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秦言想提醒玉寒烟一下,宫云袖现在就在门外偷听呢。
“听吾家说完!”玉寒烟挥了一下手道,“还记得吾家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不能相信。尤其是宫师妹这种,别看她现在好像离不开你,但只要短暂的热情一过,她就会寻机反噬。看她的眼神就该明白!你一定一定要记住……”
“呵呵呵,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了?”伴随着一阵讥诮的笑声,宫云袖推门走了进来,扫了秦言一眼,便盯住玉寒烟,道,“我刚才好像听见玉仙子说,我心机太重,不值得相信,是吧?”
“不错。”玉寒烟大方承认下来。
宫云袖眯起眼,掩嘴笑道:“玉仙子真是好计策!先给秦师兄一点甜头,送他几个对你没有威胁的女人,然后再编排小妹的不是,让秦师兄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呵呵呵,难为玉仙子为小妹花这么大的心思,不过我想反问仙子一句,难道你就不是漂亮的女人吗?九龙峰清灵仙子的美貌,莫非就比小妹差了?”
玉寒烟放下手来,淡淡地道:“当然不是。”
“那么,向玉仙子这样漂亮的女人,也是不能相信的咯?”
玉寒烟看了秦言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怅然,点头道:“是的,吾家也不值得相信。”
宫云袖没料到她直接承认了,先是一愣,继而冷笑:“好一招以退为进。玉仙子,你这名门大派的高足,耍起阴谋诡计来可比我们这些魔门弟子还要精熟啊!我猜……”
“好了,不谈这些了,办正事吧。”秦言喝止了她,摆摆手,沉声道,“我和玉师姐有事出门一趟,宫师妹,你和其他人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宫云袖垂下头,声音放轻:“我不能跟着一起去吗?”
“没必要去那么多人。”
“好,我知道了……”宫云袖低着头,看着两人并肩从身边走过,慢慢地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咔的一下,捏成了碎片。
午时快到了。
论道台的阴影,慢慢缩短。
广场上人头攒动,就像一场盛大庙会,各式各样的小贩,散散落落地围在场地四周,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秦言拿着新做好的桃木剑,和玉寒烟在左边耳台前占据了一个位置。
他很少站得这么近,但这一次不同,因为就在今日,三古庄的镇庄秘宝将会选出新主人。
“山巅古刹图卷,你是一定要看一看的。”这是玉寒烟的要求。
而老毒物古无之在死之前,也曾有这方面的暗示。或许真如他们所说,这份镇庄图卷作为七曜宝藏的一部分,里面隐藏着一套绝世剑法。
浩辰罡上台了。这场注定要失败的论道,他并没有逃避。
人群的情绪被带动起来,交头接耳,赞誉着浩辰罡的过人之处。秦言听到全场的私语声,心中一惊,这才发现浩辰罡在武林中的声望达到了怎样的地步。
一个人能赢得这么多江湖莽汉异口同声的钦佩,没有一点反面的评价,显然是非常了不起的。这一方面,浩辰罡超过秦言与歌行烈太多太多了。
‘嘁,道貌岸然!’秦言暗暗骂了一句。
浩辰罡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他的演说:
“在下认为,一个习武之人,至少要特别注意三件事。”
“第一:习武之人,必须能因对敌情况之不同,而能随时调整武功之运用。那就是说,单打独斗,是一种使法,以寡敌众,又是一种使法,甚至对两名敌人和三名敌人之间,在武功运用上,都必须有所区别!”
“第二:习武之人,必须特别留心对手所使用的兵刃。人人知道,十八般兵刃,均具相生相克之微妙作用,敌人兵刃不同,你的武功就要跟着改变。对重兵刃,掌法要走轻灵,对轻兵刃,拳头要壮气势,对一些不入兵刃谱的兵刃,更不可掉以轻心大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顺应大势!寡不敌众,邪不胜正,这是大势!天时地利人和,若无一占据,那就不该参加这场战斗!而我们应该做的,就是要增长见闻,明了大势,极力避免陷入不利的境地中。换句话说,真正的战斗,在拔剑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我们平日里所学的武功、所交的朋友、所走过的路,都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秦言低下头,小声骂了一句:“一派大话,纯属放屁!”他确信浩辰罡一定能听到自己的骂声,很有兴趣看看这位正道弟子第一人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玉寒烟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现在也是不少人关注的焦点,不要太过忘形。
浩辰罡的目光从秦言身上扫过,脸色一片平静。
广场上的掌声也并不热烈,看也也有许多人抱着跟秦言一样的看法,觉得这番话过于空泛,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不过跟以往几人不同的是,以前的掌声,均是来自广场上的一般群众,这一次鼓掌的人,则多为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耳台上的几位贵宾长辈,三古庄主祝野、裴罗山掌门刘曲风等人,反应尤其热烈。
换句话说,这番见解虽不如何动人,却获得了行家的好评。
两名庄丁下来,请台下的观众为浩辰罡评分。
按以往的习惯,秦言看完了热闹就要转身离开,不过这一回由于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山巅古刹图卷》,所以他决定留下来,给浩辰罡一个“丁下”的评价。浩辰罡和贺连山是师兄弟,本少爷不能厚此薄彼嘛,是不是?
他决定这回把字写大一点、摆到醒目位置,要让浩辰罡输也输得很难看!
一想到一会儿之后浩辰罡难看的表情,他便觉得心情格外愉快,抱胸含笑等待那两名庄丁前来。
那两庄丁看到秦言脸上诡异的笑容,不由露出苦色。想要绕过去,不过在秦言眼神的逼迫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走来。
“孙公子请高抬贵手,庄主会扒了我们的皮的……”一名庄丁央告道。
“祝庄主这就不应该了嘛!既然要我们评分,又怎能扭扭捏捏呢!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秦言一把夺过纸笔,往台上看了一眼,见浩辰罡正平静而无奈地朝自己望来,便向他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愈发轻佻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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