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图》云:太上老君,初三皇时化身号为万法天师;中三皇时为盘古先生,伏羲时为郁华子,女娲氏时为郁密子,神农时为太成子,轩辕时为广成子,少昊时为随应子,颛帝时为赤精子,帝喾时为录图子,尧时为务成子,舜时为尹寿子,禹时为真行子,汤时为锡则子。’老君虽累世化身,而未有诞生之迹......
周文王为西伯,召为守藏史,武王时迁为柱下史,成王时仍为柱下史。乃游西极大秦、竺乾等国,号‘古先生’,化导其国。
康王时还归于周,复为柱下史。昭王时去官归亳隐焉。后复欲开化西域,乃以昭王二十三年,驾青牛车,过函谷关。度关,令尹喜知之,求得其道。
二十五年,降于蜀青羊肆。会尹喜,同度流沙胡域。至穆王时复还中夏。平王时复出关,开化苏邻诸国,复还中国。
敬王十七年,孔子问道于老聃,退而有犹龙之叹。烈王三年过秦,秦献公问以历数,遂出散关。赧王九年复出散关,飞升昆仑。秦时降峡河之滨,号“河上公”,授道安期生。”
说这么多,一个是强调老君对于整个道门的重要性,尹喜这种开创一脉的祖师级人物,跟老君一比就是个跟班;另一个则是,老君累世化身无数,最近的一直到宋代的政和二年都有其记载。
这么多的化身里,唯有老子有降生记录。生下来就指着李子树,说自己姓李。
这也就罢了,更可怕的是老君化身无数,偏偏这些化身全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其中不少都有飞升记载。
这就跟费景庭用假形化身之术分出几十号分身来,自己高高在上也就罢了,分身一个个也极其厉害,最低都是天仙级别的,于是只要老君自己想,那整个虚无界的修士加起来都不是其对手。
可怕吧?更可怕的是老君觉着这虚无界实在无聊,总想打碎外面包裹的蛋壳,去不可知的世界去看一看。
一众散仙你一言我一嘴的说着,费景庭挑着有用的听进耳朵里,汇总之后得到了可怕的结论:老君弄不好要拖着整个虚无界一起完蛋。
外面有什么,只有老君那个修为的才知道。余下的,哪怕是道门四大天师,都只是懵懵懂懂,并且惧怕不已。
老君试图破壳而出,奈何外间世界的法则与此间完全不同。如此一来,老君便只能将自己掌握的法则丢下,尝试着让自己变作外间世界的生物,这样才能突破壳的束缚,破壳而去。
老君并不能去到外间世界,对于那广阔世界的法则也只知皮毛。如此一来,如何化作外间生物?
老君冥思苦想,决定将虚无界的外壳破开一个缝隙,引外界强大存在下来,而后用化身将其吞噬,掌握其所通晓的法则。
老君便是此界最高,他想做的事,即便吓得一众天仙心惊胆战,纷纷出手阻拦,依旧让老君做成了。
外壳破开,而后数不清的邪异侵入虚无界中。这邪异,或者说是天魔,诡异异常,寻常仙家手段极难将其斩灭。一个不小心沾染上,便是四大天师那般的天仙修为,也会被侵染成半人半鬼的模样——便有如净明祖师许逊。
神魂稍稍差一些的,直接就会被那邪异同化。
老君如此作为,自然引得一众修行之士极为不满,便在四大天师等天仙统合之下,立仙盟以抗老君。
起初这仙盟声势浩大,结果与老君缠斗的时候,地仙之类的本领低微,根本帮不上忙;面对邪异的时候,修为没那么高,又会被邪异同化。
吃了大亏之后,痛定思痛,仙盟便将门槛设定为了天仙。地仙之类的,有多远躲多远吧,只要不被邪异同化,就算是帮了大忙了。
再后来,稍稍差一些的天仙也被打发了出来,所以黄石公、控鹤仙人等人才会有空组织蟠桃会。
精简组织之后,仙盟总算有了一战之力,便将战场锁定在了外壳破裂
之处。这些年来战场来回拉锯,有来有往,加上老君要同化邪异,损失分身不知多少,这才让虚无界中下层暂时没卷进去。
费景庭听罢了直感觉头皮发麻……好家伙,老君引邪异入虚无界,这就跟寿星老上吊没区别,纯粹是嫌命长啊!
