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砸破层层虚空而来的白骨锁心锤,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冲向纪太虚的心头。“不好!”纪太虚心中暗道:“这玩意儿太过厉害!”纪太虚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跟白骨真人何巨这种成名百十年的老魔头硬碰硬简直是找死。故此也不管着白骨锁心锤,直接身上佛光一闪,脚下出现了一条贯通虚空长虹也似的金桥,金桥之上放出阵阵梵音。“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的声音震动十方上下。
纪太虚脚踏金桥登时消失不见,待到纪太虚再次显现出身影之时,已然是出现在二百余里之外的地方。纪太虚长出一口气:“好生厉害的白骨锁心锤,不过我这彼岸之桥也不是吃素的——”纪太虚尚未说完,便听见一声声凄厉的啾啾的鬼叫之声,一个巨大的五个骷髅头攒成的锤子急速向自己砸来。
纪太虚大惊失色,自己虽然对白骨锁心锤的凶名略有耳闻,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东西,未曾想到白骨锁心锤竟然厉害到了如此的地步。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周身各色光华闪动一瞬间也不知用出了多少种遁法,没命的逃去。
眼见二人消失的杨樱此时心中焦急万分,转头问向身边的陈鹤龄:“陈道长,他们怎么消失不见了?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了?”
陈鹤龄听到杨樱如此说,只是苦笑道:“副阁领大抵是用了什么妙法突破了虚空,在虚空之中搭建出了连接两个地方的小千世界通道远遁而去。白骨真人何巨也是凶名赫赫的人物,也是如此作为追了过去,只是他们去了哪里我却是不知道。”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杨樱追问道。
“被白骨真人追杀怎么会没有危险?”陈鹤龄心中想到:“这个杨大小姐真是关心则乱!”然而嘴上还是说道:“杨姑娘放心,副阁领手段高强,身上法宝众多,纵然不是白骨真人的多少,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边赤城老翁说道:“副阁领先前已有命令,说是自己若是离去,让我们护送杨姑娘先赶往玉京,他自然会在我们回到玉京之前赶上我们。”
“我不走!”杨樱叫道:“我们走了他怎么办?”
“杨姑娘宽心!”赤城老翁呵呵笑道:“纵然是我们不走,副阁领也会认为我们已经走了,会直接去玉京寻我们,再说我们留在这里也是不安全,不过给副阁领平添几分担心而已。”
杨樱听得此言在理,于是当下也不再多少,只好听从几人的言语。梅剑客、陈鹤龄、赤城老翁三人见杨樱不再争辩,纷纷心中想到:“终于安生下来了,白骨真人乃是旁门之中有名的领头人物,一身法力深不可测,万千手段层出不穷,就算是我碰上了也是必输无疑,不知道副阁领能否抗的下来。”
纪太虚面对何巨的成名之宝白骨锁心锤不敢尝试其锋芒,只能拼死用出各种遁法忽南忽北的乱逃。但是无论纪太虚用出何种遁法,逃往哪个方向,白骨锁心锤始终追在自己的身后,而且距离越来越近。看着手持白骨锁心锤在自己身后一直追赶的何巨脸上的阴测测的笑容,嘲讽一般的笑容让纪太虚心中怒火万千。
“拼了!”纪太虚情知自己根本逃不过白骨锁心锤的追赶索性不再逃了,而是转身冲向白骨真人。
“三劫三运!”“重整山河!”“他化自在!”纪太虚双手之上不知用出了多少法术,湛然若水的清光、浩然刚大的白气、炫目多彩的他化自在琉璃魔光都纠合在一起,好似一江汹涌澎湃的巨浪一般冲向白骨锁心锤。这巨浪所过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个黑黝黝的空洞,直接将虚空都打破,巨浪之中地水火风乱涌,显现出无边恐怖的气势。
这条巨浪跟白骨锁心锤撞到了一起,那白骨锁心锤之上放出阵阵骨白色的光华,五个骷髅的口中喷出条条阴火,竟然硬生生的将这巨浪阻拦了住。何巨微微冷笑,好似在嘲笑纪太虚不自量力。突然一道黑黝黝的火焰从这巨浪之中冲出,盘绕在了白骨锁心锤之上,恐怖的火焰和深沉的好似无边罪孽的业力不断冲击着白骨锁心锤。
“不好!”何巨吃了一惊,若是自己的宝贝被这业力侵入,以后便是成了废物一个,连忙将手一抖,白骨锁心锤上放出一层层光华驱散九阴幽冥宝焰。
