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钧座特意吩咐了不让两人靠近,这太太还让送碳炉子过去,不说这夫人收不收,丫鬟也不敢啊。
“你送过去的时候,莫说是我送的,就说是钧座送的。你也别怕钧座怪你,你能送过去,这么多人看着呢,就说明钧座允了。”
江意这番说来,丫鬟才松了心里的迟疑,点了点头,咬着下唇:“好吧,我这就送去。”
碳炉子刚刚出了暖阁,贺宁就禀告给了傅沉。
傅沉伏在案前,抬起头来,单单吐出一个字来:“查!”
贺宁领会意思,让军医彻彻底底的对碳炉子查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傅沉这才允了送去。
盛颜看着送来的碳炉子,被凉透的心总算是暖了些,放下手中缝制的衣裳,伸手烘了烘,银骨炭果然暖的很。
此后,每次傅沉往暖阁送去一炉子银骨炭,江意总要分半炉子给盛颜。
渐渐地,送碳的人便会自觉的分成两份。
这东厢院和暖阁的银骨炭,就这么烧了一整个暖冬。
春天乍暖还寒,总算没有那么冷了。
江意也开了窗,熄了碳,偶尔四处走走看看,靳公馆从外面引进来的河边柳树也发了芽,嫩黄嫩黄的,看着就舒心。
站在河边看着平静的河水。
远处,东厢院的人进进出出,面色慌乱严谨,似乎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江意拧着秀眉远远的看着,然后招了跟着的丫鬟说道:“你去看看,东厢院发生了什么事?”
“是!”丫鬟匆匆过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答着:“回太太,是夫人那边要生了。”
“要生了是喜事,怎么他们面上这般难看?”江意扬眸。
“回太太,是难产了。”
“哦?难产了?许是手上粘的血腥太多了吧!我们回去,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惹来一身骚。”
江意一面说着,一面伸着秀手抚了抚鬓角,鲜红唇勾勒着,仿若刚刚喝过血一般。
盛颜整整生了一天一夜,孩子下来的时候,一身乌黑,已经没了气息。
盛颜像是疯了一样,抓着追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稳婆是前朝专门在宫廷给娘娘们接生的,一眼就看出来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想惹事,支支吾吾的只推脱是孩子本身就有问题。
然而落到盛颜的眼里,怎么会看不出来,当场从抽屉里翻出来枪,一把抵着稳婆的脑袋。
稳婆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全部说了出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这孩子还有夫人您的面向,都像是中了慢性毒。”
“什么?慢性毒?什么毒?”盛颜扣动了扳机,虚弱苍白的脸上神情狰狞可怖。
稳婆瑟瑟抖着,“小的不知,大抵就是红花、麝香这些,但是是超少量,长期用的,所以平日里应该没有察觉。”
“夫人,可以把平时您的吃穿用度一一给小的看看,我就能分辨出来究竟是哪些东西上有毒。”
盛颜撑着床沿坐着,让丫鬟领着稳婆将所有的东西,仔仔细细的里外翻看。
稳婆翻看了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找出来哪里有问题,急得冷汗涔涔,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屋子里还未来得及撤走的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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