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冥和萧娆跑的很慢。
腹部刀剑,腿上红肿的姬冥拖慢了两人的速度。
虎啸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娆娆,你先走。”
姬冥喘息着,额头布满汗渍。
“不,我不走,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萧娆泪眼盈盈的说。
“别任性,我不会有事的。”姬冥推她。
萧娆不理,倔强的拽着他袖子向前拖,“你,你亲了我,我们日夜相处,你就是我的相公了,你不能抛下我,你答应过对我好的,你要照顾我、疼我、宠我,我,我才不要当寡妇。”
“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她轻泣着,身子害怕的打颤,却不肯放手,执意拉着他。
姬冥心头悸动着。
两人相互搀扶向前,来到一处悬崖边,姬冥眸光微暗。
这里……
是他秋狩后被禁卫救出的悬崖。
正是这儿,他四肢尽断,失去记忆。
是发生了什么……
他脑中灵光一闪,可没来得及思想,突地一阵劲风呼啸而来,一头斑斓猛虎扑出,月光下,它虎目闪烁,虎牙森森,看起像个怪物般骇人。
“娆娆,你别动,别激怒它。”姬冥沉声,把萧娆拦在身后,目光充满警惕。
猛虎优雅的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两人急促的呼吸,缓缓后退。
很快,被逼到悬崖边。
猛虎两眼放光,突的扑了过来,虎爪夹着厉风,扇向姬冥的脑袋。
姬冥狼狈翻身躲过虎爪,但如钢鞭般的虎尾已然扫过,狠狠砸向他的身体。
他躲避不及。
眼看就要被砸中,打下山崖。
“小王爷。”
一声泣喝,嫩粉身影冲上前撞开了他,萧娆胸口被虎尾击中,她小脸惨白,身子腾空而起,直接摔下山崖,转瞬没了踪影,但……
“你快跑,不要管我,小王爷,你要活着,要记得我……”
她悲泣的嗓音,却在山间回荡着。
姬冥僵住了。
萧娆……舍命救了他!
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不惜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顶点小说
怪不得他会坠崖,怪不得,原来……
姬冥笑了,月光下,他昳丽容颜美的让
人心醉。
不顾身后猛虎,他迈步向前,张开双臂,纵身而下。
娆娆——我来找你了。
失重的眩晕感袭来,龙床上,姬冥猛地睁开眼睛。
他霍然坐起。
“万岁爷,您是要喝茶吗?”
脚塌里,安四海敏感察觉,恭敬小声。
“姬惟的消息查到没有?”
姬冥面色通红,急促喘息着。
萧娆……他的娆娆肯为护他舍命,就不会背叛他,之所以嫁叶元洲……肯定有隐情!
一定是姬惟,是他冒充的那个身份出了问题。
“把姬惟近年的消息给朕拿过来。”
姬冥大声,暴燥不耐。
“诺诺诺。”
安四海吓坏了,连声应着,膝行而出,半晌,又回来恭敬递上个明黄的折子。
姬冥迫不及待的展开,垂目看去。
片刻……
他面容苍白,冰冷眸中弥漫黑雾和深深悔恨。
姬惟娶妻了!
那场秋狩过后,他娶了宰相之女,夫妻恩爱之名传满京城,人人赞他们是天作之合。
至于萧娆……
折子上说,她被禁卫救起后昏迷半个月,醒来后,姬惟已携妻归蕃,再没回来了。
那之后,萧娆闺中沉寂半年,嫁给了那年的新科探花叶元洲。
而他……
他失忆了。
什么都没想起来。
姬冥狠狠咬牙,昳丽容颜阴沉狠戾,本该属于他的妻,他的皇后心如死灰的另嫁时,他无知无觉!
“该死!”
“该死!!”
姬冥戾声,挥手把烛台砸下。
“万岁饶命,奴才该死!”
安四海吓的五体投地,瑟瑟求饶,然而,姬冥根本没有闲心理会他,如同一阵旋风,他拽过龙袍,阴厉起身,快步出了正殿。
——
尚书府,内院。
萧娆懒懒醒来,纤手轻轻揉揉眼睛。
“哈~~”她妩媚的打了个小哈欠,感觉身上粘呼呼的。帐子里太憋闷了,捂出她一身的热汗。
“夫人,你怎么醒了?”
大丫鬟察觉,忙起身问。
“天太热了,帐子里闷的很,给我备些热水,我要洗个澡。”萧娆软软吩咐。
“是。”
大丫鬟应声,转
身自去做事了。
萧娆是尚书府的主母,院子里自有小厨房,烧些热水不过平常事,吩咐下去自有人准备,慵懒的拿肘儿支着下巴,她趴在床上,瞧着屋里忙碌的丫鬟们,樱唇微弯。
“青菊,我记得我娘送来的信是在你那儿对吧?”
她软声问。
“是,夫人。”
大丫鬟青菊忙站定回。
“说的什么?给我学学~”
萧娆身着轻薄红沙,翘着雪白小脚儿斜靠床上,眼眸水润润的,烛光下,泛着迷离的光泽。
青葱脸上莫名的烧,既不敢抬头看她,却又忍不住受她吸引,心里暗暗念‘菩萨’,自家夫人明明是如此迷人的妖精,是个男人得着都要喜爱的,怎地老爷偏偏古怪的很?
居然爱男人?
怎么想的?
她暗暗唾着,口中恭敬的回,“夫人,郡主娘娘传来的口信,说是什么‘您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已接到她府中,什么时候用?怎么用?您给传个话儿回去就行’。”
“哦,找到了呀,动作真快呢。”
萧娆含笑抚唇,越发娇媚的。
看的屋里丫鬟们俱都红了脸儿。
水很快烧好了,诺大的浴涌摆到正中,用四扇屏风朦胧隔开,轻薄的红沙褪下,轻轻搭在檀木衣架上,衣角坠地,染上洇洇水珠儿。
幽香渐渐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带着暖暖的水雾和荼蘼的气息。
姬冥掀开瓦片时,看见的就是这般惑人的美景。
如遭重击!
心脏不争气的慌乱跳动着,他的脸颊通红,身体刹时僵硬起来。
他趴在房顶,一动都不敢动。
明明,他是想偷偷来看看萧娆的近况,想知道她恨不恨他,两人没有解决的余地,但谁知……
会是这般。
不该如此,他不该看,非礼匆视,非礼匆听,他要尊重娆娆……
他拼命告警自己。
但他的心,就是该死的平静不下来,他的眼,就是该死的移不开视线。
姬冥趴在房屋上,被蛊惑般盯着屋内的场景,他脸颊越来越烫,眸子湿漉漉的,眼尾泛出猩红,昳丽容颜染上妖治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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