费景庭即便是修成了地仙,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的超凡脱俗,他只是朴素的想着与自己想爱、珍爱的人长视久生,从没想过取代老君之类的成为一界至尊。
所以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老君怎么会冒出这个念头来……也可能是人家境界太高,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未来;又或者纯粹是觉着此界没挑战,想换个地图玩玩。
问题是您老悄悄地换地图就好,干嘛非得拉着大伙儿一块完蛋?
嗯……也可能自己这等地仙,在人家老君眼里跟虫豸没什么区别。就跟你走路的时候从不会看脚下是不是踩死了几只蚂蚁一样。
控鹤仙人觉着气氛有些讶异,哈哈笑道:“我等散仙本领低微,不拖后腿便好。今日新朋老友共聚,诚为盛事,贫道酿了桃花酿,还请诸位道友品尝。”
控鹤仙人说罢,挥手间便有一酒葫芦飞出,那葫芦自生灵性,挨桌斟满美酒。
黄石公也不遑多让,抚须道:“老朽偶得一灵图,可为众仙助兴。”
说罢丢出一副画卷,那画卷自行展开,内中仕女栩栩如真,光华流转间,鼓乐齐鸣,这殿宇之内顿时热闹了起来。
一女仙喝了桃花酿,兴致来了,起身翩翩而舞,好似奔月的嫦娥。
酒宴气氛炙热起来,马成子唤出两童子,捧着蟠桃逐个送上。
有女仙惊讶道:“马成子竟然还保有西王母的蟠桃?”
马成子笑道:“非也,此蟠桃乃是在下得了西王母蟠桃,取其核细心栽培,在洞天中催了三百年才长成结果。其效用寥寥,不过既然是蟠桃会,总不好没了蟠桃。”
闻听此言,费景庭抄起一枚蟠桃,那果子不过大半个巴掌大,卖相寻常,却香气四溢。他忍不住轻咬一口,顿时只觉甘冽的汁水在口腔里绽放,细细体会,内中蕴含的灵机极其充盈。
好东西啊!
他当即就想将剩下的蟠桃尽数抄走,可眼看其他散仙无动于衷,他好歹还要点脸,便强行忍住。心里则在琢磨着,那传说中的西王母蟠桃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莫非也是一代代的淘汰挑选,才成了众仙艳羡的蟠桃?
还有那马成子,莫非掌握了时空法则,所以才能在洞天里催发这蟠桃?
可惜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实在不好探听人家的神通。
眼见一众散仙纷纷分享出自己的得意之作,费景庭觉着自己一直蹭吃蹭喝实在不太好,便从空间里取出了不少现代饮料。肯定是跟桃花酿之类的比不了,只胜在个新奇上。、
一众散仙喝过之后,倒是很给面子的赞扬了一番。费景庭也没当回事,只当是客套话了。
不想,酒宴到了半道,几个女仙酒酣面热,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继而目光投向了费景庭。一麻衣女仙径直过来问道:“道友有礼了。”
“见过麻衣仙姑。”
那麻衣仙姑笑道:“虚无界封闭之后,数百年不见有人飞升,不想道友竟有这等大机缘。”
“惭愧,也算是在下走运。”
“呵,不知费道友是自己飞升,还是举家飞升?”
费景庭老实道:“举家飞升。”
麻衣仙姑顿时脸色一滞,又不甘心问道:“费道友眷侣也是修行之士?”
