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由洪州刺史罗鸣亲自召集洪州城的百姓到城南莲花净土庙!其实根本不需要由罗鸣去召集,一夜之间莲花净土庙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几乎上全城的信众都来了,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幸亏这莲花净土庙修建之时就是留够了地方来宣讲教义,空空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老百姓!张宣坐在广场上首的一把椅子上,身边的几个护卫在身边,前面的两个一个手捧圣旨,一个手持尚方宝剑!纪太虚腰间横跨六阳神剑站在那里,前面跪着一排排身穿黑衣的莲花净土教的人物!李延祚领着张宣的卫队在四周守顶定!周围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个个惊恐的相互讨论起来!
“怎么净土教的护法们都被官老爷抓了起来?”
“是啊!”
“坐在上面的那个官儿是谁啊!架子比咱此时都大——”
“怎么这么多的兵啊——”
一时间莲花净土庙的废墟上哄哄乱乱,仿佛是一群苍蝇!虽然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官府把这群就他们脱离苦海、转生莲花净土世界的护法、救世主们抓起来,但是看着这么严肃的阵势也没人敢大着胆子去问!也有些有*的人想要托着关系问问究竟为何,但是刚刚开口,就被呵斥了回来!不过在这些信众眼里,这群护法就是莲花净土世界的神,是不会死的!
太阳一点点升起,忽然一个人狠狠的敲了一下锣:“午时到!”
此人的话一出口,周围就有兵士“咚咚咚咚!”的敲起鼓来!鼓声一起,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只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
纪太虚向前跨出一步,鼓声立止!
“奉钦差尚书令张大人钧旨!”纪太虚朗声说道,纪太虚说这话用上了《太上道祖开天经》上的法门,这声音犹如闷雷滚滚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下面所有的人都被纪太虚这声音震撼了。
“查洪州莲花净土教妖孽散布妖言、蛊惑百姓,并私藏军械,意图谋反!如今证据确凿,莲花净土教一干妖孽,罪恶滔天,今特于邪教庙宇斩首,以儆效尤!胆敢为其鸣冤、胆敢哭泣喧哗者,以邪教妖孽论处——杀无赦!斩!”纪太虚厉声说道!
下面的百姓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排排士兵就冲到那些净土教护法身后、拔出腰刀,一刀砍了下去!
顿时,百十颗头颅冲上天空,百十道鲜血从这些人的颅腔中喷出!
“啪啪啪啪——”一百三十四颗头颅掉在地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洒在地上,将地面染的通红!
“啊!”几声惊叫从人群中传出,立刻有士兵冲进人群中,将这几个人硬生生的拖了出来!
“你——你们胆敢杀死护法天神,莲花佛祖、净土教主是会怪罪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指着纪太虚叫道!两个士兵立刻将这老者拖了出来!
“胆敢喧哗、为邪教妖孽鸣冤!定是邪教乱党,杀!”纪太虚丝毫不留情,手一挥,又是几颗头颅掉落!
这时,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出声了,有想要惊叫的,也死死的捂住了嘴!
纪太虚面色冰寒,说道:“这些全都是乱党贼子、邪教妖孽,意欲谋反之辈,不过是仗着净土教的幌子蛊惑人心,聚敛财物,那些——”纪太虚指着广场一侧的一堆兵器盔甲说道:“那些就是净土教想要用来造反的兵器,铁证如山!日后有敢在家中供奉莲花佛祖、净土教主的一律按邪教妖孽论处,凡是一切莲花灯笼、邪教什物,即日起全部焚毁,胆敢私藏者——杀!各位乡亲——”纪太虚和声说道:“邪教搜刮的财物少时官府会按照人口户数分发给各家,如今都速速回家去将有关邪教的一切东西全部焚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个人拔腿就往家里跑,一有人带头,众人都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一个个要命的往家里跑!
于此同时,剑南道、湖广道、淮河道、岭南道这四道所有的州府的莲花净土庙,都被官府强行拆掉、焚毁!庙中的什么护法之类的全都被押到菜市口斩首,那些狂热顽固的信众也都被强行处斩!南方四道一时间全都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大人!”洪州刺史府中,纪太虚想张宣问道:“那日我去莲花净土庙中之时,感到莲花佛祖的塑像之上灵力磅礴,力量十分的强大。为何我们捣毁四道各个州县的莲花净土庙时这些塑像没有反应,若是放出灵力,没有什么炼气高手的情况下,也足可护住庙宇以及其中护法的安全!但是为何各个州县的塑像都没有动静?若是护住了庙宇,不就能够彰显这佛祖的神通广大了吗?那样那些百姓不就对这莲花净土教更加深信不疑了吗?”
