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鸦最恨别人提她的本名,犹如龙之逆鳞,触之必死。詹仁雄不仅拿鸦鸦的本名说事儿,还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鸦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仿佛詹仁雄已经是个死人。
呛啷啷!
寒玉宝剑出鞘!
此剑乃是四空教至宝,以海外寒剑精英所铸,为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说时迟那时快,商燕飞一句求情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惊天剑虹好似长江大河,拉起数十丈的剑光,流星一般直奔詹仁雄。
詹仁雄惊恐交加,危急关头大喝一声用出浑身解数,接连抛出四件防御法器,有甲有盾有盘有镜,法力灌注之后,法器坚逾精铁,牢牢护在他左右。
只听噗嗤咔嚓连续的破空之声响起,詹仁雄辛苦积攒的护身法器就像纸一样被一击即碎。那剑虹还不罢休,直奔詹仁雄项上人头,詹仁雄倒也是条汉子,知道此次必死,他硬撑着高声叫道:“一折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唰!
剑虹敛去,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唯独詹仁雄右耳被割掉,正在哗哗流血。
“好你个常鸦鸦,果然心狠手辣!”韩素衣吐槽了一句,可是她也没敢直呼鸦鸦的本名,显然知道忌讳。
商燕飞晚到一步,没能拦下寒玉剑虹,他苦笑着说:“鸦鸦,何必做的这么绝?大家都是同门,至少曾是同门,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
鸦鸦理都不理商燕飞和韩素衣,她紧盯着詹仁雄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我给你个机会,再叫一次。”
詹仁雄刚施法止了血,正捂着脑袋发愁,出来时还好好的,回去成一只耳了,这不得让人笑话死?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生气?你怎么知道我不生气?我怒火冲天,都他妈快气死了!那我为什么不去找鸦鸦报仇?废话,因为打不过她啊!
没想到鸦鸦还没有放过詹仁雄,割完耳朵又问了这么一番话,詹仁雄满头大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鸦鸦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寒玉宝剑化作剑虹悬在头顶,大有一言不合就给詹仁雄来个了断的意思。
詹仁雄一直以为自己是条汉子,男子汉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可是面对鸦鸦的步步急逼,他发现自己怂了。归根到底,生命只有一次,他已经勇敢过了,既然刚才没死,那就该珍惜接下来得之不易的生存机会才对。
“鸦……”詹仁雄刚说了一个字,脸蛋儿臊的通红,这时剑虹晃了晃,阵阵杀机四起,詹仁雄慌不迭地说:“鸦鸦师姐,师姐!”
鸦鸦得意一笑,笑容俏皮,十足的少女感,把个商燕飞看得呆了一呆。
韩素衣咬牙切齿地说:“看什么看?她是杀人诛心啊,你们这些白痴,全被她耍了!”
詹仁雄似乎十分羞愧低头不语,实则内心吐槽不断,我当然知道鸦鸦在杀人诛心,可她要杀我的时候,你们这些缩头乌龟都干什么了?既然你们不把我当人,我何必上赶着去招人厌?躺平是吧?糊弄差事是吧?就跟他妈谁不会一样!
在真真切切的死亡威胁面前,詹仁雄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不得不说鸦鸦的手段高明。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但当一个人死过一次,他还会那么浪费自己的生命吗?
詹仁雄不敢出头,其余人更没那个胆量,他们原本以为鸦鸦很好对付,大家同门一场应该算得上知根知底。没想到鸦鸦手上多了这把寒玉宝剑之后,竟然变得这么厉害!那剑虹拉着数十丈的剑光,锋锐无匹势不可挡,詹仁雄只是被削掉耳朵罢了,换个人上去,万一鸦鸦心情不好削你点别的,那可怎么办?
说实话‘一只耳’还算好的,万一变成‘没有棍儿’,那岂不是大大糟糕?
正因为被鸦鸦一道剑虹给吓到了,不仅詹仁雄变成了缩头乌龟,其余罗大幽李宗圣周化剑等人也都把尾巴夹了起来,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怕引起鸦鸦的注意。这个时候别说什么师门任务了,就算亲爹亲娘来了也得靠边站。
韩素衣怎么冷嘲热讽出言刺激都没有用,说得多了,不知是谁压低了声音说:“说的漂亮,你倒是上啊!”
韩素衣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着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她怒道:“你们也算男人?呵呵!”
送给几人一个大大的呵呵,韩素衣身子一转,众人以为她要去跟鸦鸦单挑,没想到她缠住商燕飞说:“大师兄,这波你怎么说?师门任务为重,你可得想好了再说。我知道鸦鸦跟你关系不错,事实上这个丫头擅长演戏,跟谁关系都不错,但她包藏祸心,这次杀人夺宝就是明证。你要么就动手把她拿下,如果你也不动手,那我可就回去了,回山之后我一定如实禀报,不会错漏半个字。”
韩素衣那个表情就透着一副:我一定会添油加醋陷害你的,你放心好了!
商燕飞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素衣师妹,不管你回去之后怎么说,我都不会向鸦鸦师妹动手的。鸦鸦师妹善良纯真,她怎么可能杀害同门?别说什么寒玉剑在她手上,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韩素衣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边走边说:“好!偏你是好人,就我是个坏女人,我这就回山跟师父说去!”
商燕飞叹了口气,对鸦鸦说:“师妹,我是不会跟你动手的,我……动手!”
话音未落,商燕飞突然暴起,一道金龙自他袖中飞出,牢牢缠住了寒玉宝剑,使其不能出鞘。没了寒玉宝剑,鸦鸦的实力顿时骤降,此时罗大幽等人再度冲了上来,众多金龙呼啸,牵扯了鸦鸦全部的法力。
商燕飞大喝一声,又一道金龙飞出,绕鸦鸦转了个圈,化作幌金绳把她牢牢困了起来。
商燕飞仍旧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仿佛那个翻脸不认人的不是他,“鸦鸦师妹,别反抗了,这是师父赐下的幌金绳,你再怎么也挣脱不开的。其实你不用担心,师兄一直相信你是无辜的,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好吗?”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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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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