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季和慕容歌看向地羊的同时,那地羊也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
它放下了手中啃食了一半的腐烂残肢,用那漆黑的眼睛回头看了过来。
一声低鸣响起。
林季只觉得一阵烦躁,心中多出了几分无名怒火。
“静气凝神,不要被怨气扰乱了心智。”慕容歌提醒道。
说是这么说,但是很多时候,即便明知道该怎么做,也难以达成。
斩邪剑出鞘,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过一道寒光。
带着几分怒意,星辰之力陡然萦绕在剑锋之上。
一剑落下,一道剑芒飞掠而出,眨眼之间便去到了地羊的面前。
但紧接着,林季瞳孔微缩。
“怎么会穿过去?怎么可能?”
那地羊的肉身分明是实体的,那两条胳膊的主人还倒在草地上不省人事呢!
可刚刚林季的那一剑天枢剑,却直接穿透了地羊的身体。
那怪物甚至都不曾躲闪,分明是知道这剑芒伤不到自己。
“地羊是怨念集合,这埋尸坑的怨念无穷无尽,当你被怨气影响心神的那一刻,你所看到的它,就未必是它了。”慕容歌解释着。
一边说着,她单手掐诀,指间泛起青光,然后一指点在了林季的眉心之间。
林季顿时感觉自己脑海中一片清明,先前的无名怒火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清心咒只能维持片刻,地羊并不算强,速战速决。”慕容歌说道。
闻言,林季微微点头。
当他再看向那地羊的时候,这才发现,先前自己那一道剑芒,竟然斩在了土坑远处的边缘上,偏离了不知道多远。
有了清心咒的加持,这地羊本身的怪异就已经消散了大半。
林季一跃而起,身形腾挪之间,一个眨眼就来到了地羊面前。
又是一剑落下。
这一次,地羊明显怕了,竟然转身就逃。
但是它的速度并不算快,面对着林季凌厉的进攻,它的身上很快就伤痕累累。
“嘤!嘤!”
地羊嘴中不断的发出哀嚎声,似是在求饶一般。
而林季则根本不为所动,这鬼东西但凡长得可爱一点,他说不定都会有些恻隐之心。
但是你长得跟鬼..不,比鬼还丑,再怎么嘤嘤也搏不到半点同情。
林季的攻势又凌厉了几分。
连续四招七星剑,被他使得游刃有余,仅仅是呼吸间的功夫,一连四剑落在了地羊的身上。
地羊的哀嚎声又大了几分,他开始丢盔弃甲。
先是带着蹄子的双腿,跑着跑着便跌落了。
然后便是欧阳宇清的双臂。
离奇的是,当那双手臂落在地上的瞬间,却直接变成了两根木棍。
“咦?”林季眉头一挑,无比的意外。
“是地羊特有的手段,以枯枝换躯体,但只是某种类似障眼法的手段,只是天亮之前不曾破除的话,便会由假成真。”慕容歌的声音响起,她在坑外时刻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真是无奇不有。”林季了然。
这么说来,欧阳宇清的双臂已经找回来了。
既然如此,林季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很快的,地羊那猴子似的脑袋了掉在了地上,伤口处留出了令人作呕的脓水。
眼前的地羊已经彻底变成了魂体,唯独灵眼才能察觉。
而直至此时,林季才发现,这怪物真如慕容歌所说那般,是鬼,但不是一般的鬼。
他是由无数道不断翻腾的鬼气所组成的,每一道鬼气都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林季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听到这些鬼物的哀嚎声、嘶吼声、怒骂声等等。
“就用先前那天地之力的剑法,天地之力最克这等鬼物。”慕容歌又道。
“是星辰之力。”林季随口回应着,然后便全力运转起北极功来。
在这极端恶臭的土坑中,他也不想再耽搁了。
可就在林季引动第四颗星辰天权星的时候,他突然猛地顿住,抬头看天。
此时正值夜里最黑暗的时刻,但也偏偏如此,天上的星辰却无比的明亮。
他一眼就看到了北极星。
而北极星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似的,那周边的几颗星辰,似幻非幻的闪烁了几下。
“竟然在这种时候,让我找到了北极功的第五颗星辰,着实是意外之喜。”
林季眉头微挑。
在几个月前找到了第四颗天权星之后,林季的北极功已经停滞不前许久了。
如今他已经到了第五境中期,距离后期也已然不远。
这么久过去,他终于能够引动第五颗星辰了。
“玉衡星...”
心念一动,一股新的星辰之力陡然加身,没有丝毫阻碍。
林季如臂使指一般,将玉衡星的星辰之力也缠绕在了剑锋之上。
“拿你试我七星剑的第五剑,你这丑东西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林季挥舞着剑锋,一道耀眼的光亮将周遭照的如白昼一般。
林季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仿佛被什么抽走了一样,只是一剑,就消耗了他两成有余的灵气。
但同样的,当那剑芒化为巨大斩击,落在地羊身上的那一刻。
那无数的冤魂甚至连丁点反抗都做不到,恍若一小块寒冰被丢进了熊熊烈火一样,消融的一干二净。
哒。
剑芒散去,一枚黑色的珠子落了下来。
林季将之捡起,端详了片刻,却看不出名堂。
一跃而起出了土坑,来到了慕容歌面前。
“这便是怨灵珠了?”
“正是。”慕容歌点点头,探寻的看着林季。
林季了然,将珠子递了过去,道:“给你吧,等你处理完了,再与我细说。”
“多谢。”慕容歌伸手准备接过怨灵珠。
可就在这时,一道劲风突然从旁边袭来。
林季猛地扭头,慕容歌则是看到了林季的动作之后,才有所反应。
这劲风极快,若不是林季刚刚还在动手,此时神识还尚未平息,即便是他在陡然之间也未必能察觉。
铛!
林季横剑一挡,倒退了半步。
同时也将慕容歌护在了身后。
“何人偷袭?!”林季的面色凝重了不少,刚刚那一击,他挡下来竟然有些吃力。
来者不善。
伴随着林季的话音落下,一旁的阴影处,一道声音缓缓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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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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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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