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为你的野心找借口,狡辩!”狼长老气得直哆嗦,悲痛的看向谢深,“谢深,你看看你旁边的这个女人,你的父亲本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是她骗得你的父亲堕魔,沦为妖类。也是她害死了你的母亲,谢深,你醒醒吧,她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谢安和冷眼看着,“难道我就不是了吗?我从前也是神,可是神又怎么样,神又有哪里好?是他们害得我堕入如今的这种境地。谢安平堕魔,又与我何干?是他自己心不静!”
“你……”
“好了。”谢深沉声开口,缓缓抬起头,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敲了椅子的扶手,“诸位所言,本君都已知晓。但是长老们却是误会了姑姑。姑姑用心良苦,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再度打开妖界大门。”
狼长老更加的悲痛了,“打开妖界大门,何至于如此生灵涂炭?妖也能修炼成神,可是若沾染了业障,便是无间地狱啊。”
谢安和反倒不急了,好整以暇的坐着。心里却在心思百转,谢深已经有了脱离她掌控的苗头。
谢深淡淡的道,“长老可还记得本君父亲打开妖界大门时的场景?那时也是生灵涂炭。”
狼长老一愣。
“唯有血以祭,才能打开妖界大门,迎妖族回家。”
“胡扯!简直荒谬!谢深,你没有你的父母的万分之一!他们在九泉之下都会不得安息!”狼长老气得甩袖离去。
其他长老也纷纷悲痛离去。
谢安和转头看向谢深,“方才为什么这么久不说话?”
“本君只是在想,姑姑这样大的本事,为什么还需要本君来走这个过场罢了。”
谢安和眯起了眼睛,“现下想明白了?”
“明白了。”谢深笑了两声,“姑姑,你还不够狠。我若是姑姑,就直接杀得他们都服为止。”
“你说什么?”谢安和眼神微变,只是话音刚落,一道冷风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的瞳孔瞬间一缩。
谢深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妖气化成的冷刃抵着她的心口。
“姑姑教我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敌松懈。姑姑,方才你轻敌了。”谢深漫不经心的道,“谢深,不是之前的谢深了。”
眼神里却都是嗜血的光。
谢安和不敢妄动,软了语气,“小深,你先放开姑姑,好不好?方才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他们是在造谣,你不要相信!姑姑从来没有害你的父母,也没有利用你。”
“姑姑啊,说这些都太晚了。小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谢深将妖刃送进了她的心口。
她睁大了眼睛,“我以前说错了……你和你的父亲……不一样……他没你这么……这么……狠……”
谢安和就这样死了,丝毫不能反抗的死。
谢深看着在地上正在灰飞烟灭的谢安和,却没想起谢安和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和自己的父亲一样。
“啊!”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谢深抬头看过去,就看到捂着嘴不敢置信睁大着眼珠子的万烟。
他淡淡的道,“过来。”
万烟似乎害怕极了,一步一步的颤抖着走过来,倒在谢深的膝上,终于哭了出来,“父君,姑姑这是怎么了?可是那些长老做的?”
沈今朝对此嗤之以鼻,看谢深那姿态那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长老做的。
谢深温柔的道,“别怕,没事的,乖。姑姑只是病了,要到很远的地方疗伤,明白?” 万烟抬头看着谢深,却忍不住脊背发寒。
他说话是温柔的,可是面无表情,眼神里是霜雪般的冰冷。
万烟毫不怀疑,若是她摇头,他就会变成谢安和一样的下场。
谢安和这个在人间叱咤多年的女魔头,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折在了他的手里。
万烟低下头去,抽抽噎噎的点头,“妾身明白。”
“明白就好。”谢深没有再看万烟一眼,径直起身离开了。
沈今朝啧啧两声,“谢深,你的心思可真深啊。我还以为你真的处处受掣肘呢,也是真的狠,杀人不眨眼。”
都说谢深很爱万烟,不过就目前看来,似乎也没有?
沈今朝心想,恐怕谢深早就不是当年喜怒形于色的小孩子了。
谢深似乎心情很好,还和沈今朝多说了两句,“以前只是懒得去想去做罢了。那天在客栈时,本君看着三头蛇在想,它是杀了好还是煲汤好。”
“可是杀了还是煲汤都不行,因为它是谢安和的人。本君觉得真憋屈。”
“……”沈今朝想了想,“所以你杀了谢安和,只是想杀了三头蛇煲汤?”
似乎也说得通,谢深点了一下头。
回到寝宫,谢深把沈今朝变了回来,淡淡的下通知,“从今天开始,到你交出千机盘结束,你就是本君的贴身婢女。”
“……哦。”沈今朝恢复了人身,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了一下筋骨。
变回人果然舒服多了。
因为谢安和的无故失踪,妖族内就是谢深说了算,几天下来,反对他的人几乎都是谢安和的,都被他杀了个干净。
对于是否继续祸害人间,谢深不置可否,把妖族政务交给了狼长老。
意思再明显不过。
“夫君。”万烟带着人在门外求见。
谢深斜躺在美人榻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睡着了,没有任何的回应。
沈今朝站在旁边,颇有些怨气的给他扇风。
这位陛下可真是会享受,使唤起她来是根本不带手软的。说的贴身婢女也真的贴身,他的日常事物事无巨细都交给了她一个人!
她要累死了!
明知道谢深这副模样是不想见万烟,在万烟喊了几声之后,沈今朝就去开了门。
“你是?”万烟看到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在自己夫君的寝宫里,当然会有敌意。
这几天谢深都没有见她,更是让她把寝宫搬到了离这比较远的地方。
最近万烟也是听到了一些传言,说谢深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同食同寝,万烟这个正宫王后已经失宠了。
她哪里还坐得住?
沈今朝笑道,“奴婢只是区区一个婢女,不足为奇。娘娘里面请。”
万烟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抹阴狠。从前她来这里,可从来用不着这个请字。
万烟的婢女呵斥了一声,“大胆,见到娘娘竟然不跪不拜,如此目无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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