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就像一辆超高速的跑车,霎那间就在黄二两脑中千回百转,此刻的他大概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他还有一点震惊和难以接受,但他知道,不论什么原因,孽是为他而来。所以,他必须冷静,必须战斗,必须活下去。
化身为白案的孽嘿嘿一笑,说道:“年轻人,表情不错呀,但你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看样子孽是想在言语上刺激黄二两。
黄二两没有理会,枪尖指向孽,身体极速前移,一往无前,竟隐隐有种破开空气的征兆。
孽说:“不明白?那我说给你听。”
孽的话音刚落,一杆银枪已至眼前。他将头一歪,枪尖贴耳擦过,看上去险之又险,实际却是孽自信异常的表现。
他继续说:“气势不错,准头也可以,就是境界有限。但你别着急,你攻你的,我说我的。”
黄二两全然没有将孽的话放在心上,也并没有心急。因为他知道面对这种情况着急是没用的,还不如一心一意处理好眼前之事。
随着黄二两手腕抖动,幅度不大,孽耳畔的银枪向上一抖,升至最高点的时候,便向着孽的肩头重重压下。
“啪!”孽脚下一圈气劲扩散,土地上竟出现一道道蛛网状的细纹,但他纹丝不动。
孽看看了落在肩头的长枪,整根枪浑然一体散发着寒光。他皱了一下眉头,说:“没用的,其实我从千年前就准备着了。你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我虽然被封印了,但逃离的那缕神魂选择了白案,也就是他……”说完孽指了指自己。
黄二两好像没听见孽在说话一样,也好像知道那一式注定无功而返一样,手腕翻转,招式再变。搭在孽肩膀上的银枪一横,朝着他的耳朵就削了过去。
孽仍然一动不动,任由整个枪尖拍在脸颊之上,“啪!”回声响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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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他说:“以你最低品的境界,还有这样的攻击实属不凡,但是于我却像挠痒痒那般。接着刚才的说,我在白案心里种下一颗种子,然后被他剥离,变成了两颗。他以为祛除了我,不曾想两个里面都有我。就这样又耗了千年,我也潜伏了千年,慢慢地……”
“噼里啪啦!”在孽说话的同时,黄二两将枪抽了回来。迷踪步,银龙渡,枪尖化雨,点点星光,枪身穿云,气势如虹,瞬间就在孽的身前爆炸出无数火光。
每一次撞击声响起,都代表着银枪与孽一次碰撞,但每一颗火花的闪现,就预示着黄二两连孽最基本的防都破不开。
孽的声音继续:“慢慢地,我们就融合在一起了,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要是他们能早点融合或许还可以压制住我,可惜,也可贺,他们不愿意面对的现实成就了我。”
黄二两因短时间内的剧烈爆发,胸腹起伏的厉害,脸色也微微泛红,但他没有停。既然孽放任他攻击,那他就做好进攻该做的事。
只见他右手握枪收于腰间,左脚前踏,身子下沉,重心落于两脚之间,左手护于胸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感不到他呼了出来。不多时,整杆金攥提芦枪从尖至尾均匀地泛起了一层白光,远看就像一根通了电的白炽灯管一样。
而孽还是没有阻挡,也没有想要进行防御的意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黄二两,说道:“你越发让我对品阶之分产生了怀疑,不过要聚气这么长时间的话,浑身都是破绽了。”说完还带有评价意味地摇了摇头,表达对黄二两这一招的不认可。
当银枪的白光亮到让黄二两的身影都要被淹没的时候,他出手了。蓝天上的白云在这一刻停止飘动,山间的劲风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舞动,因为远处山石间露出的绿草也没有了摇曳,整个天地间除了黄二两和银枪,就像被静止了一般。
这当然不是黄二两拥有了和杨琛一样掌控时间的能力,而是因为他太快了,快到周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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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才像静止了一样。快到即使天地万物都不动了的时候,他和枪只在空中留下了一条光影便已经出现在了孽的眼前。
可就在下一秒,毫无征兆一声脆响传出,黄二两连同银枪就倒飞了出去,他进攻的快,翻飞而回的更快!
一连串滋啦声,就像犁耙划过农田,也像一块小石子掠过平静的湖面,这是黄二两身体摩擦大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响,就像天空中的惊雷,这是黄二两的身体在石台上砸出一个深坑的声音。
“噗!”位于坑中间的黄二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这一切仅仅是孽随手一拍造成的。就在刚才,银枪已经出现在孽的眼前,而孽也感受到这蓄力一枪之中蕴含的能量,所以没有正面硬接,而是就像拍苍蝇那样,随手一挥,黄二两便身受重伤。
“可惜,你太弱了。”孽看着呼吸犹如撕扯破布一样的黄二两说着,然后抬脚走了过去。
到了黄二两的近前,孽又说:“我不会让你苟延残喘,也不会给你修养的机会,再见吧!”
语毕,孽的一只脚已经出现在黄二两的胸前,慢慢压了下去。
一声惨叫,但叫声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黄二两不想让孽看出来自己的疼痛和痛苦。
“不要演了,疼就喊嘛,又不丢人,而且现在不喊,你在这个世上可以发的最后一个音节也没有了,多可惜。”孽说着脚上的力又加重几分,黄二两胸骨和肋骨也发出嘎吱的声音,就好像木棍随时都要被折断那样。
“好了,结束吧,走好,你的来生我们再见。”孽的语气在这最后时刻仿佛多了一丝温柔,但他不允许再出现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所以他果断地就要结束这一切。
而黄二两一只手仍紧紧握着银枪,另一只手的五指已经深深插在土地之中,并使劲攒起一把沙石。同时,因痛苦到变形的五官和眼睛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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