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承昨晚已经餍足,洗漱之后,浑身轻松。
他瞥了眼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的许如清,理也没理,便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把早餐送上来。
随后,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晒着清晨的暖阳,对许如清道:“去洗漱,我不喜欢跟邋遢的女人共进早餐。”
“我没想跟你共进早餐。”
许如清生硬的回绝,道:“我只想问一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找到宋律师?”
厉慕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昨晚你表现的这么差,你觉得,我会帮你?”
“厉慕承,你别太过分。”
许如清瞪着他,愤怒的握着拳头道:“你要我陪你一晚,我已经陪了,你还想怎样?”
厉慕承扯了扯唇角,道:“昨晚,你和一个木偶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你所谓的‘陪’?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陪我吃顿早餐,让我舒服了,我自然会让你见到宋薄言。”
许如清深深吸了口气,克制着想打那张俊脸几个耳光的冲动,向浴室走去。
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酒店服务员刚好送来了早餐。
厉慕承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许如清忍着心底的那股火,强迫自己冷静的坐在他对面,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吃了一口。
可吃着吃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从来都不知道,当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就连吃饭,都会变成一种酷刑。
所有美味的食物难以下咽,她拼命的强迫自己咽下去,可喉咙却发堵。
“哭什么?”
厉慕承嫌弃的看着她,“让你吃饭,又不是让你吃毒药!许如清,别以为现在你的眼泪,还能让我起什么怜悯之心。不知道你这个样子,骗了多少男人,才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上。”
对于他的羞辱,许如清已经麻木了。
她放下手中的早餐,红着眼眶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厉慕承,那个杨律师也是你派来的吧?从我回江城的那一刻起,你就开始设局,让我往里面跳了。”
厉慕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可你不还是乖乖跳了进来,毫无还手之力?许如清,是你先来惹我的。你擅自拿掉了我们的孩子,还敢大摇大摆的演电影,上电视,甚至来江城,非要撞进我眼里。你胆子很大,嗯?”
许如清倔强的咬着唇,道:“因为,我没做错。连做错的人都可以厚颜无耻的出现在公众面前,我又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苟且偷生一辈子!是,厉慕承,你说的对。我就是要让你看着,离开你,我过的只会越来越好。”
厉慕承脸色阴沉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早就调查过了,吴婶一睡睡了五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你没错吧?”
许如清自嘲的说:“我倒是希望她能醒过来。到时候,会有人慌的。”
厉慕承提起当年这些事,气就不打一出来。
他将手中的刀叉扔到盘子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许如清心一惊,低声道:“我就知道,就算你认识宋薄言,也不会帮我。算了,昨晚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她站起身,刚往前走了几步,便被厉慕承扼住了手腕,拉了回来。
男人笑的阴郁,漆黑的目光落在她清冷的脸上,道:“当年,也是这幅欲擒故纵的模样,嘴里说不跟着我,却使出各种手段对付苏瑶和吴婶。现在,还是这个样子。许如清,你能不能换一个把戏?”
尽管许如清知道,在厉慕承心里,自己早就那种不择手段的女人了。
她没对他有什么期待。
可他口口声声这么说自己,许如清的心还是像针扎一样痛。
她站起身,便准备离开。
反正她已经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没打算帮他。
他的真正目的,是羞辱她罢了。
就在她起身之际,厉慕承突然拿出手机,拨通了宋薄言的电话。
“薄言,最近在忙什么?”
厉慕承的语气轻松,一听就是和好友通话的语气,没有任何寒暄和拘谨。
这让许如清停住脚步,眼中重新泛起了一丝期待。
那边宋薄言的声音也很随意,“当然忙,忙着赚钱。你这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找我了?”
“有件事让你帮个忙。”厉慕承道:“我这儿有个朋友,出了点事,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律师处理。”
宋薄言一听,来了兴趣,“朋友?男的女的?”
厉慕承顿了顿,看了眼许如清,低低地说:“女的。”
“呵……你一个已婚人士,帮一个女性朋友找人打官司,这事儿嫂子知道吗?”
宋薄言拿他取笑。
毕竟,除了季修文,厉慕承的好友里,并没有人知道,苏瑶和他只是假结婚的夫妻。
厉慕承也不知为什么,不喜欢别人总在他面前提醒他‘已婚’的事。
他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道:“你到底帮不帮?”
“不帮的话……朋友就没得做了?”
宋薄言反问。
厉慕承很严肃的‘嗯’了一声。
宋薄言轻笑道:“那我肯定要帮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能让咱们厉大总裁色令智昏,都到了重色轻友的地步了!”
“差不多得了。”
厉慕承道:“今天或者明天,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来江城一趟吧。”
挂了电话,厉慕承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许如清身上。
“不是要走吗?”
他眼中含着嘲讽的笑意,扬了扬眉道:“怎么不走了?”
许如清尴尬的红了红脸,避开他的刁难,问:“这次,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
“陷阱谈不上,就你,还不值当我花这么多心思。”厉慕承瞥了她一眼,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个忙不是白帮的。在宋薄言帮你母亲打赢官司之前,你必须陪着我,随叫随到。”
许如清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想拒绝。
可想到这是母亲唯一的心愿,她还是点点头,冷嘲道:“反正我们也是经常交易了,一次两次,没什么区别。”
她的不屑和破罐破摔激起了厉慕承的懊恼,可他却毫无办法。
毕竟,现在能控制得住许如清的,便是于岚。
在许如清心里,于岚最重要,而他,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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