“去!”纪太虚大喝一声将手一指,骷髅塔放出无量金光撞到了白骨锁心锤之上,但闻得轰隆隆巨雷一般的轰鸣声不断,白骨锁心锤被骷髅塔撞得一歪,险些脱手而出。纪太虚打出的法术合成的巨浪没了白骨锁心锤的压制,一时之间肆虐开来。手持白骨锁心锤的何巨眉头一皱,身上涌出一层青磷鬼火,将这些法术都隔绝在了身外。
纪太虚长出一口气,见到白骨锁心锤被自己撞得一歪,已然算是一击奏效,趁着何巨被自己阻住的这个时机,拿出六魂幡,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六魂幡之上,六魂幡上黑亮的光华大作,一幅周天星图从六魂幡上冲起,星图中的南斗六星、北斗七星灿若明月,六个深邃的空洞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六魂幡之下。纪太虚伸手在六魂幡上死命一拍,白骨真人感到元神一痛,仿佛是被砍了一刀,几欲消散,四肢**,经脉萎缩,浑身皮肤干裂,身体之上散发出一种不堪忍受的恶臭。何巨感到自己浑身上下笼罩着一种不可驱散的衰亡、死亡的气息。何巨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纪太虚手中的六魂幡竟然“轰”的一声炸裂开来。纪太虚大惊,伸手一挥,收回了九阴幽冥宝焰跟骷髅塔,同时将六魂幡炸裂开来的漫天的材料全都收走,脚踏彼岸之桥消失不见了。
何巨跌落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口一口的咳着鲜血,眼中凶光闪动:“好个纪太虚,好个六魂幡,这一下子就削去了我三个甲子的法力,让我修为倒退了数十年!不过就算是我倒退个数十年的法力也照样能杀了你!”何巨身上骨白色的光华闪动,将自己身上的死气全部祛除出去,左右乱看,最后终于确定了一个方向追去。
纪太虚用出彼岸之桥之后,自己也不知道遁到了哪里,坐在一块儿大青石之上捧着手中的一把材料不断的叹息:“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炼成了一件法宝,就这样没了!白骨真人好高的修为,以我的法力去诅咒,六魂幡竟然承受不住这力量自行崩溃了。看来还是需要重炼六魂幡。炼制六魂幡之时所用的都是天下少有的顶级材料,为何经受不住那股厉害的咒怨之力?不过总算是重伤了白骨真人,算是逃脱出了这厮的魔掌,也算是值了。”
纪太虚正陷入沉思,心神忽然一紧,一股危险的气息涌上心头,纪太虚低呼一声,连忙飞身而起。一道刀光将纪太虚刚才所坐的青石斩得粉碎,刀光之上放出一种愤怒的怨气,一条条龙形的虚影在刀光之中不断的哀鸣。纪太虚回头一看,支太皇手拄屠龙刀站在一棵大树的旁边。此时的支太皇跟以前又是不同,此刻支太皇身披麻衣,赤着一双脚,披散着头发,露出赤着的双臂,透过麻衣隐约可见支太皇身上虬劲的肌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洒脱与剽悍,竟有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脸上一脸的沧桑好似是上古时期的先民。
“是你!”纪太虚吃了一惊,看到支太皇的这身装扮跟这身气息就知道支太皇不仅治愈了自身的暗伤,并且修为大进。
“是我!”支太皇笑道:“纪侯爷没想到我们如此快就见面了吧。”
“那是!”纪太虚负手而立,出尘挺拔:“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不是相逢!”支太皇微微一笑:“我是奉白璧瑕之命前来取纪侯爷的性命的,专门在等你。”
纪太虚心中一沉,面色不变说道:“先生为何不自己逍遥自在,而给白璧瑕这魔头卖命?”
“哎——”支太皇脸色有些黯然:“我也是不得不为。”支太皇顿了顿又说道:“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交易?”纪太虚眯着眼睛说道:“不知是何等的交易?”
支太皇说道:“我从白鬼神手*你劫走,其实也不过是从你身上得到治愈暗伤的手段。后来你给我的那些东西,虽然颠三倒四,乱七八糟,但是我还是从中看出了些门道,找出了调和治愈我这病的方法。”
纪太虚听到支太皇如此说,心中想到:“支太皇果然也是天纵之姿,我给他的那些东西连我这练过《太上玄都神篆》的都找不出其中的门道,更遑论他人?”
“不管你当时打的什么鬼主意,我都不再计较。”支太皇说道:“我总是因为你才治愈了我这身上的暗伤的,以前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