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哥,你说这个密室,会不会是三河会当年所建?”钱五豪却是突然对陈九岳道,“这箱子黄金,也极可能是对方当年逃离时所携带。”
“不对不对!但既然有这样一个隐蔽的地下密室,为什么他们当年宁可被活活烧死,也不肯进来躲避呢?”钱五豪瞬间推翻了自己的观点,这密室虽然不大,但是藏下几十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九岳心中也存有疑惑,继续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第二个箱子,希望里面能留有一些线索。
而随着木箱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墨香味就传了出来。
“这箱怎么都是书纸?”不要说伍家兄弟几人,就是陈九岳也有些失望,还以为第二个大小差不多的箱子里也是金子。
“嗯?这个墨香味道。”陈九岳鼻翼微动,他总觉得这墨香十分熟悉,入鼻清凉,隐隐中又带有一丝腥味,俯身拿起一本折册,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这些全都是地契和房契!”
陈九岳翻开折册,入手绵润,这册子的质地十分特殊,仿佛是由某种皮革制成。而册子上的文字极为黑亮,但是当对着光线调整角度,文字颜色又变成鲜红色,很是神奇。
这种墨汁的配方是朝廷绝密,唯有在地契、房契、银票或者极为正式的公文上才会使用。
“地契?”几人闻言,却是露出比看到黄金还要激动几分的神色,毕竟黄金再怎么之前,也总有花完的一天。
而地契可不同,这可是会生金鸡蛋的鸡!
“这得多少地契啊!”伍大拿起一本折册,他感觉自己这是接连被天上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这得当多大的地主!”
“嗯?”可当陈九岳看清折册上的内容后眉头却是微皱,又接连抓起几本折册翻阅。
“怎么了?”看见陈九岳神色的变化,伍大几人却是有些急了,他们三兄弟只认识自己的名字,并看不懂这册子上的文字。
“哎!”钱五豪脸上的兴奋也是褪去,扔下手中的地契,叹了口气道,“这些地契房契,都不在西沙岛!”
“不在西沙岛上?”伍家兄弟一愣,随即也是反应过来,“那这些都是大陆上的地契?”
“没错!”钱五豪点点头,“这些地契、房契大都在徐州。”
“徐州?那是哪里?”伍家兄弟三人,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西沙岛,“我们只听过扬州!”
大胜王朝幅员广阔无比,坐拥数万万人口,将天下分为十二州,中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冀州、并州、兖州、燕州、营州。
扬州在大胜王朝最东边,也是距离西沙岛最近的一个州。每日从西沙岛上离去的货船,全部都是驶向扬州。
“要是这些地契在扬州就好了!”伍大兴趣寥寥的扔下手中地契。
伍大三人虽然没有去过扬州,但是日日耳边都有人念叨着扬州之富庶。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生也扬州,死也得去扬州!
伍家兄弟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去扬州潇洒一回。当然,现在有了那一箱的黄金,这个目标随时都能达成了。
而陈九岳曾经倒是跟随时廷友去过一次扬州,本以为自己也算是个富人,但是在去往扬州之后,陈九岳才知道,自己每年千儿八百两的收入,在扬州也就只能算是个土财主。
甚至在有些温柔富贵乡里,一晚上的开销就有成百上千两!
“我在书上看到过,扬州过去便是徐州,虽是十二州中最小的一个,但是紧邻着中州,因此也算是富庶。”陈九岳把折册粗粗翻阅一遍,此时开口道,“而且,我看这里甚至还有两处位于中州长安的房契,也算是价值万千了!”
“不管这些房契地契在哪里,去不了也是白搭啊!”伍大无奈的耸耸肩,不要说什么中州、徐州了,就是隔着二百多里汪洋的扬州,对于西沙岛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辈子难以企及的地方。
“算了,以后再说吧!”陈九岳将箱子合起,随即准备打开第三个箱子,也是最大的一个木箱。
“嗯?这箱子上有字!”陈九岳正打算动手时,却是隐约发现箱子上刻有一列小字,字迹歪歪扭扭,其上还隐有暗红,仿佛是有人硬生生的以指甲刻在上面!
“阖家衣冢,宫宗臯敬上?”将火把抵近,陈九岳艰难认出了可在木箱上的文字,这木箱竟然是一处衣冠冢。
“宫宗臯?姓宫?”陈九岳眉头一皱,“果然是三河会余孽!”
“三河会的余孽?那就直接烧了吧!”伍家兄弟听闻,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狠色,他们兄弟三人的父母,当年就都是死在三河会手中,对于三河会自然是恨之入骨,说着便举起手中长刀,想要把这木箱砍碎。
而且此时陈九岳却是眉头微皱,他从箱子上感知到了较为浓郁的邪气,似乎那邪尸经常触碰这箱子,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就是一变。
“轰!”而就在这时,那木箱突然猛地被从内部掀开,一道黑影直接朝着伍家兄弟冲去。
“不好!”首当其中的就是伍大,他只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朝着周身侵袭,下意识的就把左手的盾牌提起,挡在胸前。
“砰!”随着一声爆响,伍大只觉自己像是被一批狂奔的骏马撞中,整个人都被直接轰飞了出去,连带着撞到身后的伍二和伍三身上,三人竟被一同撞飞。
“噗!”伍大重重的摔在地上,口鼻之中当即有鲜血涌出,铁盾中间凹陷近乎弧形,整个人瞬间就晕死了过去。
“邪尸!”陈九岳心中刚有了些许猜测,这藏身于衣冢箱里的邪尸就冲了出来,疯狂般对想要破坏木箱的伍家兄弟发起了攻击。
陈九岳挡在伍家兄弟前,看着因为凶猛撞击,而导致肩膀塌陷的邪尸,此时对方眼中爆发出强烈至极的杀意,但是之前被陈九岳砍去的下半身,此时竟然恢复如初。
“这邪尸就是宫宗臯!”陈九岳心中突然冒出了诸多念头,“那他到底是邪异,还是异变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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