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刻,沈今朝就感觉到了温热的柔软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沈今朝身体一僵,然后下意识的推开祁筠庭,缓了缓,看到祁筠庭受伤的神情觉得尴尬极了。
“那个……我刚上了药……”
“我知道了。”祁筠庭的神色隐藏在黑暗之下,看不清楚,说话的声音是委委屈屈。
沈今朝觉得,既然她和祁筠庭确认了关系,好像这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对。
正想挽救的时候,祁筠庭又道,“公主,你且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一路寻着你留下来的踪迹而来,再逼……请求江南总督派兵到溪济海找你,都是为了找你。”
“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你就在我面前,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沈今朝狐疑的看了祁筠庭两眼,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既然说到了正事,沈今朝也觉得自己应该交代一下,说不定祁筠庭调查出来的结果还需要她得完善。
“这一次绑架我的幕后真凶,我怀疑还有沈行青的一份功劳。”
之前她总觉得那个李老爷看着面熟,后来仔细的想了想,可不是眼熟么,那面容和柔常在可是很像的。
“戈多的人能够和柔常在的父亲合作,他们暗中一定取得了什么联系。”
祁筠庭得眸中出现了一丝杀机,语气却依旧温和,“公主且安心,那李家如今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了。”
沈今朝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什么意思?”
“我寻你一路寻到了那李府,柔常在的父亲在我抵达得一天前,就已经暴毙在了家中。听说是因为和其子不合,然后……被打死的。那李家之子逃出去后不久就被抓了回来,择日处斩。”
也就是说,柔常在没了母家了。
沈今朝有些意外,可是又觉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本性就是坏的人,你永远无法想象他能做出什么来。
祁筠庭见沈今朝没有什么怀疑之色,心下松了口气。
他知道她希望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那样的坏,说杀人就杀人,不眨一下眼睛。
他害怕,害怕她会对他失望。
哪怕,那对父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她那样的善良啊。
祁筠庭很快就交换“情报”,“在你失踪后,我和义父就连夜审了宫里的人,他们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买通了太后身边的于嬷嬷,试图嫁祸太后。”
嫁祸太后?
沈今朝神情一顿,这群人真大胆。
“找到你以后,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了义父,义父说会全力配合我们。”
祁筠庭说到这里也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实际上,他还查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他谁也不会说的,也不会让它发生。
沈今朝正想要说些什么,祁筠庭却一下子警觉了起来,“有人来了。”
沈今朝惊了一下,看了一眼门外,再回过头来时,祁筠庭已经不见了。
她缓了缓心绪,然后坐回了桌边。
戈多推门而入,看到沈今朝的时候,靠在一边似笑非笑,“这么晚还不睡?在等我?”
“自作多情。”沈今朝淡淡说了一句。
但是戈多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也不见发怒,甚至还好声好气的问道,“脖子还疼吗?”
“我给你带了药。”戈多走过来,说着就要亲自给她上药,“今天是我下手重了,吓着你了吧?抱歉啊。”
沈今朝下意识的就想拍掉他的手后退,但是又想起来了阿若的话,她垂了垂眸子,抿了抿唇。
她知道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有破碎感。
“王子何须如此?打了一个巴掌再给颗甜枣,这样只会让我更伤心罢了。既然王子不是真心待我,为什么要娶我。我只是,只是想要一个相互爱慕的良人,我不想自己的婚姻只是被利用的一场交易……”
说着说着,沈今朝哽咽起来,“我如今身处他乡,没有熟识的人,我内心的惶恐不安你又可曾知晓?”
“我只能假装坚强,用冰冷来掩盖内心的恐惧害怕。可是你不但冤枉我同唛尔卡有所……还如此对我……”
沈今朝挤出了几滴眼泪,神情怔怔。
戈多愣了一下,没想到沈今朝其实是一个脆弱的女孩子,他赶紧把沈今朝拉到怀里,安慰她。
“你别哭,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对你动手了。我真该死,我不该那样说你还对你动手的。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无辜的……”
沈今朝就只哭。
好不容易把沈今朝哄好了,戈多已经怀疑自己了,只能说,“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戈多离开以后,沈今朝冷哼了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白天阿若的那一句服个软其实是个暗示,阿若知道戈多对什么样的女子更容易动情和心软。
啧啧啧。
“公主,以后不许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沈今朝没个防备,被人抱了个满怀,耳边是低沉危险的嗓音。
“公主,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我恨不得立马将……将你带走。”
沈今朝怀疑最后几个字其实是将戈多给捅死,但是她没有证据。
“啊庭,我保证没有下次。”
“那就好。”
沈今朝看了眼天色,“那……我歇息了?”
“好。”
但是看着祁筠庭没有离开得意思,沈今朝坐到床上,躺下得时候又犹豫不确定的说道,“我真的,真的歇息了?你……”
“公主怎么忍心?”祁筠庭看着她,“我已经许久没有抱抱公主了,却没想到戈多一来就能连着抱了两回。而我……却还要被赶……”
好像挺惨的?
沈今朝想了想,“要不,你今晚在这里睡?”
祁筠庭还没来得及答话,沈今朝又说,“不行,要是明天他们发现不见了一个人,一定会怀疑你的,你快回去吧。”
“……”祁筠庭咽了一口气,闷声不吭的翻窗跑了。
沈今朝轻轻的笑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祁筠庭在想什么,只是现在不是纵容他的时候。
而且,戈多见过祁筠庭,戈多也不是个傻子,以防万一是好的。
应该是大事临近,戈多也准备起事了,所以一连几天下来,戈多都没有来烦她。
祁筠庭说,兴许是因为唛尔卡的生辰将近,到时候耿靳的勇士都会在唛尔卡得生辰上表现自己,好获得可汗的青睐,和姑娘们的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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