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两闻言也不含糊,不管怎么样自己是被安排地透透的了。掌心中绿瓶一翻,再向下一抖,伴随着清脆地龙吟,银枪已提在手中。
平措多吉也不惊讶,好像早知道阵囊和银枪的存在。弓步架马,一拳握于胸前,一拳拉至耳后。
山腰间一阵横风吹来,卷起了满天雪花。多吉已经抢先出手,他也很好奇,眼前这个男子为什么会让师父如此重视。而且提了这么多要求,他老人家可是很多年没有见过外人了。
黄二两还没有习惯这些突如其来的比拼,犹豫着是攻还是守,一只拳影已到身前。只有格挡,再寻突破。思及此处,双手握枪准备硬接这一拳。
可是拳到半途消失不见,黄二两微感错愕,拳影又现,只不过一拳变成了百拳。
身影交错,黄二两上一秒还横枪而立,下一秒便单膝跪地。他自己也不清楚被打中了多少拳,只觉得胸口发闷,喉咙翻甜。
多吉站在他身后问道:“还可以继续吗?”
虽然黄二两心里很想认输,毕竟输赢的结果一样。可是他的身体却不由意识地站了起来,回身看向多吉的瞬间,已经如脱缰野马一般冲了出去,看得出来,潜意识里的他更偏向于进攻!
多吉侧身,枪尖落空,然后顺势一拳,直奔枪身砸了下去。而黄二两也不硬接,挑了一个枪花,泄了拳头大半劲力,又将枪尖对准多吉的头部横扫了过去。
雪地之上两道身影翻飞,黄二两不再防守之后,气势如虹,竟追着多吉开始猛攻。每一枪几乎都围着多吉的脑袋旋绕,而多吉也不惊慌,稳扎稳打,虽在退,却也寻找着黄二两招式间的纰漏。
不一会儿已经缠斗近百招,多吉也慢慢发现,任由黄二两进攻可能难有胜算,再一次错开袭来枪尖之后,主动向着地面轰出一拳,顿时雪花夹杂着尘封的灰尘四起,携着一圈气浪,把黄二两逼退半步。然后乘机抱拳蓄力,百余道流星拳影又发散而出。
这一次,黄二两直接无畏地迎了上去,只为刺出一枪,哪怕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可枪还是擦着多吉的身旁过去,而黄二两却如一块破布一样,被轰飞了出去,直到撞在那块布满拳印的石块为止。
可那巨大的岩石要比想象中的坚硬很多,黄二两重重撞在上面只是震洒了一些密密麻麻坑里的积雪,便滑落到地上坐着。可也就是这一下,黄二两仿佛感受到了在这面石壁之上留下拳印的师兄弟训练的艰苦。
他用枪支撑着自己爬了起来,大口喘着气。
“认输了么?”多吉再次确认。
“我有个问题。”
“请讲。”
“这石壁上的拳坑,是你练习刚才使用那一招留下的吗?”
“是!名为化雨。”
“化雨?懂了,再来!”黄二两说完,又欺身攻向了多吉。
而这一次,他仿佛受到启发,不再是一招接着一招,而是一招连着一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很快,出现在多吉眼前的枪头,从一个幻化为两个,两个成了四个。最后也像拳影一样,一枪刺出就似有百花绽放,在多吉眼前形成了密不透风地网。
多吉也是举拳上迎,和刚才一样的招式。瞬间拳影和枪影交相辉映,层层重叠,每一拳都精准无误地对在枪尖之上。想象中血肉之躯和兵器接触的血花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阵铿锵有力地碰撞声,竟震得黄二两虎口发麻。
一轮相互进攻之后,多吉的身形没有移动。黄二两却后退数步方才站稳。“再来!”他大喝一声,举着枪又冲了上去。
这次他又有进步,同样的拳枪相对,握枪之手同样酸麻,可不同的是他没有再被震开。
“你学习能力很强。”多吉发自内心为他的对手赞美。然后变化招式,再次来到黄二两身前。这次简单明了,直拳冲击,但出拳速度更快。
拳风迅捷,拳力刚猛,黄二两猝不及防,被打在小腹之上,顿时胃里翻涌,一口酸水就想向外喷出。同时,膝盖酸软,就抱着肚子想跪倒下去。
可一向随意平和的黄二两,现在也是气血上涌,心中一口气始终不忿,面对这莫名而来的比试,竟有一种愿不服输的想法。用枪硬撑着身体,又把腰杆挺得笔直。
“嗯,血性也有,挺好。”多吉嘴上说着,可行动却没有给黄二两喘息的机会,又猛然出现在黄二两身前,直拳冲击,嘴中说道:“这一式名为穿云。”
同样的招式,对黄二两效果就不一样了。他横枪格挡,被击退数步,可明显是想借着反震故意和多吉拉开距离。然后单手持枪尾收枪于腰,竟也是直刺而出。
这一枪,他想到了多吉的招式,想到了内心深处一位老者的声音,想到了那日面对妒女的惊天一刺。“唰”用枪身长的优势弥补了他和多吉身位上的距离,多吉出拳摸不到他,他加上枪却可以够到多吉。
“砰!”巨响传出,黄二两并不清楚自己刺到了多吉的哪里,但枪身传来的感觉告诉他,确实击中了。只见多吉也是连退数步,雪地上留下一连串深深地脚印,才终于站稳。
黄二两刚准备提枪再战,却听多吉说:“嗯,好了。”
“好了?”
