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承微微一怔,看样子,那女人又去跪祠堂了。
也是她活该!
当初她既然接受了顾尧的帮助,就该想到如今这样的结果。
厉慕承狠了狠心,道:“祖母,许如清的确是该罚,您做得对。”
“还有你。”
厉老夫人扶了扶老花镜,不满地说:“你也是没规矩,许如清好歹是少川的妻子,也是你大嫂。你每天直呼大名,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厉家苛待她呢!”
老太太并不准备直接质问厉慕承,而是通过这种方式,旁敲侧击地提点他。
厉慕承眸中划过一丝异样,怎么会听不出老夫人话里的意思?
他和许如清的事情,迟早,他们都会知道的。
厉慕承并不紧张,甚至还不屑地笑了笑,“她和厉少川连个结婚证都没有,不过是赖在我厉家的寄生虫罢了!她配得起我一声‘大嫂’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既划清了自己与许如清的关系,又避开了老太太的要求。
虽然没有明说,可厉老夫人心里也有点数了,恐怕厉雪姿并不是信口胡说。
想到许如清连她最看重的孙子都敢勾引,厉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厉慕承面前不动声色,却早已暗暗下定了决心,必须要断了许如清的念头!
“祖母,我先扶您回房间吧。”
厉慕承劝说道:“已经很晚了。许如清那边,您看着处置;明日我会让厉氏的律师团队起诉这家报社,必然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厉老夫人别有深意地说:“你起诉人家什么?你怎么确定人家是信口开河?你就这么相信许如清和顾尧之间是清白的?”
“我只是觉得,顾尧这人一向眼高于顶,不会看上许如清。”
厉慕承没有丝毫心虚,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应老夫人。
厉老太太就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城府极深,她根本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从他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可这也更加证明了,厉慕承欲盖弥彰,极力地在隐藏着什么!
……
祠堂。
许如清跪得膝盖痛得要命,尽管有垫子,她还是没能坚持得住。
看着天色黑了,外面守祠堂的人也开始昏昏欲睡,她也顺势坐在了垫子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赶忙爬起来跪好。
厉慕承阴沉着脸走进来,许如清吓了一跳,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意和他身上散发着的冷意。
生怕他在这里对她做什么,许如清道:“厉雪姿已经怀疑我们的关系了,很可能老夫人也会知道。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老夫人发现。”
“她已经睡了。”
厉慕承缓缓走到她面前,眸光中沁着丝冷意:“你真觉得顾尧能救你吗?他给你什么承诺了,说出来我听听。”
许如清面无表情地说:“我没有指望谁救我,我知道你对我的报复还没有结束,所以,我不会连累别人,被你一起针对!”
“你少给我装蒜!”
他一把拉起她,死死握着她的胳膊,逼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爸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会出去声张,说顾尧是他未来女婿?告诉我,你们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既然你不信我,我告诉你什么,也都是白费!我说过了,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这么说?”许如清的眸子微微发红,哽咽道:“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坚定地拒绝顾尧的帮助。可是厉慕承,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会不敢跟你开口,不敢去求你吗?”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嗯?”
厉慕承甩开她,道:“你就给我好好跪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嘴硬多久!”
他愤然离去,许如清恨恨地瞪着他的背影。
直到他的脚步渐渐远去,她重新坐回垫子上,揉着酸痛的膝盖。
何必自我折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她没有错,只是自己暂时离开厉家没地方可去,她才会忍着他们!
……
夜里,外面刮起了大风,祠堂烛光摇曳。
猛地,几根烛火熄灭,外面呼啸的风声让如清瑟瑟发抖。
“呜呜……”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风声却如此像女人的哭泣声。
她捂着耳朵,蜷缩在唯一那颗燃着的蜡烛旁边,瑟瑟发抖。
风声越来越大,祠堂里阴森的可怖,门也被吹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
许如清胆子一直都小,这会儿简直被吓坏了。
她捂着耳朵,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实在是无法再在这样的地方待下去,她挣扎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祠堂。
冒着外面的大雨,她终于跑回了别墅里。
大概是动静太大,惊扰了对面卧室的厉慕承。
她正要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对面的门先一步开了。
许如清一惊,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望着男人冷峻的脸。
此时的她,完全被雨淋湿,乌黑的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上,可怜极了。
厉慕承避开她求救的目光,冷声道:“不是让你在祠堂跪着!谁准你回来的?”
她低着头,没说话,但却也没有挪动脚步,无声地反抗着。
厉慕承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道:“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你就等着顾尧,我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救你!”
“不,我不去!”
许如清狠狠甩开他的手。
然而,下一秒,在男人发怒前,她忽然扑过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
“你别让我回去,我怕。”
小女人声音颤抖着,“祠堂好黑,我还听见有人在哭。厉慕承,我真的怕……”
说到最后,她泣不成声。
眼泪肆无忌惮地沾湿了他的睡袍,厉慕承狠下心来,抓着她的胳膊想将她推开。
“许如清,松手!”
男人压低声音道:“别以为你流几滴眼泪,我就能饶了你!在顾尧面前,也这样哭过吗?也是这样哭着,让他帮你的,是不是?”
“没有。”
许如清仰起沾满眼泪的小脸,忽然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我都说了一百遍,我没有!明天我就去问我爸,他为什么要这么坑我!”
厉慕承的胳膊被她掐得生疼,这该死的女人,两年前就有这个习惯。
一句话说不好,不是捶你,就是掐你。
他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道:“你现在是去跪祠堂,还是去我床上跪着,你自己选吧!”
跪……床?
许如清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对上男人混杂着星星点点欲望的眸子,她实在是说不出口‘跪他床’的话来,只能小声嘀咕道:“反正我不要去祠堂。”
厉慕承扯着她进了房间,抬了抬下巴,道:“那还不去床上跪好了?”
“我……”
许如清捂着膝盖,委屈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我……膝盖疼。能不能……不跪?”
她这幅软糯的模样,终究是驱散了他的愠怒。
男人轻笑了声,“得寸进尺的小东西!”
没再为难她,将她抱上床,高大的身躯欺身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