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旁的东西无所谓,可是唯独这浩溟珠,请让儿臣做主!”
严漠神色凝重,声声真挚且有带着祈求的意味,他就这么跪在大殿的中央。
他望着上首的北盛国圣君,浩溟珠是母后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知道浩溟珠最适合君月语,也知道北盛国此次的危机,或许也唯有君月语才能破解。
哪怕是从最开始的,他觉得君月语或许不会来北盛国,但他还是依然说出了要拿浩溟珠作为谢礼。
他想要将最珍贵的浩溟珠给君月语,不管以什么说法。
哪怕是君月语永远都不会选择他,或许因为浩溟珠的关系,君月语会有那么一丁点的记得他。
然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父君不但为他赐婚了风无忧,甚至还将那浩溟珠作为聘礼。
娶不到君月语,那么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他已经和风无忧有了夫妻之实,他至今都还有些搞不明白,怎么酒醉之后就能将风无忧看作是君月语了呢?
风无忧红着眼眶起身,“圣子,无忧并不知道,你早早地要将浩溟珠作为谢礼给碧水学院的君月语。”
“只是,无忧身体一直不好,有神医说这浩溟珠就是唯一能治好无忧的宝贝……”
说着,风无忧又看向了君月语,那吞声忍泪的样子看着就楚楚可怜。
“你有这绝世罕见的灵根,什么天材地宝对于你来说不是顺手摘来呢?”
“而我没有了这浩溟珠就会死,你我无冤无仇,你忍心看着我因为没有了浩溟珠而死吗?你愿意看着我因为你的缘故而死吗?”
“还是你想嫁给圣子,也不要旁人嫁给圣子?”
还没有怎么着呢,就开始这样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君月语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的凤眸幽深一片。
水润微红的唇轻轻一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笑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既然退婚了,自就不会再有纠缠。”
“从前你没有浩溟珠,不是也活到了现在?我观你虽然体质的确是比常人差一些,但是也不至于会这么快死。”
“再有,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什么叫做我忍心看着你没有浩溟珠而死?什么又叫做我愿意看到你因为我的缘故而死?”
“谁规定我
一定要救你呢?你可不是为了帮我,或者是做和我有关的事情而死的。”
“又何来忍心和缘故一说呢?”
风无忧本以为君月语年纪小,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惊慌失措,却不想人家淡然处之,反倒是问得她哑口无言了。
之前还有不少人同情风无忧,同时也希望君月语能将浩溟珠让给风无忧。
但是此刻又听了君月语的这些话,却在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想法。
是啊,风无忧从小身体就不好,可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至于那浩溟珠,本也是圣子之前就和碧水学院说好的。
顺城事了,如果不将浩溟珠给碧水学院,那么就是失信于人。
更何况,这次如果不是君月语,顺城的僵尸跑出来,只怕是整个北盛国都会毁于一旦。
北盛国圣君也是一脸为难,先前他的确是不知道严漠要拿浩溟珠感谢碧水学院。
所以才会在风无忧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因为那浩溟珠是圣后的陪嫁,他寻思着给未来的儿媳妇也是应该的。
“既然是圣子早先说给碧水学院的,那就给碧水学院。”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为了严漠不失信于人,还是因为看重君月语,所以才会说还是将浩溟珠给君月语。
风无忧眼眶红红眼泪直掉,“既然如此,那无忧愿意将浩溟珠让给君月语。”
她说的是让,并且是让她给君月语。
就好像浩溟珠已经属于她,为了严漠不失信于人,才让给君月语的。
君月语有抢夺她的浩溟珠的嫌疑。
将她的大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君月语轻笑一声,却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这可不是你让给我的,是我应得的。”
“我本来寻思着,若是你确实需要用浩溟珠养身体,可以考虑给你,但是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便当仁不让了。”
“还有,你本就体虚,浩溟珠对你无用,不知道你看的是什么神医,他不配神医的名头。”
一时间风无忧再次被怼得无话可说了。
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君月语又说:“别用这种目光看我,我也懂医术。”
宁英立马说:“我君姐姐医术精湛,容不得你质疑。旁人或许不知道,我们碧水学院的人可清楚得很。”
君月语身
边的澹雅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君月语,她似乎很欣赏君月语,嘴角一直都挂着浅浅的笑意。
风无忧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位置上,再也不说话。
北盛国圣君,直接让人将浩溟珠送到君月语的面前,君月语当然二话不说的就收下了。
浩溟珠在手,的确能感觉到汹涌的水元素之力,显然这浩溟珠是真的。
此刻她识海里的那颗蛋,似乎也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浩溟珠,在识海里翻滚的厉害,像是要从识海蹦出来一般。
君月语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浩溟珠收进了乾坤袋里。
跟着回来的几位官员,自然就很懂事的转移了话题。
开始道贺严漠和风无忧的婚事,严漠没有反对婚事,只是一直沉默不语。
他也已经无话可说了,毕竟昨晚他和风无忧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
晚膳之后,刚刚走出大殿,梅池宴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宁英白了一眼梅池宴,“有什么好笑的?”
梅池宴道:“严漠终于不会再纠缠君老大了,虽然他心有不甘,但是也无声的接受了啊。”
宁英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从此君姐姐就耳根清净了。”
“说来也奇怪,严漠到底是圣子,他的婚事,怎么会这么无声无息的就定下了呢?还是在严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君月语一脸平静的说:“昨晚严漠和风无忧之间应该发生了一点什么。”
严漠今日的状态和反应,很明显是心里藏着事情。
“我想起来了,严漠的脖子上好像有红痕!”梅池宴突然大惊的说道。
“有红痕就有红痕嘛,今日那种混战,莫说红痕了,就算是血口子也正常啊。”宁英显然还没有多想。
“笨蛋!”梅池宴看着这样傻白甜的宁英,眼底浮现出了一种带有些许温柔的笑意。
君月语才说:“显然昨晚上严漠被风无忧得手了,所以今日风无忧就被赐婚给严漠。”
哪怕是没有亲眼见到,君月语都知道是风无忧对严漠下了药。
宁英这才明白过来,她轻蔑的说道:“果然白莲花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越是看着柔软无害的,越是心机深。”
“不过虽然严漠被算计了,但是对于君姐姐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