？”
“也不能说完全好了吧。”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笑了笑，“反正咋说呢，平时不至于娘们唧唧的，看着也比较正常，然后，吃了药以后，也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就是那个药真挺贵的，一般人肯定消受不起。”
“你还真那么厉害啊？”
李薇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王小六儿，简直惊呆了，“那什么都没有了，怎么过的夫妻生活呢？”
“这说起来就复杂了，跟你说，你也理解不了。”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需要帮忙么？”
“嗯，我有一个朋友，也有点儿这方面的毛病，也不知道他是听谁说的，说你这方面的医术很厉害，跟我提了一嘴。”
“男的女的？”
“肯定是男的啊！”
李薇又拍了王小六儿一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帮你约一下，要是这事儿能帮上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这事儿怎么说呢，行倒是行啊，但是，有一点得先说明白了。”
李薇一愣，“什么？”
“你得先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你猜猜。”
“你朋友，你男朋友？”
“我现在单身。”
“单身就没点相好的了？”
“啧，你看你！”
李薇白了王小六儿一眼，“我要是有什么相好的，我找你干啥来了？哪有时间搭理你了！”
“那是谁啊？你前夫啊？”
“他？不是他，是他我就更不能管了，跟我有啥关系。”
李薇抿嘴笑，“我跟你说的这个人，你要是见着了，兴许你能认识！”
“谁啊？也是个公众人物吗？很有名那种？”
“算是吧。”
“男明星！”
“那到不是。”
“那是啥？主持人？”
“也不是。”
“那我不可能认识吧！”
“一个导演。”
李薇跟王小六儿挑了挑眉毛，还笑吟吟地，“你要是见到了，大概率能认识。”
“一导演。”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然后侧头看看李薇，“他跟你，啥关系？”
“算是朋友吧，熟人。”
李薇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我作为投资方，给他投资拍过电影，平素里，也算有合作吧。”
“私底下就没点儿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倒是想，可他也不成啊！”
李薇继续抿嘴笑，“这人，在圈子里也算是个名人，有点儿地位，圈子了，很多知名女星都给他传过绯闻，也是八卦杂志上经常出现的人物。不过，跟我确实没啥关系，我现在又不算是个小艺人，好歹也是投资方，老板来的，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我下手吧！”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那他什么问题？”
“严重的功能障碍，基本上，跟个废人差不多吧。”
“自己把自己玩废了那种么？”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人家能跟我说么。”
“哼。”
王小六儿嘴角一歪，“回头你带他过来看看吧，我们可以约个时间。”
“你有把握么？”
“也不能说一定有把握，我觉得，我应该还是可以的。”
“你那么自信？”
“自信不自信的，你都说话了，我还能驳你面子啊。能不能行的，到时候再说。”
“这还差不多。”
李薇看起来挺满意，王小六儿也跟着淡淡一笑，他抬起胳膊，往外一搂，一下搂住了李薇的肩膀，略微往里一带的同时侧头过去，李薇一看，也没避讳，直接身子一歪迎了上来。
两个人正不急不缓地腻乎着，李薇的电话，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李薇拿出来一看，忙跟王小六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站起来，走到外面把电话接了。
“谁呀？”
等她回来，王小六儿问了一句。
李薇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甩了一下头发，“我一个朋友，晚上做活动的事情，那边儿问我几点过去。”
“你现在就要走么？”
“不着急，去那么早，也没什么意思。”
李薇说完了，走到王小六儿面前，身子一扭索性直接坐在了王小六儿的大腿上，眉飞色舞地，“我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呢？”
“要不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不饿啊。”
“其实我也不饿。”
李薇寻思寻思，又笑吟吟地看向王小六儿，“要不，一起出去玩玩儿啊？”
“玩啥啊？”
“你说玩啥。”
“算了，还是别出去了，让人看见了怪不好的。”
王小六儿说着，轻轻地拍了她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只略微一伸手，李薇便立即伸出手来。
两个人也不用多做交流，对视了一眼之后，手拉手，一起开门进了里屋儿。
快晚上的时候，天要黑不黑的，李薇才从下楼。
李薇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把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司机在等了半天了，看李薇手扶着腰走路的样子怪怪的，那司机明显有些担心，“老板，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
李薇俏脸一红，摆摆手示意他别废话了，司机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开车走了。
没一会儿，王小六儿也下楼了，到了门口锁了门，然后打车去了别墅那边。
别墅里亮着灯，米姑娘还在摆弄那把古剑，她耳力极好，大老远地就感觉有人进了别墅，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看，王小六儿已经开了门往地下室走了过去。
她挺纳闷儿，把古剑放下，然后背着手溜达溜达地也跟着下楼了，走到地下室的门口儿，就看见王小六儿正推着一个半新不旧的小电动车出来，米姑娘还挺纳闷儿，“诶，你干嘛呢？”
“你还没走呢？”
王小六儿貌似还挺惊讶，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米姑娘一眼。
