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一座城池,首先应该控制的就是城门和作为行政中心的县衙,但是镖师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单单占领了粮仓。
县令从这一点判断,镖师们大概率是人手不够,如果自己想要投诚,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各位英雄也不希望嘉致县乱起来,或者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吧?”
县令说道:“我可以帮各位英雄维持城里的秩序,也可以把城门关了,这样消息就传不出去了。”
镖师排长闻言,不由露出意动之色。
虽然刘铁给他的命令是守住粮仓就够了,但是排长并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如果能做得更好,他当然想做得更好。
听说江家在郡城有后台,很多时候,产业真正的主人就是这些所谓的后台,江家有可能只是对方敛财的工具人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家的后台得知粮仓被夺,肯定很着急,镖师总共只有三十人,万一对方派遣大军过来,他们也很麻烦。
这次能一下子击杀那么多府兵,主要原因就是对方不知道重弩和投石车的存在,但是如果对方再派人来,恐怕就不会再傻乎乎站在一起让镖师去打了。
这也是镖师之前下手那么狠的原因。
有机会的时候就要尽量杀敌,要不然那些府兵总是过来袭扰,也会很麻烦。www.
如果能把城门封锁,把消息封锁在城内,对于镖师守卫粮仓的任务也非常有利。
想到这里,排长指了指粮仓门口:“你的人应该没剩多少了吧?还能守得住城门吗?”
县令一听便知道排长动心了,赶紧保证道:“这个不需要各位担心,我既然来请命了,那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你想要什么?”排长问道。
“我想要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嘉致县,是把粮食运走就走,还是打算派主力过来占领这里?”县令问道。
“这是军事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排长直接拒绝,心中再次升起警惕。
这货该不是来打探情报的
吧?
县令见排长脸色变了,赶紧说道:“英雄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打探军情的意思!”
说完摇头苦笑了一下:“说起来不怕英雄笑话,我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活下去?”排长问道:“想活命的话,你直接出城跑了不就行了吗?”
“江家粮仓其实是郡守大人的,我弄丢了粮仓,牧守大人知道了,肯定会斩了我……”县令叹了口气,然后解释道:“不是埋怨各位英雄,而是我的确无路可走了,现在天下这么乱,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拖家带口的能跑到哪里去?”
排长站在县令的角度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所以你就想投奔我们?”
“是的,”县令点了点头:“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活路了,而且我是真的钦佩国师大人,还偷偷看过金川日报,我认为国师大人最终肯定会平定天下,早就想投奔国师大人了,可惜嘉致距离川蜀太远了,我过不去!”
县令的确偷偷看过金川日报,也的确认为金锋和九公主比其他藩王强得多,最后平定天下的人很可能是他们,至于去投奔,那是刚刚才想到的。
但是高明的谎言都是九真一假,县令如此回答,在镖师看来显得很坦荡,甚至有种被认可的感觉。
排长想了一下,点头说道:“既然你真心投靠,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在前边,既然你看过金川日报,那就应该知道我们有审判大会的传统,如果你之前做过十恶不赦的坏事,现在投降也没用……”
“没有,没有!”县令赶紧摆手:“不是我自夸,各位英雄可以随便打听,我说不上两袖清风,但也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如此最好,”排长说道:“当然了,如果你真的好好做事,把县城治理好,等到以后我们的大部队来了,我也会如实禀告你的功绩,我们川蜀现在正需要各种人才,你敢一个人来找我们,
说明你很有胆气,也有眼光,如果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以后肯定有一番作为!”
听排长这么说,县令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了一下拳。
从排长刚才的话中可以推断,镇远镖局后期会派遣大军来嘉致县,也从侧面说明,金锋大概率要对中原动手了。
这说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也更加坚定了县令的投诚的决心。
“谢英雄吉言,”县令朝着排长行了一礼:“除了封锁城门,我还需要做其他事来配合各位英雄吗?”
他虽然不知道镖师占领县城的目标,也不敢打听,但是他能意识到,这是证明自己最好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不能做错事。www.
排长以前就是个老百姓,让他带着镖师冲锋陷阵还行,让他管理一个县就抓瞎了,县令这么一问,反而把他问住了。
县令见状,试探着问道:“各位英雄是不是需要粮食?我可以为诸位筹粮!”
在县令看来,镖师就是奔着江家粮仓来的,显然很缺粮食,自己这个问题应该问对了。
结果却看到排长瞟了他一眼:“你怎么筹粮?不会是去搜刮老百姓吧?”
县令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再联想到金锋和镇远镖局的风评,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老百姓手里已经没有什么粮食了,不过县里还有几个大户,他们有粮食,如果各位英雄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征用!”
听到县令这么说,排长的脸色才缓和下来:“我们不需要粮食了,如果你真想做点什么,可以去把这些大户的粮食收缴了,给老百姓施粥,别让老百姓饿死了!”
“施粥?”
“是的,”排长说道:“只要你把城门封锁,别让这里的消息传出去,然后尽量让城里的老百姓活下来,你就算是立大功了!”
“是,我明白了!”县令问道:“英雄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排长摇头。
“那我去安排了!”县令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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