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圆桌前,挥手招过方景铄也坐过来之后,姜水漫一声叹息,“诶,既然你们两个已经答完了,那么我现在就同你们讲一下吧……”
“首先,贺一对大当家威逼利诱,由着大当家将我们劫上山,看似大当家等山匪得了一车财物加上我们三个俘虏,但实际上在发现了前方有山匪蹲守的时候,我便让贺二等人拿着皇上赐下的令牌去最近的兵营调兵去了……”
霍文姝撑着下巴点了点头,毕竟在姜水漫交代贺一的时候,她也隐隐约约听了个大概。
“而后我见那山匪中骑着马的两人,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和谐,于是又让贺一要了二当家的马,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沦为马夫赶车回山,想必那时的他一定恨极了大当家……”
瞧着霍文姝惊讶的样子,方景铄得意地直了直身板,果然只有自己懂母亲!
“待我们进入山寨之后,我本打算进一步离间大当家与二当家的关系,却在这时我们遇到了由青,于是我顺势而为,策反由青。说到这里,由青是老当家带回来的,但山寨中的其他人对他并不好,他只是没得选所以才会生在匪群。景铄,由青是个好孩子,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嘛!”
“是,母亲。”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让和他方由青好好相处,但既然母亲都说了,他照做就是了。
得到了方景铄的回答后,姜水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夜深人静,山寨中的人都休息后,贺一悄悄过来时,我与他订好了接下里的计划。”
“诶诶,贺一有来过嘛?”她怎么不记得?
霍文姝好奇的问着,连方景铄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姜水漫。
“来过,是我让贺一晚上来见我的,那时你们都睡了。第二天天未全亮,由青又来了一次,这一次我同他讲了接下来的计划需要他配合的地方。”
姜水漫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第一天大当家不见我们是因为在贺一哪里受了气,见我们只会想到当时的憋闷,所以我就在想第二天大当家就该让我们过去了。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大当家就让过去……”
“大当家见我们之前,就听了贺一讲给他关于我们的假身世,本就升起的些许好奇心,在见到我们镇定的样子是,更是勾起了兴趣,而二当家当面要你们两个,多半是以为掌握了你们就能拿捏我。呵,虽然这不在我的计划内,不过也没什么大影响。”
想到二当家的嘴脸,霍文姝扁了扁嘴。
“随后有暗哨来报,不久后山下会经过一批人,于是大当家和二当家就带着山匪们下山提前蹲守了,但他们却不想一里外即将要过来的,正是贺二几人叫来的郭肃以及两百新兵……”
方景铄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
“更想不到的是,贺一他们会把二当家的几个亲信敲晕绑起来,又扮成他们的样子劫了山寨绑了人……”
“贺一他们几个在山寨中洗劫的时候,大当家等人却在山下一直等着根本不会出现的‘肥羊’。在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回到山寨的时候,一切就如你们看到的了……”
霍文姝恍然大悟地点着头,这可比故事精彩多了。
“贺一他们模仿麻子几人的声音故意说的话,被几个妇人当场说出,大当家二当家都以为是对方设下的计谋,所以……”
说到这里,姜水漫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所以会兵戎相向,而我们便作了这壁上观……”
方景铄拧了柠眉头,他不想让母亲在露出刚刚的笑。
“直到寨中一切落定,郭肃便带着人进来围了山匪们,虽然刚经历一场恶战,但众山匪也不至于立即缴械投降。所以郭肃……射杀了大当家,大当家死后,其余的山匪也就是一团散沙不足为惧……”
看着两个认真听讲的小家伙,姜水漫笑了笑,“所以,这一次我们用到了反间计、调虎离山、借刀杀人、隔岸观火、以逸待劳、擒贼擒王……”
“当然这是比较明显的,其实这过程中我们还可以运用到更多的计策,比如反客为主、趁火打劫、顺手牵羊等等,不同的计划可以运用不同的计策……”
见两个小家伙若有所思的样子,姜水漫轻拍了拍两人。
“用兵之计,岂是这么一朝一夕便能融会贯通的,这些不过皮毛而已。你们要记得,你们学的并非什么杀人之计,而是为了守护更多的人。”
顿了顿,姜水漫继续道:“带你们上山寨这一次,是希望你们也可以切身的感受到,我给你们讲的故事中真正的魅力……这些故事并不是刻板的文字,而是可以融入到你们生活中的智慧……”
姜水漫的声音和缓却又十分坚定,方景铄就这样认真的听着记着。
直到多年以后,这一幕这些话,仍旧是温柔地托着他不断进步的坚定力量。
拥有认真听讲的学生,估计是身为老师最开心的事了!
此刻的姜水漫看着眼前两个小家伙双眼中的崇拜,突然有种为人师表的满足与自豪,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姑姑你好厉害呀!”霍文姝双手托腮星星眼。
“嗯嗯,母亲真厉害!”方景铄点头捣蒜认同脸。
相较于方景铄的由衷崇拜,霍文姝的狗腿行为却多了些别的含义。
比如——她不想被罚。
嘻嘻,希望姑姑忘了这这件事,她可真聪明呀,这么快就学会声东击西了!
不对,应该叫围魏救赵!好像也不对……诶呀算啦,反正只要姑姑想不起处罚就是好计谋!
含笑看这霍文姝有些狡黠的样子,姜水漫瞬间想到了一个做任务的好办法!
叹了口气,姜水漫故作为难地道:“诶,故事也讲完了,那你们来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诶,姑姑不是说要到城中游玩嘛!”霍文姝晃着姜水漫的手臂耍着赖。
“……母亲?”方景铄也是有些悻悻然。
“是呀,有赏有罚这是规矩,姑姑当然没忘,可是我们的小姝儿没有答对可怎么办呢……”姜水漫的样子十分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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