费景庭道:“贱内天赋远高过在下,如今也是地仙修为。”
这下麻衣仙姑彻底失望了,只说以后多多交流,便回了自己桌。跟着附耳与先前跳舞的女仙耳语一番,那女仙顿时大失所望。
后来费景庭才知道,那跳舞的女仙乃是紫虚洞陈仁娇。本是宋时人,修行不过数年便能梦中遨游天地,继而得道飞升。
费景庭做梦也没想到,他这般的小透明竟然还被
这位女仙给看上了。
这虚无界中男多女少,修成地仙之后又长视久生,有心气的可以闷头一直修行,心气散了的,便想着找以为道侣,共度这无尽人生。
陈仁娇天赋异禀,飞升之时比费景庭年岁还小,飞升之后开辟洞天紫虚洞,此前的几百年一直都在安心修行。奈何地仙与天仙之间有如鸿沟,始终无法跨越。待其出关,这才与其他散仙往来,却也始终没物色到中意的伴侣。
本以为费景庭这小透明是新来的,不可能举家飞升,说不定修的还是全真一脉,那就更是孤家寡人了。哪里想到,这货不但娶了,还一口气娶了四个。
这蟠桃会连开了三天,或饮酒作乐,或谈玄论道。费景庭倒是收获不菲,隐隐对修炼神通有了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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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界,津门。
静园里,逊帝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些年来,逊帝一直游走于遗老遗少与名流、政要之间,试图让自己复辟。但随着时间流逝,逊帝已经绝望,继而逐渐主动与日本人开始合作,尤其是日军侵占关外之后。
虽然最北面还不太平,残存的奉军退出民军序列,继而组建了抗联,在白山黑水间与日军反复游斗,但吉、辽两地基本处于日军掌控之中。
日本人早已承诺会让逊帝在关外复国,但条件实在太过苛刻,逊帝一直在犹豫,试图谈个更好的价码。
这种犹豫,终于在昨天被彻底击碎。一个放在静园门前的篮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手榴弹!
逊帝吓坏了!当初张少帅给他送子弹,吓得逊帝好几个月不敢出门,生怕挨了黑枪。如今子弹换成手榴弹,这绝对是想要他的命啊。www.
于是逊帝不再犹豫,立刻联络日本方面,全面同意了合作条件。
李国雄悄然走进来,低声说道:“皇上,车库外面贴着年画,这要是弄坏了锁头,年画也就坏了,外面人肯定能看见。我把锁头开了,就挂在那儿,咱们想走就能走。”
逊帝停下脚步,点点头,继而问道:“齐继忠呢?”
话音落下,原本历史上给逊帝戴了原谅帽的齐继忠走了进来:“皇上,那车装不了俩人,我看不如皇上藏进后备箱里,我跟老李开车直奔联络点。”
逊帝一琢磨,这个主意好,当即点头应承。事不宜迟,李国雄去发动了汽车,逊帝缩进后备箱里,车库门打开,李国雄开着车就奔联络点而去。
车子无惊无险的开到敷岛料理店,逊帝长出了一口气,没停留,当即就上了驻屯军司令部的军车,一路开到了偏远的白河渡口。
日本人准备了一艘小汽艇,还配备了十几名日军做护卫,领头的则是工藤铁三郎——这货当初给费景庭下过战书,其后还带人试图刺杀费景庭。
工藤铁三郎眼见逊帝上了汽艇,当即招呼驾驶员发动,朝着津门外海开去。
逊帝跟几个忠心的遗老说了几句,突然看见汽艇上有个大油桶,便招呼过来工藤铁三郎问道:“工藤君,这个是什么?”
“汽油桶……预备燃料不足的时候用的。”
“原来如此。”
工藤铁三郎撒谎了,这油桶是预备着一旦被人发现并阻击,事不可为之下,将逊帝连人带船一股脑全都烧了。
汽艇趁着夜色开到大沽,逊帝一行又换成了日船淡路丸号,此船开往营口,待到了营口之后,这帮人会换乘火车去往汤岗子,那里会有日方要员等着逊帝签署《日满协定书》。
如果一切不变,逊帝会先当一年满洲国的执政,之后会复辟称帝。
但……眼下已经是1934年了,历史早就变了!
营口城区里,燕双鹰溜溜达达进了旅馆,回头张望,就见一队队的日军开赴过来,逐个盘查过往行人。
他随意瞥了一眼,便进到旅馆的房间里,将油纸包放在桌上,笑呵呵道:“快尝尝,正宗的沟帮子烧鸡,绝对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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