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洪州的官道之上,一行车队缓缓而行!头前是一千人左右的兵丁,中间一顶大轿子,轿子的右边一头五云驼上纪太虚腰间横挎一口宝剑!点点红光、阳和之气透过剑鞘散发出来!轿子的周围是十几个皇城司的人!前边左边后边分别是沈寒血、方恨少、方渡,再加上右边的纪太虚,这种防护不可谓不严密!不过就算是没有纪太虚等人的的防护,谁想要来取张宣的性命也是几乎是不可能的!
纪太虚抬头看了看轿子上面一片六尺大小的庆云,庆云之上有一盏灯状的东西,迸射出夺目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引路灯,引领人们前进!轿子后面是长长的两千人的队伍!除了纪太虚带来的皇城司的人之外的三千军队,都是由御林军后校尉李延祚统领!
渐渐的纪太虚看到前方一座大城,远远的纪太虚看到城头上有着洪州两个大字!纪太虚长出一口气,对着轿子中的张宣说道:“大人,我们马上就到洪州了!”
“哦!”张宣的声音从轿子中传出来:“洪州刺史罗鸣是否已经到了城门了?”
纪太虚又看了看,说道:“回大人!此地离洪州还有将近五里,并未发现洪州官员!”
“那就停下来!”张宣说道:“停下来让人去通告,让洪州的官员到城门迎接!”
“是!”纪太虚说道,然后拉着五云驼向后走去,来到了一个将军面前:“李将军,张大人有令,命大队原地休息,让人去洪州城通报,让大小官员出城迎接!”
李延祚说道:“好!”然后传令喊道:“全军停止前进,原地驻扎!”李延祚的这命令一层层的传达下去,只不过片刻,三千人的队伍便自停下了,一个兵士骑着一匹马快速朝洪州城赶去!
“大人!”纪太虚骑着五云驼对轿子说道。
“这个洪州刺史的架子不小啊!”张宣打开轿子上的帘子,生气讥讽的说道:“我替天子巡牧,他还竟敢不来接驾,难道是不想要他这顶官帽了?”
“敢情是这个罗鸣在洪州当土皇帝当惯了,妄自尊大,连朝廷的法度规矩都忘了!”纪太虚呵呵笑道。
“地方官吏惫殆到这种地步!”张宣说道:“也怪不得莲花净土教会作乱到这种程度!”
“大人一路上路过了这么多的州县,为何要在这洪州停住?”纪太虚问道。
“洪州乃是从淮河道、关中道去往湖广道的咽喉门户之地,三道交界之处,北临江水,南有断门山,位置十分重要!”张宣说道:“一路上你也看到了,许多州县都是全城白莲,若我是白莲净土教的主事的,定会派人将这洪州占住,以控制住南北的咽喉!所以我们必须在洪州停住,从洪州查起!”
“是!”纪太虚答道!
又过了一会儿,那名兵士骑着马回来,跪倒在轿子前:“报大人,洪州罗刺史说白莲净土教匪民作乱,罗刺史正在严厉监控!罗刺史等洪州官吏立刻出城迎接!”
“下去吧!”张宣说道。那名兵士下去之后,张宣冷笑一声对纪太虚说道:“我道是什么个情况呢?原来是忘了!”
纪太虚听着张宣的语气善,连忙说道:“大概是这邪教乱民太过猖獗,刺史担当一州重任,事情也确实是忙了些!”
“哼!”张宣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大概又是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洪州城的城门大开,一队队旗帜鲜明的兵士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整齐的雁阵排开!
“我们过去吧?”纪太虚问道。
“嗯!”张宣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洪州刺史罗鸣的怠慢十分的不满!纪太虚对李延祚招招手,李延祚会意,命令队伍开始前行!
待到队伍走到洪州城前,为首的一个面色净白的红衣中年官员,连忙跪下说道:“洪州刺史罗鸣帅洪州大小官员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围的洪州大小官员也齐声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宣从轿子中出来,左手捧着一把宝剑,右手拿着圣旨,拱手说道:“圣恭安!”
众位官员又在罗鸣的带领下起身然后又跪下说道:“下官等参见张大人!”
“哼!”张宣冷哼了一声说道:“罗大人,今天本钦差亲自来,为何不提前出城迎接!”
“这——”罗鸣身上的朱红色的官衣立刻变成了暗红色,显然是被汗水浸湿了!一旁五云驼上的纪太虚暗中笑道:“这个罗鸣也忒倒霉了些,不过,他连钦差降临的事儿都能够忘记,实在是有些出格,凭着这一点免了他的官儿也不亏!”
