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虎被抓后押入了十里长镇的大牢里,在十里长镇中只有一所大牢,极其简陋,里面关押的都是些杀人犯,并且狱卒与司寇都是迂腐之人,只要给予钱财便能周旋,甚至有的财大气粗者能立即释放。
王泽虎被关押后,古祭祀与司寇在牢狱中相见。
“司寇大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王上的意思。”古祭祀说话有些暗喻,让司寇听不大懂。
“古祭祀,我只是个地方小吏,不太懂您的意思。”
“司寇大人,如今此人现在被怀疑是岁国的细作,你说呢?王上派我来,当然是要询问证据,现在在你所管辖的牢狱里,你还不懂我的意思?”
司寇眉毛一条挑,眉宇间略显暗黑色说道:“古祭祀的意思是让我屈打成招?”
古祭祀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如何做?王上只要结果。”
司寇阴险的面容显露无疑,他看了看古祭祀又想了想,还是很疑惑:“那王上是想要好的结果,还是不好的?如果此人真的无事又如何?这些古祭祀不说明白,小的不好办啊!”
古祭祀眉头一皱,眼神很怪异的看着他:“万雷,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不只是我,王上都一清二楚,在你所管控的牢狱中,很多犯人都是有了钱,你就能放,这些王上都懒得管,但是这件事,这个人,你要好好审,不论什么人,多少钱?如果你敢放走,让王上或者我知道,后果如何你自然之道。”
说罢甩袖而去。
可他们哪里知道,就算万雷这种奸诈小人,也受过王泽虎的恩惠,他瞧古祭祀转身离去,立即去了王泽虎那间关押的牢房。
狱卒见到是司寇,作揖道:“司寇有何吩咐?”
万雷向左右看了眼,厉声说道:“这间牢房,为何要把守?”
“司寇大人,这间牢房里关押的是重要的犯人,是古祭祀亲自交代的,所以我们俩就…”
万雷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道:“即便如此,也不用这样看守,在牢房里还能跑出来不成?这牢狱里一共有数十间牢房,你们不去巡逻排查,在这无所事事,你们俩倒是找了个好差事。”
狱卒一听,连忙躬身慌忙的说:“司寇莫怪,我等这就去其他牢房排查。”
说罢,两人转身离去。
万雷往牢房里探着脖子看了一圈,看见一身囚服的王泽虎,连声说道:“王大人,王大人…”
王泽虎头发凌乱,双手被铐住堆缩在墙边,听见有人叫他,于是将头发拨了拨,一瞧是万雷,急忙问道:“万雷?你现在是?”
万雷心情很不好的看着他,眼睛里的泪水都在打转,他哽咽的说道:“王大人,我现在是十里长镇的司寇,但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关押你,王大人究竟惹到了谁,为何会如此?”
王泽虎感叹道:“应该是被人所害,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何要无端害我?这里面太多事需要弄明白,你能否先放我出去?”
万雷看着他的眼神,也想放他出去,可是眼下他也不太好办:“王大人,这要换做其他时间,别说你向我张嘴,我主动就会放你出去,可如今是王上与古祭祀的命令,让你说出详情,然后送交给王上眼前,才能决定能不能将你放了。”
“如果我私自放你,按照古祭祀的说法,那是要诛九族的,王大人您给我些时间,我考虑下。”
随后,便退去了。
剩下王泽虎一人在牢房中,他这次有些慌了,刚刚听到万雷如此说,这件事的严重性让他匪夷所思,他在想:为何突然如此,难道王上知道了他家族的秘密?王冲又为何突然冒出来,明明就…..
越想他的脑袋月疼,不知不觉的到了傍晚。
王泽虎身旁的牢房中一直有一个人在碎碎念一些听不懂的文字,他敲了敲墙说道:“这位兄台,能不能休息下,我想思考一些问题,你的声音严重影响了我。”
王泽虎的突然发问,让隔壁的人有些生气,怒吼道:“你这厮,我念我的道文,又碍你什么事?”
