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说，咋还急眼了呢。”
王小六儿拍拍手站起身，走到一边坐在了外面的石台上，还朝陈璐招招手。
陈璐双手揣兜儿走过来。
今天陈璐穿着一件很长的套头衫，白色的，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的瑜伽裤。
她身形纤细，这么一穿，把两条原本就修长笔直的两条大美腿表现得更是漂亮无比，把王小六儿看得这个眼馋啊。
陈璐走到王小六儿面前，把腿微微一分，一条腿站在王小六儿的腿间，另一条，在王小六儿的腿侧，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小六儿，那眸子里，还闪过一抹邪魅。
“干嘛？”
这话是问王小六儿的，可说话的样子，却笑吟吟地。
王小六儿瞄着陈璐，上下打量，看陈璐一张标准的瓜子脸，那眉眼之间，更是漂亮得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妙人，忍不住赞叹道，“陈璐姐，有时候，我真觉得你长得像个仙女儿似的！”
陈璐闻言一愣，紧跟着扑哧一声笑了，“你少来，突然说这个，想干啥？”
“不干啥，就是由衷地感慨。”
“得了吧，花言巧语的，我看你就没憋着什么好心思！”
陈璐说着，还跟王小六儿一皱鼻子，见王小六儿嘿嘿直笑，又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王小六儿腿上，手，依然揣在兜儿里。
“我不跟你闹，我也跟你说点正经的，以后，你想过没有？想没想过，以后你跟李红杏儿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想的。”
王小六儿耸耸肩，“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主要还得看她的意思。”
“那，那她要是愿意跟你好，你就打算娶她做老婆？”
“嗯，为啥不呢？”
王小六儿倒是实在，还打了个哈欠，“说实话，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你又不了解她！我看你就是馋她身子！”
“那她身子都是我的了，我不得负责啊？”
“妈耶。”
陈璐一脸嫌弃，“那我呢？你都对我那样儿了，也没见你说要负责！”
“嗯？”
王小六儿闻言一愣，紧跟着扑哧一声笑了。
陈璐看在眼里，挺生气，“笑屁！”
“咋的，你想让我对你负责啊？”
王小六儿那小眼神儿，暧昧极了，还往前凑了凑。
陈璐直接撇着小嘴儿在王小六儿脸上推了一下，“你臭美啥呢！我就说这个事儿！”
“这有啥好说的，你要跟你男朋友分手了，我倒是愿意对你负责。”
“那李红杏儿呢？”
“一样啊。”
“咋的，你还想一个占两个？”
“为啥不行呢？”
“滚一边儿去！”
陈璐狠狠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那嫌弃劲儿，都写在脸上了，“脸大不害臊，我看你，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也是说说嘛。”
王小六儿打了个哈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所以压根儿也没有那个非分之想。”
“你咋知道的呢？”
“李红杏儿告诉我的。”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不就是想报复一下你男朋友么？你男朋友，在外面搞了别的女人，你也想在外面乱搞一下，这样才觉得公平。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实在不咋地，但是，讲到底我还真能理解。”
“理解什么？”
“理解你是怎么想的。”
王小六儿打了个哈欠，扭头看看陈璐，“不过，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忍不了。”
“哦？”
“要是我的妞儿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男的鬼混，说出什么来，我都不要她了。”
“哼，说的好像谁非跟你不可似的！”
陈璐一脸不屑，“那就许你们男的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就不许人家在外面寻欢作乐？”
“可以啊，各玩各的，谁都别觉得谁对不着谁不就完了，我没说我瞧不起这种人，只是，我不可能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罢了。”
“那你咋知道李红杏儿不是那种人？”
“我觉得不是。”
“你咋知道不是？”
“曾老三都对她那样儿了，她都没绿了曾老三，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那你咋知道，她就没绿了曾老三呢？”
“她要是绿了曾老三了，我早把她给拿下了，还用等到现在？”
“妈耶。”
陈璐上下打量，“咋的，听这话的意思，你还没搞定她呢？”
“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俩早就那啥了呢。”
陈璐把小嘴儿一撇，“我跟你说一句心里话，你别多想，我说正经的我真觉得你跟李红杏儿不太合适。”
“为啥呢？”
“李红杏儿那样的女人，不是你个小玩意儿能驾驭得了的。”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璐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俏脸微红，“我一点儿都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我总觉得，李红杏儿那样的女的，很难被满足，说白了，你能得到她的人，也未必能得到她的心。而且，你才多大啊？她多大啊？你们俩，差了十来岁呢！她现在肤白貌美风韵非常，你当然喜欢了，等将来，再过几年，你再看！”
“再过几年我也一样不嫌弃她。”
“可她未必那么觉得。”
陈璐悠悠地看了王小六儿一眼，“李红杏儿，到现在还没个娃，再过几年，想要孩子就有点儿难了，所以，你相信我的，就算她能把身子给你，也坚持不了多久，顶多就是骑着驴找马。一旦有个能让她动心的男的出现了，她肯定会把你给踹了，要么就直接跟人跑了，要么，就想点办法让你知难而退。”
“那她就不能给我生一个？”
“妈耶，你二十不到，就想当爹了？”
“咳咳，那，那倒也不是。”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感觉陈璐说的也挺对的，当即抓抓脸，也不由得犹豫起来，“可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后悔也晚了。”
“咋的，你还会后悔啊？”
