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军师说得有趣都笑了起来,生疏感又去了几分,各自去取肉吃了。
李思业正吃得高兴,转头却看见宋三,也不顾嘴里塞满了肉,含糊地问道:“宋三,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点皮外伤,不碍事,明天还可以出操。”
“你就歇息几天,我特别批准了。对了!宋三,你的大名叫什么?”
宋三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爹爹曾经请先生给我起过一个大名,叫宋涌泉,可是我第二天便趁那先生睡着点燃了他的胡子,爹爹狠揍我一顿,从此便再没有上学。”听到他的话,大家都大笑起来。
“你们中间还有谁读过书?”
“我们中间还有两个举人呢?”宋涌泉一指最边上二人,就是他们俩。
李思业惊异,中举人也就是有了功名,居然还来当兵,他不由大感兴趣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取了功名怎还当了兵?”
“我叫李思齐,杀了村中恶霸全家,在外逃了几年,想立军功赎罪便当了兵。”李思齐约三十岁出头,一双狼一样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冷芒。
“李思齐,见贤思齐,这个名字起得好。那你呢?”李思业向另一个举人笑问道,只见他年纪尚轻,却长有三缕长须,身上有一种淡淡地书卷气。
“军师,我叫柴焕,临安人,有一次碰到抓丁,我说我想读书,可他们说宋朝的读书人太多,便把我抓来当兵了。”
李思业会意一笑,眼光一转看见宋涌泉旁边坐有一胖子,正拼命往嘴里塞肉,想起他便是押解自己时牢骚最多的,便笑问道:“喂!那位胖兄弟,我记得你说过自己连野狗的不如,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胖子只顾吃肉,浑然不知有人在叫他,直到宋涌泉把他手上的肉夺了去,他才惊诧地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李思业。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当兵?”李思业见他憨得可爱,突然对他有了好感。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我叫王四宝,四川人,我从小就想娶邻居家的女儿,但我一直不敢开口,等有一天我鼓足勇气上门求亲时,她竟抱着个吃奶的娃,篓里还背了一个,他奶奶的!我一怒便从了军。”众人大笑,王四宝也跟着嘿嘿地憨笑,眼一瞥却见架上的肉已不多,趁人不备便悄悄撕下一大块往衣襟下藏去。
李思业见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流露出表现的欲望,便笑道:“不要我一个个问了,大家都顺着介绍一下,顺便再说说自己最想做的事。”
“我先说说吧!”一名黑面髯须大汉站起来说道:“我叫王恩柱,重庆人,从小就好和大人打架,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得了个‘小张飞’地美名,后来那帮家伙被我打怕了,便将我灌醉,醒来时已经在军营了,我最想的事,就是回去把那帮鸟人全部揍趴在地上叫我爷爷。”
李思业见他威猛,果然如张飞一般,心中喜欢便道:“‘小张飞’不妥,我送你一个外号,叫‘赛张飞’吧!”
王恩柱大喜,长抱一拳谢过李思业坐下不提。
“还有俺呢!俺比他黑,军师可送俺一个什么外号?”又是一名黑凛凛的大汉站起来。李思业闪目望去,认出此人是抓自己上山的镖师宋大有,突然他想到一人,倒是十分配他,便笑道:“黑旋风如何?”
宋大有默记了两遍,大喜道:“这个名字我喜欢,以后俺就叫黑旋风宋大有。”
“军师!我也来说一句吧!”
李思业点点头,他认得此人叫萧进忠,昨天扭伤脚的就是他,便道:“好!你说。”
“各位,我叫萧进忠,常州人,从小和一帮泼皮在乡里混,一次乡里有人娶亲,我见那新妇人貌美,便和几个人便商议把那新妇偷出来,不料我得手,其他几人却去偷人喜钱被那家人撞见,扭我们送了官,发配到新州从军,后来军中有人调到襄阳,我便杀了他,顶他的名来了襄阳,后来便被派来押送军师。”
李思业听他的介绍,便知道其是个胆大心狠的角色。他心忖道:“这帮人虽是小兵,但却是个个是角色,此后倒能助我成番大事。”李思业因江家父子的阴毒,便有了自立之心,他见这帮汉子虽然低微,却各具性格,便起了收揽之意。
旁边宋涌泉见军师沉思不语便问道:“军师,那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成了蒙古人的要犯?”
李思业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介绍自己,便歉然地笑道:“我叫李思业。”
“军师莫非就是今思楼的东主,毒杀蒙古使者的那个李思业?”柴焕吃惊地问道。
“正是我!”
李思齐的眼睛也闪过一丝敬佩,他站起来对众人说道:“原来军师就是毒杀蒙古使者的那个大宋英雄,我也久闻军师大名,想不到你就坐在我的旁边,思齐真是荣幸之至。”
“是啊!我也听说过军师事迹,我还和人打赌军师长有三只手两个鸟,否则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嘿嘿!幸亏今天见了,否则老子连内裤都要输光了。”
李思业听王四宝说得不雅,心中有些恼怒,便语带双关骂道:“最好连你衣下的那块肉也输掉。”
王四宝闻言尴尬,他又见李思业动怒,连忙低下头不语。
这时各人七嘴八舌,皆言李思业如何深入虎穴,英雄了得,渐渐越说越离谱,竟变成了李思业手拿一根铁棒打得十万蒙古人望风而逃。直听得李思业老脸阵阵发红,忖道:“老子竟变成了孙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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