“回大人!”跪在地上的罗鸣战战兢兢的说道:“洪州城中白莲净土教乱民作乱,下官实在是——实在是——”
“哼!”张宣厉声说道:“脱不开身是吧!你身为朝廷大员,为天子教化一方,竟然敢在钦差降临之时不出城接驾,如此便是藐视天威,凭借这点,我今天便能将你斩于马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罗鸣立刻磕头哀求道!
“不过——”张宣说道:“我今奉天命而来,巡视四方,代表的是天子的威严,朝廷的礼节!”
纪太虚摇摇头笑了笑想到:“这个张宣,实在是——此时想要个台阶,呵呵,我便给他个台阶!”
纪太虚跳下马说道:“大人,罗刺史虽有千般不是,但是好歹也是有事难以脱身,大人不如体会上天好生之德,暂且放过罗刺史一命!”
张宣看了纪太虚一眼,转头对罗鸣说道:“今有定北侯纪大人为你求情,本官今日便权且饶你一命!”
“谢大人!谢纪大人”罗鸣连忙想二人磕头。
“不过——”张宣说道:“死罪可免,然而活罪难逃,今天便免去你的所有官职俸禄,以儆效尤!不过,一州刺史不可或缺,你便先代着这个刺史的位子!”
“谢大人,下官一定戴罪立功!”罗鸣说道。
张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而后罗鸣在介绍过洪州一干官吏,行过了一遍的礼仪之后,便带着张宣一干人进了洪州!此时的张宣也不再坐轿子了,骑上了一匹马,纪太虚、罗鸣等人跟在后面!
一进城中,众人便感到了不对劲儿,城中除了迎接的兵士官吏之外竟然看不到一个百姓!荒凉的街道竟让人感到这好似是一座空城!几页纸在风中飘转着从众人面前飞过,纪太虚模糊的看到这些纸上写着净土、莲花、往生的字样,还有一朵白莲花的图案!周围的家家户户都是挂了两盏莲花状的灯笼在门上,弄到好似家家户户都死了人似的!
这还是三道通衢的洪州?人潮拥挤,繁盛兴盛的洪州?
“这——”张宣眉头皱着没有说话,纪太虚忍不住说了一句!
“哎——”罗鸣叹了口气对纪太虚说道:“侯爷,这就是如今的洪州,想的呢下官初入洪州之时,街上的人多的甚至于下官骑着马根本就走不了!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哎——”罗鸣叹着气,眼中已是眼泪在打转!
纪太虚问道:“这是为何?”
“还不是什么莲花净土教!”罗鸣狠狠的骂道:“自从这个邪教出现之后,我这洪州就再也没有消停过,如今每日里午时都能听到震惊百里的诵念之声,全城除了府衙、各个官员的家里之外每家每户都是供奉什么狗屁莲花佛祖。除了少数时候百姓自己干点活弄点口粮之外,都是在家里念经!昨天在城中的那个什么净土教的使者钧天子召集全城的信众在城南的莲花净土庙集会,结果全城中的百姓几乎都去了!这才造成了幅景象!”
“如今洪州城中有多少净土教的主事的?”纪太虚问道。
“有那么百十位吧!”罗鸣说道:“我也是正经的儒家弟子出身,早年就读岳阳书院,年轻之时曾经去曲阜听过衍圣公讲解《论语》,知道儒家炼气功法。那个洪州城中主事的钧天子不是个简单人物,是个高手,剩下的百十个净土护法也不过是稍稍练过拳脚之辈,与军中兵士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纪太虚点点头说:“我大魏的兵士一般都是修炼地煞小周天功法,各个拳脚不凡。不过净土教如此,你怎么没想到打压一下!”
罗鸣听了这话又是叹了口气说道:“那里的老百姓将那些净土教的妖孽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我纵然是领着兵过去了又能怎样?投鼠忌器啊!若是在晚上,我的力量根本不足与钧天子斗,如果不能将其以雷霆之势拿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若是那样便更加无法收拾了!”
纪太虚听了也是摇摇头。
“你做的不错!”张宣对罗鸣说道:“幸亏你没有贸然行动,不然本官来之后便就又不好办了!”
“太虚!”张宣转头对纪太虚说道:“我们今天就将净土教从洪州赶走!”
“大人!”罗鸣说道:“这样是不是太突然了?”
“哼!”张宣说道:“净土教的妖孽如此猖狂,自然是要以雷霆手段来办,既然我到了,就不能任由净土教的妖孽横行!突然?哼——我要的就是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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