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也因此战损失惨重,兵力不足,为防南蒙北上,急调大同府、大兴府的兵力驻防汪古部一带。金国与南蒙签署和解协议后,也将兵力逐步集中于中原,完颜守绪见中都防守空虚,便派蔡州荡寇军北上欲夺中都,却被蒙军守将孛鲁杀得大败,急于夺回中都的完颜守绪并不甘心,再次派完颜阿虎为主将率五万军北上,又调集各路精兵近十万人,汇集于邢州。
中都,即今天的北京,三千年的古都,地理上号称‘提裘之势’即以其为裘领,提之可席卷中原,又为关外咽喉,若扼之,则视野将南北通透,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之地,在金兵的第一次进攻失败后,北蒙立即调集辽东一带的重兵南下,完颜阿虎闻蒙军大军已至,便停驻邢州不发,等待各路援军汇集。李思业就在这种情况下接到了金帝的圣旨,命他出兵协攻中都。
此时振威军的兵力已达十万,急需血与火的锤炼,在审时度势了几天后,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里形成,他的眼光投向了大海的另一端。李思业最终决定出兵,一方面派冷千铎和王恩柱率一万军北上邢州与完颜阿虎会合,另一方面他自己则亲率五万军携带新造的一千支突火枪赴莱州出海,直扑蒙古军兵力空虚的东京路(今天的辽东半岛及其以北)。
这夜,风平浪静,一轮满月悄悄在乌云里穿行,十艘神舟级海船第三次停靠在莱州港,李思业是最后一批登船的振威军。码头上,振威军主要将领都赶来送别,李思业执着柴焕的手道:“明光,我此去辽东,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山东之事就托付你了,我别的话没有,民以食为天,切记!切记!”
从莱州出师的振威军,在茫茫大海里穿行着,耶律信默默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良久,他突然问道:“思业,你如何想到要去攻打辽东?”李思业推开窗,一股新鲜的海风迎面吹来,船在大海中波涛微微起伏,他沉思了片刻,方道:“辽东被大夏国割据多年,刚被蒙古所灭,民心不稳,降伏容易,现在金国攻打中都,北蒙能调的兵只有北京路和东京路一带的驻军,现在辽东空虚,我不取它,更待何时?再说山东丘陵众多,养马不易,我正好取辽地蓄养战马。”说到这,李思业又笑笑道:“我还记得初到襄阳时,耶律大哥说自己的故国不知在哪里?我们现在去的可不就是你的祖先之地吗?故国虽然不在,但故土依然,这就是这次我带耶律大哥来辽东的原因,若真能打下辽东,你就留下来替我治理吧!”耶律信闻此言,心里激动起来,他猛然扭过头来望着李思业,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感激的之色。
李思业却没有了声息,他凝视着这个浩渺、强大、和善的大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喜欢海,海喜欢用不可测度的黑暗把自己隐藏起来,神秘而很少泄露,正如自己也要隐藏八百年后的身世一样,他没有告诉耶律信,他知道蒙古帝国二十万主力正在东欧大地上扫荡,拨都即将建立起幅员辽阔的金帐汗国,他知道忽必烈已经开始展露他的雄才伟略,将要统一蒙古,北蒙的崩溃即将出现,所有被占领被奴役的土地,反抗即将兴起,他要在北蒙大厦将倾之前,抢占这块女真人的龙兴之地,要把渤海变成自己的内陆湖,为争霸海权打下坚实的基础。
天边现出第一道霞光之时,李思业终于在旅顺口东侧登陆,先期登陆的三万军马已经整军完毕,李思业当即命李思齐率五千铁骑为先锋,纵穿辽东半岛南部走廊,经过大片的森林,直取复州。大军所过之处,蒙古人皆杀绝,不接受投降,不管妇女儿童统统在李思齐的战刀下身亡,烧毁蒙古贵族的田产房屋、夺走他们的粮食、牲畜,不是纵军抢掠,而是有计划的屠杀和种族清洗,在天还没有黑之前,振威军的黑色军旗便高高地插在了复州的城楼上,更令人鼓舞的是,夺取了三千匹还没有来得及转移的蒙古战马。
大军正从一个被焚毁的蒙古贵族的庄园边上路过,耶律信骑在马上不停地回头,打量着先锋过境后留下的痕迹,庄园里的树林经过了火,许多树的树皮、树叶一齐脱光,它们被火舌所熏卷,它们被火气所烧炙,都变得烟糊糊的,黑不溜秋的,树干就象骷髅架似的立在地上,骑兵的马蹄声惊起一群乌鸦,黑压压地飞上了天空,在天空盘旋,等待着另一次落下的机会,粮库还在冒着烟,不时可以看见坏掉的马车、牲畜的尸体,还有许多刚刚翻新的泥土,下面或许就埋着这个农场主人的一家。
耶律信飞马赶上前行的李思业,气愤地道:“思业,李思齐下手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李思业淡淡一笑道:“你说的是对蒙古人吗?如果是的话,那是我下的命令。”耶律信一呆:“为什么?连妇女和儿童也要杀吗?”
李思业随手拨开一棵拦路的树枝,道:“儿童长大后会拿弓箭射我们,妇女也会生出新的蒙古战士,唯有从肉体上消灭他们,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可是!可是!”耶律信一连说了三个可是,依然找不到话来说,他的脸因激奋而变得通红,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思业怒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是这样一个凶狠残暴之人!”说完,他猛地一鞭抽下,战马长嘶一声,带着耶律信飞驰而去。“跟上他!别让他掉队了。”李思业转身对秦小乙吩咐道。秦小乙应一声,领着一营弟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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