陈璐扑哧一笑，“要我说，后悔倒是不至于！毕竟，人家李红杏儿那条件在那摆着呢！就那脸蛋儿，那身段儿，啧啧！我要是个男的，我也恨不得一头扎进她怀里。”
“那你啥意思呢？”
“玩玩儿也就算了，别动真感情，要不然，伤的是你自己。”
“不是。”
王小六儿上下打量，“要说，你也比我没大多少吧？我咋觉得，你这心思，这么险恶呢？动不动就玩玩儿，玩玩儿，就不能有点儿正经的？”
“嗤。”
陈璐一听这话，直接被逗笑了，“本来就是，我只是，把一般人不敢说的事情，说出来了而已。”
“我不这样认为。”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馋李红杏儿的身子，是真的，我想娶她，也是真的。”
“哼，那你馋我身子不？”
“馋。”
“那你想娶我不？”
“想。”
“那二选一，你选谁？”
“这不废话么，肯定选李红杏儿啊。”
“我去！”
陈璐一听这话，直接炸毛了，她掐着小蛮腰，站在王小六儿面前做质问状，“我对你这么好，你却选她！凭啥？”
“李红杏儿对我也不差啊。”
“她对你咋了，我咋没看出来呢？”
“那也不是啥事儿都能让你看见啊。”
王小六儿讪讪一笑，“我跟李红杏儿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主动上来伺候我。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小心翼翼伺候你！那能一样么？”
“哼~”
陈璐一听这话，还有点儿害臊，直接笑眯眯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背过身去，“咋的，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想让人家伺候你呗？”
“我不是那意思。”
“你是！你就是！”
“行行行，我就是，行了吧？”
“呸！想啥呢！”
陈璐直接啐了王小六儿一口，“什么了不起的人，还这样那样的，等着人伺候！”
“我是没啥了不起的，但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伤我心了？”
“哼~”
陈璐暧昧一笑，哒哒哒地走到了王小六儿身侧，“你要真想让人伺候你，也不是不行，你先给我个理由啊！”
“理由？这还用理由么？”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地拉了一下陈璐的小手手，“就冲那天晚上，我那么卖力地逗你开心，还不够么？”
“你咋知道我开心了呢？”
“你要不开心，你能……”
王小六儿干咳一声，跟陈璐耳语了几句什么，陈璐一听，羞得小脸儿通红，连忙去捂王小六儿的嘴，“诶呀，烦死人了！”
“跟我说实话，那天晚上，感觉如何？”
“还行吧~”
陈璐顾左右而偷笑。
“还行吧？”
王小六儿把嘴一撇，“都那样儿了，就给我一句‘还行吧’？”
“那你想咋的？本来就是嘛~”
“就是不如你男朋友厉害呗？”
“滚，能不能别提他？”
陈璐捶了王小六儿一下，王小六儿咯咯笑，轻轻一拉就把陈璐拉到了自己怀里。
他低头，看着陈璐，抱着她像是抱着个小孩儿似的，“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厉害不厉害？”
“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陈璐还羞涩上了。
“那，明天我去找冯楠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明天去找冯楠？”
“嗯。”
“那我去干嘛，你们俩现在那么熟，也不用我牵线儿了！再说了，不还有李红杏儿等着你呢么！我去干嘛去，多没意思！”
“没事儿啊，那怕啥的，大不了一起呗！”
“一起干啥？”
“打扑克儿啊。”
“滚~”
陈璐掐了王小六儿一把，“要打，你找冯楠打去！姐姐我，不好这口儿！”
“咋的？听这话的意思，以后就不想好了呗？”
“嗯，就不想好了！咋的！”
“要分手呗？”
“嗯，分手！”
“那分手之前，是不是来点儿小节目啥的？”
“嗤……”
陈璐看王小六儿没个正经的，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儿，“你咋恁坏呢？”
“我哪有？”
“你有，你就有！”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
“为啥不吵？”
“跟女人吵架，多没意思。”
王小六儿吸了一下鼻子，扭头看看陈璐，还伸手摩挲了她一下。
陈璐没躲，而是轻轻地拍打了王小六儿，“你干嘛？”
“你有没有觉得，冯楠特别厉害？”
“咋的呢？”
“她好像，什么人都认识，什么事儿都能办。”
“她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了，又有钱，跟一般人肯定不一样啊。”
陈璐一挑眉，“咋的，你还真惦记上她了？”
“不不，我是忽然觉得，我也有点儿想变成她那样的人了。呼风唤雨的，多好。”
“嗤，想啥美事儿呢。”
陈璐被逗得咯咯直笑，“想要在市里呼风唤雨，最起码，你要有钱，然后，你还要有人脉，再然后，你还要面对这种挑战屹立不倒。不过……”
陈璐挑起半边眉毛，“如果你能把冯楠搞到手，说不定就成功了一半儿了。”
“啥意思？”
“软饭硬吃啊。”
陈璐往前凑了凑，“发挥你的特长，把冯楠搞得心花怒放地，离不开你了，那她的不就都成你的了么！”
“你觉得有可能么？”
“咋的没可能！别看冯楠表面上这样那样的，其实，我看她看你那眼神儿，也不对劲儿！”
“咋不对劲儿呢？”
“你没发现，她有意无意地，老偷瞄你么？我看啊，她也就嘴上说不要，心里头，估摸着都老想了。”
“不会吧……”
“诶呀，我还不比你了解她啊！”
陈璐翻了下大眼睛，“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很多时候，女人比男人还色呢，只不过，我们比较矜持，不表现得那么明显，而且，平素里也有点儿顾虑啥的。可即便用笨法儿想，我也感觉冯楠对你有点儿想法，你寻思啊，那个女人，能量巨大，手也黑，你有事儿没事儿的，老撩她，她嘴上骂你，但那小嘴儿，都笑得合不拢了，你不觉得很奇怪么？一边假装说不要，一边心里头乐开了花儿，啧啧！”
陈璐咂吧咂吧嘴儿，“相信我，大概率，那女的对你有意思！”
“有意思能咋的，又不让碰。”
“那不让碰，你就不碰了？你这么大能耐，这药那药的，难道你就不会想点儿办法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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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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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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