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三人刚才经历了一场搏杀,红案是被追击的一方。
但是他却可以在圣品云崖子和天品杨琛手上逃脱,并且没有受伤,要么是他真实战力大于境界,要么就是云崖子他们手下留情了。
红案收起滔天火烈火,转过身去检查吴吞的伤势,没有搭理黄二两的问候,也没有理会在场其他人的反应。这边众人都看着他,却没人上前阻止。
杨琛对黄二两说道:“我们找到了天邪豚一族,已经帮助克苏里完成了族内统一,唯独不见的一个在这里。”说完指向冰封着的克苏恩。
云崖子补充道:“羽民族已经答应了,当孽出现之时,就是他们出关之日!”
黄二两说:“那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已经得到绝大部分部族的支撑了,是吧加修来恩族长?”
加修来恩听明白了这几人话语中的意思,也终于知道,这名叫黄二两之人是众望所归。便讪讪笑道:“那是自然,答应你的事,怎会反悔!”
红案查看伤势完毕,面色稍微有点阴沉,回身望着飞虎说道:“你怎么可以对救命恩人下如此重手?”
飞虎那高大的身子不自觉向上提了几分,感觉是在给自己的脊梁做个拉伸。瓮声瓮气地说道:“红案兄弟,他不是白案。”
红案没有之前那种和蔼的样子,眼睛瞪圆,额头全是褶子,抬头纹尽显。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回答不了的问题:“飞虎,你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我师弟!为什么你就可以说他不是白案?那你告诉我他谁是?”
对啊,难道远在梅里雪山的平措次旺才是白案吗?
飞虎回答不了,黄二两、杨琛回答不了,就连云崖子也回答不了。他们不能因为性格的好坏去评价一个人,去否定一个存在过的人。
黄二两始终想和红案有一次交流,所以第一个开口:“红案前辈,平措次旺是白案,吴吞也是白案!但只有他们俩再次合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曾经的白案,你的师弟啊!”
红案终于自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正眼看向了黄二两,并打量了一会儿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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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虽然境界不高,但还真让你修炼成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合在一起之后谁作为主导?是那个因懦弱被自己困住的平措次旺?”
黄二两再次对红案行礼,说:“从上次一别
,一直想谢谢前辈,却始终没有机会……”
红案止住了黄二两的话,说:“别假惺惺说这些话……”
黄二两也打断了红案未说完的话,说:“那好,说正事。我去过妙高寺,见过平措次旺。为什么你们也和他一样纠结于谁吞噬了谁,谁是主导这个问题?如果现在这种情况是白案前辈必然要经历的经历,那么合在一起后的他是不是才能成就了完整的自我?”
红案愣住了,吴吞也愣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们操纵过社会的走向,设计过遮天的阴谋,玩弄过人心,蛊惑过言论。总之,他们二人一起想着天下和未来,却没有想过自我和当下。他们设计过全局,却没有考虑自己的局部。
黄二两继续说:“首先我不敢说自己理解两位前辈,但至少我没有恨你们。吴所长,我们本来就接触不多,交情也不深,所以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但是红案前辈不一样,我一直当你是老师。我没有觉得我们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我也没觉得你们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妥,因为你们的选择有你们的道理。最多你们对不起每一代的我,五味馆的人,你们的师傅,还有你们自己而已。对其他人,你们都是尽心尽力在保护的。利大于弊,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听黄二两说完,红案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感动,有失望,有犹豫,有愤恨,有不屑,有懊悔。千言万语最终说出来的只有三个字:“……我知道。”
吴吞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我们知道的,不需要你提醒!但你们也有不知道的事,你们根本就不懂!”
红案知道吴吞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前都是演戏,那样还有个缓冲。现在都是直击他自己的内心,担心吴吞把自己气坏了,所以拉了他一下,然后由红案主要和黄二两进行交流。
黄二两也安慰道:“吴所长,你别着急。是的,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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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也不懂。我是诚挚地希望可以和你们说说话,我想参与其中。”
红案说:“二两,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是想劝我们。那我们聊聊也无妨,有可能是你被我们说服呢?毕竟我们也从来没这样想过,现在正好可以试试。”
黄二两很是欣喜,因为他担心这两位前辈会一直固执己见,不放开心扉。毕竟境界越高,那么越有可能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那是他们这些人的“道”。
但是他不着急,所以慢慢地问道:“谢谢红案前辈,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吴吞指着黄二两对红案吼出声来:“何必对他…”但是才开口又被红案拉住了。
红案说:“师弟,我们确实也不应该再着急了,且听他说吧。”
然后看向黄二两说:“二两,你问吧,我也想试着说服你。”说完径自席地而坐。
黄二两也没有多余的客气,跟着坐在了地上。飞虎、杨琛、杨欣和云崖子等人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吴吞环顾众人一眼,也才坐下,不过把头扭去了另一边。
之后便解除了克苏恩和王晟宇的封印,任由他们自由行动。
虽然两人一直被困着,但对周围的动静是听得见的,所以王晟宇走到了吴吞身后,跟着坐下。
而克苏恩眼神阴郁怨毒地盯着场中众人看了又看,最终展翅离开。
其他人都没有在意克苏恩的去留,唯独杨琛若有所思看着克苏恩离去的背影。
黄二两开口了,他说:“谢谢前辈的信任,但是我并不是想说服两位前辈,只是有一事不清楚而已。”
红案却是有点不信:“不是想说服我们,那要聊什么呢?”
“你们想做的那些事,换作我是你们的立场,我想也会是这样的处理,但是为什么要阻止更多人去修炼呢?”
“就这个问题?”
“其他的不是问题,我不会和你们讨论,但我会说说我的想法,仅此而已。所以,谢谢前辈成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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