借着走廊里的光晕一看，就看见，米姑娘穿着一条紧腿裤，套头衫，青春靓丽不说，那大白腿，又细又长，简直好看得不要不要的。
王小六儿都有点儿不敢多看了，手里拿着个抹布，把那电动车擦了擦，“你不是要拿着太阿剑去换你母亲的自由么，怎么还不去呢？”
“我即便要回去，也要等些时日在走呢，唤醒这把剑的记忆，需要一些日子。”
米姑娘说着，又一脸好奇，“你把它翻出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这两天要出去一下，用得上。”
“那你不会开车啊！”
“我没驾照，再说了，我也确实没有车。”
王小六儿憨笑一声，米姑娘面露鄙夷之色，“挺大个人，开车都不会？”
“咋的，你会啊？”
“我当然会了！”
米姑娘背着小手走过来，脸上写满了得意，“你以为人家像你呢？笨笨的！”
“就你聪明，你比谁都聪明，行了吧！”
王小六儿的话语里，明显带着几分不服，“你那么聪明，那么厉害，进山的时候为啥非得叫我跟你一起去？现在厉害了，早干啥来着？”
“我，我，我那，我那不是……嗯……”
米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磕磕巴巴地，“我那不是寻思，一个人，怪没意思的么！”
“咋的，合着，就是为了找我给你做个伴儿啊？”
王小六儿斜睨了她一眼，米姑娘还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然后又抱起了肩膀，“诶，你这是刚从哪里来啊？”
“在家里过来的，怎么了？”
“不是吧，你下午，是见谁去了？”
王小六儿被问得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纳闷儿地看着她，却发现米姑娘吸了两下鼻子，然后小嘴儿一撇，抱起了肩膀，“是个女的，还喷了不少的香水儿，看香水类型，这个人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上下。品味还不错，经济条件，应该也可以。”
王小六儿身子一歪，简直惊呆了，然后闻了闻身上，果然发现，身上还是有些香味儿的。
他一脸惊讶地看着米姑娘，“你属狗的吧？”
“你才是狗呢！”
米姑娘气得骂了一声，掐着小蛮腰，假装生气，王小六儿则是一脸警惕地上下打量，“你还真是厉害，这鼻子，比狗都灵！看样子，以后跟你交往，得小心带你儿了，在你面前，没秘密！”
“你少来了，肯定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了，是不？”
米姑娘寻思寻思，还挺好奇，大眼睛一扑闪，闪闪亮亮的，“谁呀？是那个小冯冯么？”
“不是，一个朋友。”
“哟，脚踏两只船？”
“看你说的。”
王小六儿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觉得，我配吗？”
“那就不知道了，你自己的事情，谁清楚。”
米姑娘说完的工夫儿，王小六儿已经骑上了电动车，拧了一下车钥匙，“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回家了，下午还要见个朋友呢！”
“这就走了？”
“要不呢？”
王小六儿一回头，“要不要嘴儿一个？”
“呸！你少臭美！”
“嘻嘻！”
王小六儿一龇牙，还笑嘻嘻地，又回头瞄了一眼米姑娘又长又直的大白腿，“我走啦！”
“滚吧。”
王小六儿骑着电动车跑了，回家了，刚到家门口儿，就看见赵老大的司机在门口儿蹲着呢，他看见王小六儿，连忙站了起来，“诶，王医生。”
“赵大哥叫你来的？”
“是是是。”
“稍等哈！”
王小六儿跟对方点点头，把车子骑进去，又去楼上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下楼。
赵老大已经准备好了，王小六儿跟着司机一起上楼，因为冯楠他们已经先一步到位了，所以上楼的时候，楼梯口儿就剩下王小六自己了。
司机是没有资格上去的。
王小六儿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电梯快要到了，有三个人也有说有笑地过来了，两个女的，一个男的，俊男靓女，个个都算长得相当不赖。
王小六儿扭头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女人，正是刚跟王小六儿分开没多大一会儿的李薇。
李薇旁边，一个女人，比李薇稍微小一点儿，长得不如李薇好看，但也勉强算个美女吧，起码，化完妆是个美女，卸了妆是啥情况就另说了。
另外一个男的，手里拿着一个很厚的稿子，应该是个策划还是什么的，他们走了个对面儿，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李薇假装不认识王小六儿，王小六儿也假装不认识李薇，四个人一起进了电梯，一起上楼，李薇他们在三楼就出去了，临出去之前，李薇还不动声色地在王小六儿的手背上摸了一下，王小六儿一抬头，李薇正笑吟吟地瞅着她，然后抿嘴坏笑，踩着高跟鞋迈着潇洒的步伐走了。
王小六儿淡淡一笑，等天梯关门，直接去了六楼。
六楼，赵老大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酒局，就等着王小六儿到场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会所，规模，不比姚总那个小一点，看模样，即便不是赵老大的，赵老大也绝对在这里头有些股份啥的，这边儿电梯门一开，几个长得挺俊俏的小服务员忙迎了上来，“请问，是王先生吗？”
“是。”
“您里面请，赵先生等您好久了。”
“嗯。”
王小六儿点点头，风度翩翩地跟着一个往里面走，这时候，另外两个守在门口儿的小姑娘忍不住在王小六儿的身后窃窃私语，“就是他么？”
“好像是吧。”
“我的天，这么年轻？”
“不仅年轻，长得也不赖！”
“怎的，相中了？”
“诶呀，说什么呢！”
她们嘀嘀咕咕地，声音不大，王小六儿却听了个明白，王小六儿笑了笑，也没做声，眼瞅着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靠里面一个门敞开着，没关，几个人已经在饭桌前等着了。
“诶呦，兄弟，你可来了！”
王总也在里面坐着呢，一看王小六儿过来了，忙站起身，“赶紧赶紧！就等你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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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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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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