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脚步顿了下来,不知道是“哪位”要他留下,但无论是哪个,他现在只能无奈的留下。
“公主有何吩咐?”
“跟我来。”
两人在前面的空如的带领下,穿过小院,来到一处两层的阁楼前。
这里是白马寺的一处藏经阁。
空如推门而入,里面没什么人,就一位扫地的小沙弥在那,双手合十的向余乾三人问好。
最后,空如将余乾和李念香带到一张方桌前,方桌摆在窗台便,窗外郁郁葱葱,有微风裹挟着夏意吹了进来。
桌子上摆了两本佛经,和研磨好的笔墨。
“大师,劳烦能再拿副笔墨嘛,我想让余执事帮我誊写一本。”李念香很是礼貌的对着空如说道。
“当然。”空如笑了笑,很快就从架子上又拿了一副笔墨摆在桌子上,继而说道,“那贫僧就不打扰公主了。”
“有劳大师了。”李念香双手合十。
空如轻轻颔首,招呼着那位小沙弥一起出去,偌大的藏经阁就剩下余乾好李念香两人。
“公主是想让我帮你一起抄经书?”余乾问了一句。
李念香点着头,“这有两本,你帮我抄一本。你左手还好嘛?”
“挺好。”余乾动了动自己的左臂,“多谢公主关心。”
他其实现在也反应过来了,眼前的李念香就是原来的李念香。
想想也是,这白马寺卧虎藏龙,谅那臭婆娘也不敢轻易出来才是。
所以这个时候的李念香是百分百纯度的李念香。
余乾就直接大咧的坐下,问道,“公主为何抄写佛经?”
李念香坐下,摊开笔墨和佛经,然后拿了本空白的书籍,开始誊写,“每个月手抄两本,替我父皇抄写的。”
“既如此,公主就应该自己抄才是。我帮岂不是一点心意都没有?”余乾反问一句。
李念香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余乾,右手搭在腰间,突然就抽出一柄缠在腰间的软剑。
余乾乖乖的拿起笔墨开始抄写起另一本。
手握长剑的李念香有内味了。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就余下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
余乾虽然很不爽,但抄写的也算认真,这毕竟是要送给天子的。
万一哪天他心血来潮又刚好翻到自己抄的这本。
乱来的话,被逮了就完了。
虽然概率很低,但是余乾一直足够相信自己的倒霉程度,所有事都要防范于未然。
“你来白马寺干什么?”
抄写到一半的时候,李念香突然问了一句。
“嗯?”余乾停下笔,疑惑的看着李念香。
李念香复述了刚才的问题。
“我今天闲着,过来上香。”余乾回了一句。
“那为什么又会找到空如大师?”李念香继续问道。
“碰巧罢了。”余乾耸耸肩。
“那你刚才在寺外见我跑什么?”
“跑犯法嘛?”
“你暗中调查我?”李念香直勾勾的看着余乾,“白马寺这么大,这么巧合的事情,你觉得有可能嘛?”
余乾愣了一下,两手一摊,反问道,“你明明这么普通,为何这么自信?”
“我普通?”
“不然呢?”余乾也不惯着她,“在我眼里你除了有点姿色外一无是处。抛开公主身份,你还是个啥?你还有个啥?”
余乾一点不虚,就算知道眼前是真正的李念香也无所谓。
因为她体内那位肯定是能保护自己的,自己虽然弱势,但是我弱我有理!
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力。
寻常女子难挡。
还别说,这种感觉确实有点上头。
突然有点理解那些有的人为何喜欢这种反讽的方式。
确实爽。
“你来白马寺干嘛?”李念香又突然问了一句。
余乾看着李念香,当场认怂,因为他感受到了这妖婆娘出来了。
“真的只是巧合,我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有缘分。”余乾乖巧的回答着。
“我巴不得你不联系我呢,又哪里会上杆子的找你?”
李念香点着头,“记住,不要调查我,有心人发现了你我都得陷入险境。”
“知道了,我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余乾点着头。
“抄吧,抄完就走。这里不能多待。”李念香俯首抄书。
“这寺里高手确实多,我建议你以后少来,还有那位空如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余乾补充了一句。
李念香看了眼窗外,点了下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还有,你以后在我面前...尽量不要表现的有个性。”
“嗯?”余乾愣了一下,但是情感经历丰富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道,“那个公主,好这口?”
“差不多吧。”李念香倒也没有寻常女性的羞意,很是坦然的承认了这个问题,“不要让她对你产生好感,不然会麻烦。”
“哦。”余乾很是敷衍的回了一句,然后眼球一转,“你俩是那什么共生的吧,就是说之间的情绪会互相影响不?”
李念香一眼看穿余乾的龌龊心思,冷声道,“你要是再敢仗着我不杀你这一点胡作非为,试试看!”
“好的。”余乾答应下来,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做了一个决定!
泡公主!
他赌公主要是爱上自己,那这妖婆娘或多或少会受影响的吧?
只要能让对方坠入爱河,用爱感动她,那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女人都是感性生物。
余乾相当有理由相信这一点。
决定了,泡公主将是接下来在情感问题方面最重要的战略。
就是有点不太好弄就是,用科学的话来说,这李念香现在妥妥的人格分裂,精神分裂。
表面上看是征服一个人,其实是要征服两个。
这还是很多难度的,因为面对一个人格分裂的人,首先自己就要能适应这种极端的性格突然转变的趋势。
和自己的思维也要随之转变真的是很累人的,应该不会把自己也弄的精神分裂吧?
就像刚才,这臭婆娘突然钻出来就差点没把余乾吓死。
想着想着余乾思绪又飘远了,这要是以后真的一条床了,那床上的战况是不是就会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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