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季的呵斥,不只是厉大龙,在场的众人都如梦初醒一般,狼狈的逃出了酒楼。
乞丐也不恼,而是如看一块绝世璞玉一般,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季。
这样的目光让林季感到极端的不自在。
“秦前辈还是收敛些吧,镇府官田大人就在城中,我只需要呼喊一声,他片刻就能赶到。”林季阴沉着脸说道。
如果这里不是玉城,他打死都不会做出头鸟。
刚刚这该死乞丐那一翻手,震得他现在手腕还在痛。
第五境和第六境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秦?”乞丐扬起眉毛。
林季咧嘴笑了笑。
“沈大人说的。”
一句话,顿时让乞丐脸上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苦闷与麻木。
这人正是当初从封印中逃脱出来,后来又被沈龙追杀的老疯子。
只是当初在襄州见的时候,这老疯子夺舍之后明明是个翩翩小生,这才几个月时间,这家伙就变的蓬头垢面了。
看得出他脸上污秽之下的年轻面容,显然这位是个不修边幅的主儿。
“陪老子喝点。”老疯子摇了摇头挥去了心中的不快,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随手一招,摆在柜台后面的酒坛就飞了过来。
林季敢出头自然是不怵的,老疯子想喝,就陪他喝点。
“前辈的毛病似是改了不少,看你眼睛至少不必掉脑袋了。”林季拿着酒杯说笑道。
老疯子刚刚缓和的脸色又垮了下去。
“哼!小子,别以为城中有监天司的镇府官,我便不敢杀你。”
“前辈自然是敢的,但是来不及。”林季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老疯子不说话了,林季心中却起了恶趣味。
当初在襄州被这老东西吓得不轻,险些丢了性命,如今他势弱,正是找回场子的好时候。
“既然前辈在玉城,那沈龙大人应当也不远了吧?前辈还敢在这里悠闲喝酒,不怕沈大人找上门来吗?”
听到这话,老疯子脸上却泛起了几分不屑。
“切,他要杀我早就杀了。”
“我是秦家的老祖宗,当今圣上沛帝的爷爷的爷爷见了我,也得叫一声爷爷。”
林季一口酒险些喷出来。
老疯子见林季窘迫,眼中含笑道:“他们杀也不好杀我,抓也不好抓我,正是两难的时候呢!况且我出来就被那姓沈的小王八蛋一路追,也不曾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更是没了由头。”
“既然如此,前辈来维州做什么?这里可不太平。”林季又问道。
“若是太平我还不乐意来呢!”老疯子咧嘴笑着,灌了口酒,“你还未到第六境,不能神游天地,自然是不懂其中的奥妙。”
这话让林季有些好奇了,连忙替老疯子斟酒。
“愿闻其详。”
“嘿,第六境之后,神游天地,可以望气。”
“望气?”
“上可望九州龙脉,大秦国运。下可观山川河流,**福地。”
老疯子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笑道:“九州地脉变动不久,大秦国运也在翻腾,正是热闹的时候。而维州似是又有变动,牵一发则动全身。”
“此番若是大秦胜了,那自然是天下太平;但若是大秦败了佛国胜了...中原九州被分割,龙脉断尾,大秦国运分崩离析。”
说到这里,老疯子眼中闪过一分疯狂。
“这般热闹我如何能不来看?大秦将我盯得死死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既然如此,我来看看热闹总行吧?”
“似我这等瞒天之人,若是连热闹都不让看了,那还不如干脆闹个天翻地覆..亦或者,干脆趁着热闹,来闹个天翻地覆!”
话音落下,老疯子狂灌了一大口酒,用肮脏的衣袖擦了擦嘴,快步向门外走去。
“小子,你希望哪边赢呢?”
“我自然是站在大秦这边。”林季想都不想便答道。
但是老疯子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
玉城府衙。
田国胜从未如此时这般,觉得自己在这府衙之中像个下人。
就在这小小的会客厅里,只有区区四人,而他则坐在最靠外的位置上。
他小心翼翼的,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一座雕像一般,努力不发出半点声响,偶尔用余光看一看坐在上面的三人。
主位上的是一位头发花白却面相年轻的中年男人,他虽然坐着,手却始终放在腰间的剑柄上,虚握着,蓄势待发。
次位上的则是劲装壮汉,面如刀削,鼻子却微微塌陷下去,说不出的怪异。
他抱着一柄一人多高的大刀,眼角却含笑,左看看右看看,目光不断在他身旁的两人之间扫过。
而在这壮汉另一侧坐着的,便是最后一人了。
高群书。
高群书率先起身,冲着首位上那位躬身行礼。
“草民高群书,见过方大人了。”
“不敢当!”方云山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应道。
当中的沈龙则笑的愈发开怀了,若不是被方云山狠狠的瞪了两眼,他说不得就要笑出声来。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忍住。
“哈哈哈,草民高群书,高大人这新称呼着实有趣。”
一听这话,方云山顿时蚌埠住了。
“沈龙,那是监天司的叛徒,请注意言辞!”
“什么叛徒不叛徒的,老高这人我知道,心眼不坏。”沈龙连连摇头道。
方云山深吸一口气道:“镇妖塔的妖物霍乱九州、大秦龙脉受损、九州地脉变动,种种麻烦,都是因他而起!”
“都是小麻烦,小麻烦。”
看到沈龙这幅不以为意的样子,方云山猛地紧闭眼睛,深呼吸了数次,才终于稍稍缓了下来。
“罢了,过去的都过去了。”
“其实你是发现老高恢复了第七境,而且前路已通,自觉不是对手,所以才过去的吧?”沈龙突然又道。
眼看着方云山额头上青筋暴起,沈龙连忙安抚。
“别生气别生气,当我老沈胡说八道吧。”
说着,沈龙又看向高群书,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老高,你说我按你的流程走一遍,有没有机会突破到第八境?”
“沈龙,你够了!”方云山再也忍耐不住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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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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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