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巴尔的摩‘大卫艺术画廊’的张戴维先生要睡了。他刚刚在网上谈完几笔艺术品的购买生意,心满意足的洗个热水澡,可屁股才沾床,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看号码,电话是张先生的某个客户打来的。双方关系还不错,对方偶尔会到他的画廊来采购点装饰品。
想着可能又是笔生意,张戴维接通后带着笑喊了‘喂’,就听对面的客户压低声音问道:“戴维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啥......不是生意啊?
张先生非常费解,“没有啊。我平常买卖点艺术品,只跟圈子内的人交流,能得罪谁?”
哦......客户叹了声,“那就没事。我也是关心你,早点睡。”
电话就此挂了。
张戴维坐在床上盯着手机,愣了好一会——这没头没脑的打个电话来问,谁还睡得着?
可仔细想想,真没得罪谁啊?
巴尔的摩确实乱,在全美都是有数的。
可这毕竟是美帝的城市,市内有好几家世界知名的院校,还是毗邻海港,市民对艺术品还是有很大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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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戴维倒不是什么艺术品黑市商人,他平日就喜欢在网上淘点便宜货进行转卖,靠自己的专业鉴赏能力赚点差价。
至于采购时用现金不转账什么的,这不为了避点税么。
“出什么事了?”张戴维的妻子从被窝里探出头。
张先生摇摇脑袋,“不知道,有个客户问我最近情况,我说一切都好。应该没什么,睡吧。”
关灯,睡觉。
五分钟不到,手机又响了。
这次打来的是巴尔的摩华人社团的朋友。
张戴维重新开灯,接通电话。
对方鬼鬼祟祟的问道:“戴维啊,你没事吧?”
“没事啊。”张先生极其不解,反问道:“怎么了?”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对方又问同样话题。
张戴维更是摸不着头脑,“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听到消息,有人在打听你。没啥事就好,兴许是慕名的客户,也不用太担心。睡吧。”对方说完又挂了。
这谁睡得着?
寝食难安啊!
张戴维握着手机,脑袋嗡嗡直叫,仿佛陷入某种恐怖片的诡异气氛。他左思右想,回忆自己近段时间的经历,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事啊!
可不等再次睡去,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也不是熟悉的朋友客户,而是个口音古怪的家伙,张嘴就问道:“是张戴维先生吗?”
“是我?”
“你做艺术品交易?”
“没错。”
“大卫艺术画廊是你所有?”
“对。”
“好的,就是你了。”
没头没脑的电话再次挂断。
惶恐的情绪在慢慢滋生,是个人都得心底发毛。
张戴维先生已然是坐立不安,彻底没法睡了。接下来他又接到好几个朋友的深夜来电,大多关心他近期状况,却又说不清到底咋回事。
唯一明确的是——有人在找他,还不是一般的找,是发动了很大的人脉关系密集性的撒网式人肉搜索。
其实要找张戴维不难,反而很容易。
做生意的就得认识人多啊,尤其是艺术品生意,更是要建立良好的客户关系,才能不断吸引回头客。
张戴维又不是什么隐士,他是公开人物,巴不得名气大点,卖的商品才能价格高点。可现在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极度不安,差点要报警了。
就连张戴维的妻子都开始接到电话,好些妻子的同事朋友也收到信息,反过来问询他的情况。
这犹如一张大网在慢慢收紧,而张戴维已经在网底,无处可逃。
夫妻俩坐在床头,彼此对视,惶惶难言。就当他们冥思苦却找不出问题所在,就听到自家的别墅外似乎有动静。
有人开车停在外头,紧跟着是嘈杂的声响,然后是哐哐哐的敲门声。
但敲门声中隐隐听到有个怪异的家伙在窗户外说道:“有我在就不用敲门了。这种锁,我十秒钟就能打开。”
夫妻俩住在二楼,窗户下就是大门。他们能清楚听到门口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果然不到十秒,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连门链都没能起到任何作用,好像被一根哗啦哗啦的钩子拨开。
夫妻俩极度惊恐。
张戴维连忙站到窗口朝外看,只见房门屋檐下有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个小丑面具,正好抬头看向他。
这人穿了件黑色大衣,高大魁梧,身姿挺拔。那件小丑面具让他犹如夜行的鬼魅,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能夺人心魄。
目光对视,张戴维感觉犹如被一道冰冷的利剑刺入心脏。他惶然后退,对妻子喊道:“快报警,有人入室行凶。”
可不等妻子哆哆嗦嗦的抓起手机,窗外那名‘小丑’垫步起跳,踩着一楼的窗台直接窜到二楼窗口。他一拳打爆了二楼的玻璃,推窗而入。
哗啦爆响,张戴维的妻子被当场吓晕。张戴维自己两股颤颤,跌跌撞撞靠在床头的桌前,呐呐无语。
而在别墅外,一个瘦子抓着开锁工具刚刚把房门打开。胖子站在他身后,摇头道:“你太慢了,维克多进去的比你还快。”
二楼卧室内,戴‘小丑’面具的周青峰在嘴边竖起手指,低声道:“张戴维先生,是吧?别太紧张,我来问几个问题。方便去楼下吗?”
张戴维看看晕倒的妻子,木然的点点头,却反问道:“你们是谁?别伤害我们。要钱,我可以给你。”
“别废话了,去楼下。”周青峰一晃脑袋,硬把这位被莫名牵连的张先生逼的下楼。
别墅的餐厅有桌有椅,空间刚刚好。
同样戴面具的富尔曼已经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了硝化甘油,还对胖子罗格喊道:“我期待已久的审判又要开始了,麻烦给我倒杯水。”
见到周青峰押着张戴维出现,老头还热情的指着餐桌对面的椅子,“维克多,让嫌犯坐我对面。还有,我忘带法槌了,但这次我们有陪审团。”
罗格倒了杯水放在桌上,问道:“什么陪审团?”
“维克多是公诉人,我是法官。你们可以是陪审团。相信我,这是非常棒的体验。”老头可乐了,顶多有点遗憾说道:“可惜没有律师。”
明明很吓人的事,愣是被老头搞的好像在演三流情景剧,演员还极其蹩脚。
周青峰为此摇头叹气,拍拍张戴维的肩膀,说道:“去把你妻子叫下来吧,她可以当律师给你辩护。”
看着家里多了这么些神神叨叨戴面具的家伙,还有胖有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要说这是一帮歹徒,也不像啊。
张戴维百思不得其解,带着哭腔问道:“你们是......从那家精神病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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