“呵呵!”张宣笑了笑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纪太虚说道:“大人此话何解?”
“我们来到南方以雷霆之势扫灭莲花净土教,这是那些邪教首脑始料未及的!”张宣捋着胡子说道:“加上你我的手段极为血腥,更是让这些邪教妖孽震惊!再加上我乃是钦差手持尚方宝剑以及圣旨,若是莲花佛祖胆敢护住庙宇教众,就是摆明了车马的与朝廷对抗。这次我们下手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没有做好现在开始反叛的准备!再说如今大魏、靺鞨开战在即,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今只有我一人到了南方,只要我一出事儿,那些被焚毁的庙宇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重建!所以只要除掉我,莲花净土教就能立刻搬回局面,他们犯不着此时跟朝廷的大军对抗!”
“原来是这样!”纪太虚点点头:“大人神机妙算,在下不及!”
“要不了多长时间!”张宣淡定的说道:“莲花净土庙的杀手就会到!”
这时,罗鸣走进来说道:“大人,外边有个、有个——”
张宣笑道:“既然是大贤到来,还不快快请进!”一边的纪太虚迷惑的看着张宣,然后向外看了看!
“大人,此话何解?”纪太虚问道。
“你虽然修炼儒功,但是火候还不到家,让你看看真正的大贤的风范!”张宣笑了笑。
张宣的这话却是让纪太虚更加疑惑了!
不多时,罗鸣领着一个身穿短褐,脚下踩着麻鞋卷起裤管、双手粗糙的老农模样的人进来了!
“草民韩振参见大人!”此人进来之后见到张宣、纪太虚立刻纳头便拜!
“请起!”张宣说道:“来人!看座!”
韩振弯了下腰,坐在椅子上!纪太虚仔细看了看此人,发现此人头上三尺上下的地方有一片庆云,显出刚直方正意念!
张宣为韩振让座时候默然不语。纪太虚问道:“先生儒功深厚,不知师承何人?”
“呵呵!”韩振笑道:“我只是个做陶器的陶匠,哪里是什么儒功深厚,只不过在王门弟子门下听过一段时间的课!其实到如今我还仅仅只会写我的名字!”
纪太虚听了这话惊愕不已,只是喃喃的说道:“先生大能,天纵奇才,在下佩服!”
“呵呵!”韩振说道:“我本来是我们那里的一个陶匠,本来每日里除了卖些陶器之外也无事,后来只是王门中弟子萧旷在我们那里结庐讲学,每日里我都要去那里听些时候,久而久之,也沾染上了些书生意气而已!”
“听说先生生活困苦却并不为意,将自己的三件茅草房卖给别人,自己高唱‘三间茅屋赠新主,一片烟霞是故人’挖窑洞而居!萧旷走后,许多学子、百姓都从事先生,每日先生在山坡下讲解‘致良知’之经义都有上千人前来聚集,不知我只所说可否正确!”张宣说道。
“呵呵”韩振笑道;“我一个陶匠聚集千人已是给官府带来老大不便,说起来也甚是羞愧!”
“先生高才,乃是世间读书人之楷模!小子五体投地!”纪太虚谦恭的说道!
“我曾经听我学生说过,你可是玉京城中鼎鼎大名的定北侯爷?”韩振说道。
“正是小子!”纪太虚实在是对此人由衷的佩服,不免执了晚辈后学之礼。
“果然是英雄少年!”韩振说道:“我曾听说令尊曾经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埋葬在北国玄州。”
“是!”纪太虚说道。
“为何你父为了天下苍生血染黄沙,你却如此的狠心屠戮无辜百姓?”韩振厉声说道。
“这——”纪太虚连忙弯下腰:“此事不得不为!”
“好一个不得不为!”韩振拍案而起:“你也莫要解释,我也知道你们二人是何等的意图,不过你们虽是为了剿灭邪教,但也造下了太多的杀孽,我不说你们,也定有天下读书人的口诛笔伐!届时——”
“韩先生!”张宣猛然打断了韩振的话:“此事乃是不得不为,再说,这乃是我的命令,你又何必对一个后辈苦苦相逼!我等做下此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问心无愧!”
韩振看着张宣许久,最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是官家,我乃是百姓自然管不了你们的事,此事自有后人公论!只是若是再有屠戮百姓之事,我必当率领一千兰溪县弟子立于百姓之前、屠刀之下!”韩振说完这话竟然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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