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虞子汐眼前一亮。
入过宗门的普通人,是少之又少的,看来这十有八九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是他,没错。”虞子汐出言道,“劳烦阁下,带我们走一趟吧。”
“好。”那男子点点头,“那你们跟我来吧。”
“嗯。”
四人便跟着男子,往百香村方向去了。
他们入城时,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且大多都是男子。
即便能看见零星几个女人,也大多是老妪、老妇人。
年轻女子是看不到的。
看来,这里的治安不怎么样。
虞子汐随口一问:“你们这的女子,晚上都不怎么出门啊?”
那男子笑了:“现在这世道,哪家小姑娘还敢出门啊?”
她愣了愣:“为何?难道江夜城的治安,乱得连女子都不敢夜出了?”
“你们是第一次来江夜城吧?”
虞子汐:“许多年没来了。”
“难怪呢。”男子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一年前城主娶了一位城主夫人,貌美能干,可不久之后那位夫人就病了,每隔三天都要以一颗少女的心脏入药,才能缓解病情。”
“城主对他的夫人宠爱至极,为了保她的性命,只好应允他。”
“一年来,城中许多妙龄少女都被抓去了。”
“还有这种事?”虞子汐瞳仁一凝,“吃人心脏的……通常,不都是妖吗?”
妖吸食人的精气、吃人心脏,可提升修为,但人不行。
所以,这位城主夫人八成是妖!
“唉。”男人叹气,“是不是妖我们不知道,反正,把城主迷得七荤八素,”
“城主府家大业大,势力强盛,普通百姓反抗也没用。”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那你们也别留在这等死啊。”君炎提议,“家中有女儿的,赶紧送出城外不就行了?”
“不行啊。”男子摇摇头。
“为何不行?”
男子接着道:“城中限制不允许少女逃出,一旦发现,全家人头落地。”
“呵,真是畜生不如。”君炎冷哼一声。
他虽为魔子,没什么正义之心,但也最鄙视欺凌弱小的行为。
“现在啊,我们也是走投无路,只能尽量让家中的少女不出门了。”看起来,那男子也很无奈。
“城中府如此猖狂,你们就没有寻求御星阁的庇护吗?”虞子汐问。
五大宗门分别庇护五大城,而江夜城,是归御星阁庇护的。
现在江夜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御星阁就不管管吗?
提到这,男子就更无可奈何了:“江夜城城主,就是御星阁阁主之子,他们沆瀣一气,我们哪里敢寻求庇护?”
虞子汐略微错愕。
江夜城城主,竟然是御星阁阁主的儿子?
通常,宗门与城只是庇护与被庇护的关系,除此之外,不可干涉太多。
御星阁此行,明显越界了。
她为五大宗门首领,如今,御星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她有资格管!
罢了……
等她找到暮临,忙完手头上的事,再将他们蛇鼠一窝端了。
过了一会,他们到了百香村,男子带他们去了暮临住处。
是一座院子。
虞子汐看了院子,道:“大伯,你刚刚还说暮临穷苦,他这住处倒是挺大的。”
这座院子,价值不菲,而且看起来干净整洁,像是在悉心打理。
“哈哈,是啊。”那男人出言解释,“暮临是个可怜人,所以,一直有人在资助他的生活,这院子就是好心人资助给他的,那好心人,还会定期派人来打扫呢。”
“原来如此。”
看来这世上,还是好心人更多。
推开院门,里面还种着许多樱花树,打扫得一尘不染。
院子中间,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低着头,在数着手中的花瓣:“一片,两片,一片……”
听见有人进来,他也没抬头,只专心致志地数着花瓣。
上官君炎怔了怔:“这人,是失心疯了吗?”
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他疯了有一段时间了。”男子出言,“整天净说些胡话。”
疯了……
难道,是被当年的事吓疯了?
虞子汐走近过去,蹲在那中年男人跟前,轻声道:“暮临,你还记不记得我?”
那时候她还小,不记事也不记人,但暮临侍奉父亲多年,应该是记得她的。
“啊?”
暮临抬起头来,惊恐看了她一眼:“虞、虞小姐,你是大长老的女儿?”
虞子汐笑了:“你还记得我啊。”
父亲,曾就是夜灵宗大长老。
“你、你真是大长老的女儿?”暮临听了,吓得往后退了退,“小姐,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
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变得惊慌、无措,只想逃离。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虞子汐安抚道,“暮临……”
“别过来,别过来!”暮临跳了起来,不敢与她靠近,“小姐,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了,别杀我!”
“求求你们,就放过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像是知道什么秘密,但又迫于威胁不敢说出来。
“师尊。”桑玄开口,“他情绪有些激动,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先让他冷静一下再问吧。”
“嗯。”虞子汐点点头,“君炎,清幽,你们先把他扶进去。”
而她自己,离暮临远了一些。
“是。”
君炎和清幽将之扶了进去,且给他服下了丹药。
好一会,暮临情绪才稳定了一些:“小姐。”
“暮临。”虞子汐靠近了些,“我不杀你,你能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我、我不敢说。”
“但说无妨,我保你无恙。”虞子汐保证道。
“我……”
“把你当年看见的都告诉我。”她循循善诱,“别怕,没人敢伤你。”
“这可是你说的。”暮临还是痴痴傻傻的,但总归能跟她对话。
虞子汐点头:“说到做到。”
暮临比划着:“我看见、看见他握着那么长一把刀,捅了你。”
“父亲捅了我?”她不敢相信。
暮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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