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哥,你会像兄长一样对小意儿好吗?”
那笑一直甜到了心里,就这么轻易的抚平了他失去父母的痛。
江越微愣着点头,认真的回应道,“好!我会一直对你好!”
一句承诺,他守护了近二十年。
江越看着怀里毫无生气的人,缓缓笑着,没有丝毫的惧怕,“小意儿,到了下面,我依旧对你好。”
闭上了眼,江越笑了,他是幸福的。
至少,他们还能一起死……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呵斥,带着轻咳,虽然气息虚弱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所有人都被呵的一愣,动作停止,转过头去。
只见傅沉在贺宁的搀扶下,款步而来。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及小腿的军绿大衣,里面依稀露出一圈圈的绷带,他神情肃穆,朗眉蹙着,薄唇轻抿,压抑着愤怒的肃杀之气。
盛颜一愣。
所有人散开,傅沉走近,看见躺在江越怀中的江意时,整个人顿在那里。
那一刻,仿若时间静止,空气都冻结了。
气氛凝滞的吓人,所有人的呼吸都遏压着,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江意的身上全是血,有新鲜的,有干涸的。她的脸上是刀伤,身上是鞭伤,还有不知道哪里流着血的地方是什么伤。
傅沉掩在大衣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拳头。
此刻他急剧想要上前,将江意抱在怀里,可是,他不能!
只能隐忍。
因为隐忍,身体不可察觉的颤抖着。
他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这些人怎么敢?
傅沉侧眸,带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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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吞噬一切的怒火,看向盛颜。
盛颜仿若顷刻间被这眼神凌迟,一股寒气由脚底升起至脊椎一路攀上,支支吾吾的解释,“江意她她伤了钧座,还试图逃……”
“啪——”
傅沉反手就是一掌,打断盛颜的话,“江越手里有兵器库的地址,江意正好用来要挟。要是这两个人死了,你就准备谢罪吧!”
因为用力,傅沉的伤口扯了一下,捂着心口,嘴角一抽。
贺宁和盛颜连忙上前扶住,傅沉用力挥开盛颜,倚在贺宁身上。
“咳……啊宁,把他们带走,让所有军医给他们医治,身上留一点疤我都让他们陪葬!”
“是!钧座!”
贺宁一挥手,卫兵齐刷刷的收枪,上前欲带走江意和江越。只是还没有靠近,江越像是疯了一样,握着枪,胡乱的射着,嘴里嘶吼,“滚,都给我滚!”
所有人都不能近身,僵持不下,卫兵还误伤了几个,便没有人再敢靠近了。
江越朝着傅沉挑衅的看了一眼,那一眼似乎在说,看,临死小意儿还是在我的怀里。尔后,他缓缓举枪朝着太阳穴指去。
傅沉忍着胸口伤口的疼痛,低喊:“小意儿还没有死,她脖颈脉搏还在虚弱的跳动,还能救活,你就准备让她跟着你去死吗?”
江越的动作停下,傅沉的话起到了作用,他灰暗的瞳孔渐渐恢复神采,放下了枪。
卫兵一拥而上,控制住江越,带走了他们。
傅沉也在搀扶下离开。
盛颜站在原地任由人搀扶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手掌不自觉的抚上了小腹,傅沉竟一点点不在乎吗?连带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半分不在乎吗?
她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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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婚,他去找了江意。
她虽然怀恨在心,可是第二天晚上她还是舔着脸,着丫鬟去请他,他虽然来了,坐了坐却就要走。
好在她早有防备,从法国运来的香薰蜡烛里,她加了一味药。
可是他竟然能够克制住,死也不愿意碰她,宁愿把自己打晕也不愿意!最后若不是贺宁,这个孩子想必都没有机会出现在她的肚子里吧?
那个时候开始她便彻底明白过来了,什么都是假的,什么恨、什么仇都是假的。他不过是找个借口将江意留在身边而已。
骗人骗己!
偌大的房间中央,乳白色欧式的豪华大床床上,江意双目紧闭躺在上面,她的手上插着输液管正在输血,鼻子上还带着氧气罩。
四周围着医生还有护士,在给她清理身上的伤口,光是鞭伤就已经清理几个小时了。
傅沉端坐在一边,修长的腿翘着,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扶手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江意的心跳越来越羸弱,医生的头上细细密密的淌着汗,谁都不敢有半分的掉以轻心,全力的拯救着。
然而,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江意还是没有醒。
军医哆哆嗦嗦的现在傅沉的面前,支支吾吾的开口,“钧、钧座,属下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姨太太的血也止了,烧也退了,接下来能不能活,单看她这24小时愿不愿意醒过来了。”
“什么叫愿不愿意醒过来?”傅沉抬眸,深褐色的眼眸里泛着火红光,不待对方回答就燃了起来,厉吼道,“难道说她不愿意,就醒不过来了吗?”
谁也没有见过傅沉的雷霆之怒,军医险些被这声呵斥吼的吓晕过去。
军医腿肚子抖得厉害,膝盖一软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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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求饶,几乎哭出来,“钧座就算是杀了属下也没用啊,姨太太的伤势太重了,身体又虚弱至此,我们尽全力了……”
“滚!”傅沉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怒火。
“所有人都给我滚!”
傅沉额角青筋暴起,脖颈涨的通红,怒目圆睁,如同一头失控的猛狮,想要撕碎周围的一切。
所有人都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不敢有半分的停留。
傅沉走到床边,看着她紧闭的双眼,脸上的印记,满身的伤痕,所有的怒火顿时熄灭,变成绞心的悔恨。
“咦?你是谁?是这家的孩子吗?不要怕,快出来。”
一张小脸,睁着如同黑琉璃一般的眼珠子,掀开地窖的盖子探了进来。
他却如同惊弓的鸟儿,跳出来一把将她推到地上,她的手掌扎在碎陶罐上,瞬间血流成柱,疼的轻声哭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便快速的逃走。
兴许连江意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还没有跑多远,就被一个卫兵给抓了回来,揪住他的衣领高高举起,“哪里来的兔崽子?竟然敢冲撞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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