“师父说,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可以了。”
“所以,他是打算试探我,还是打算指导我?”
“这个,你一会儿问他老人家,我们走吧。包就放这里吧,一会儿不方便。”多吉说完转身走去他出现的地方站住,等着两人。
黄二两和徐佳莹面面相觑,他们没想明白这么做有何意义,只是现在看起来更像要指点黄二两一样。但既然是主人的安排,那便客随主便,没有过多交流就跟了过去。
妙高寺果然玄妙,也不负“妙高”两字。在这山脊的尽头,有一条紧贴山崖的小路,只够一人贴山而行,并且越行越窄。当脚下无路之时,平措多吉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这漫天冰雪的世界之中,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地消失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黄二两走在中间,徐佳莹跟在他的后面。她愣住了,问:“小二哥,他人呢?”
黄二两没有搭话,想了一会儿才说:“跟上吧,可能有什么机关。”说完,脚就跟着迈了出去。
一步踏出果然别有洞天,他周身空气出现扭曲和粘稠的感觉,就像在徐家大院进入那间院子一样。然后眼前光华流转,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这里也是一座高山的山脊之上,脚下也是只有半人宽的小路。但山已经不是雪山,而是一座生机盎然,披满植被的青山。路也不是坚硬的石路,而是一条平坦很多的泥土小路。
只是这里只有这座山,放眼远眺,一片云遮雾绕,看不到天的尽头,仿佛尽头又在眼前。没有太阳,整个山仿佛又沐浴在阳光之中。
他前行了两步等着徐佳莹,不出他的所料,徐佳莹刚进入这里就被眼前景象所震惊,脚下不稳,差点坠下山去,而他及时的拉了徐佳莹一把。
“这里是哪?和尚呢?”徐佳莹捂着嘴想遮掩自己的惊讶。
“和施展出来的界不一样,这里应该自成一界,我们顺着这条路应该就能找到和尚和妙高寺。”
小路越走越宽,就像他们来的那条雪中小道一样,只是和外面的世界正好相反,黄二两心中便有了猜测。在一个开阔平坦的地方,他举目寻找,果然找到一块巨大且平整光滑的岩石石壁。
绕过石壁,再顺着路向着山顶攀登一会儿,一座砖木混合,白墙红门金顶的寺庙出现在两人眼前。除了正大门要特别大意外,墙上有很多四方形的窗户,明黄色的窗棂被翠绿色勾了个边儿。而大门开着,就像在迎接两人一样。
寺庙不大,就这么一幢建筑,从外面看过去上下就五层的样子。行到里面,已有一老一少两人等候。年轻人就是刚才消失的和尚平措多吉,那一身白衣的老者想来就是多吉的师父平措次旺了。
老者并不是黄二两他们想象中的样子,他满头白发向后背披着,脸色红润,慈眉善目。给人一种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一切都刚刚好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对两人说道:“欢迎两位来到妙高寺,这里不大,请。”
黄二两却深深行了一礼,说:“庙是不大,但恐怕这个界里的整座山才是真正的妙高寺吧?晚辈黄二两见过次旺前辈。”
老者哈哈一笑,说:“果然挺有慧根,还看出什么了?”
“这妙高寺自成空间,整座山就像一面镜子,目前映照的是外面的沾迪吾修峰,应该还可以继续扩大。”
“那可就难咯,老朽我从七百年前构筑这里,到现在也才这番景象,后面可越来越慢咯。”
“前辈应该已超圣品,而这恐怕已经是神仙手段。”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黄二两的工作心得,想来老者也会受用。
果然,老者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看得出来老者对黄二两很是满意,他说:“神品倒是不至于,境界未到,也不知有生之年还有没有突破的希望。平措次旺是出家后的名号,老朽俗世原名白案。”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