王泽虎没办法,一听是位道友,便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冥思起来。
而在另一头,安素为了能加快适应帝位,在帝陵的街市上召集了很大的集会,几乎所有帝陵中的百姓,都纷纷赶来。
自从安素与若梦商量好如何去管理,如何去发展仙岁的事情,安素就一直挂怀于这件事,况且另一边,范中闲与玄宝也要马上启程去寻能人异士,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这一日,他来到街市上的中心,用自身功力排除了旧时的屏障,这才让百姓们知道,原来这里就是通往岁宫的地方。
所有人围在了宫殿之外,因为刚刚成立,并没有士兵把守,自然而然也就没有防范措施,百姓群众们的踊跃之情,让安素与玄宝他们甚是惊讶,这都已经数日过去了,百姓对安素的拥护还是如此高涨,让安素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诸位,请安静下,寡人这次想说几件事,这几件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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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们对寡人都无比重要,所以寡人希望,诸位能安静的听完,听完后,有什么建议或者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大胆提出,寡人绝不为难。”
范中闲看了看身边的玄宝笑道:“看看二弟现在,一口一个寡人的叫着,似乎已经慢慢习惯了。”
玄宝点了点头嬉笑道:“是啊,现在二哥是帝王,往后想要叫二哥,也就咱俩私底下能过过嘴瘾了,哎。”一边说一边摇着头。
范中闲知道他在开玩笑,用手捅咕了下他,两人捂嘴笑着。
“岁帝放心,这里就是往后的家,我们肯定会全力支持的。”一位大娘破口而出,顿时让大家欢声笑语。
安素激动无比,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倒是有些呛人,有很多百姓瞬间就感觉有些怪异和无法理解了。
“诸位,寡人此次在这里与大家伙相聚,实则是有几件事想与你们说说。”
“其一,这个地方从此不会再叫潘王府,更不是沧州。经过寡人与大臣们相商,此地叫帝陵,而潘府叫岁宫,以后大家有什么事直接在此处与守卫直说便可进入找寡人。”
“其二,既然寡人在这里与大家一起生活,那么就要有制度,有秩序,凡事违反制度和秩序者,寡人定不饶恕,至于相关法学就依照岁国的办,还有一些制度在日后会慢慢形成,请大家莫要担心。”
安素说完第二条的时候,百姓们有些不愿意了,其中有些人站了出来说道:“岁帝,我们不是很明白,为何要用岁国的法令,我们认为要有自己的法令,如今在彼海也就一万余人,如果按照岁国的法令,我们认为是不合理的,还是应该颁布咱们、仙岁自己的法令。”
说后,人群中都开始议论起来。
安素就知道会有这个局面产生,于是让玄宝和范中闲管理下秩序。
“大哥,三弟你们帮寡人维持下,我和若梦商讨下。”
随后,玄宝一声大喊:“各位安静下,岁帝在商量此事,不要太过着急,都安静下,不要浮躁,一个条令而已,不必这样。”
范中闲也大声说道:“如今在这里的也有几百人,彼海上万人就要靠你们去传达,如果传达不好带来的负面效果,你们是要负责的,所以请你们安静下,让岁帝好好商量之后再给你们正确的答案,好吗?”
群众们一听,纷纷安静了下来。
安素找了一把石凳站在上面,看着眼下的百姓,中肯的说道:“诸位,寡人知道你们想居住在一个安静平和的家园,或者一个祥和的部落,但是寡人想要做的与你们其实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想要的更多一些。”
“诸位不妨想想,如果将来咱们的子孙了,咱们需要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土地也占用的多了起来,又如何?那就要拓宽咱们的地界,乃至将来很有可能在中原生活,那么这样的梦想如何实现?”
“古人云,家不扫,何意扫天下?如今寡人就是想用岁国现有的法令来直接用在仙岁上,具体原因是什么?很简答,岁国的法令是通过无数前辈的认证而成,也是这些法令,让岁国慢慢强大起来,那么咱们仙岁为何不用?”
“像你们所说,其中肯定有不合适仙岁的地方,所以寡人与大臣们会慢慢改正的。”
“话说这么多,还是要说一句,到什么时候都要有自己的规矩,没有规矩难以成方圆,这句话的道理,大家应该都明白,那就为了共同一个目标,诸位与寡人共同努力。”
安素说罢,看了看石凳边的若梦,笑了笑。
若梦也渐渐的点了点头。
“二弟说的这些,还真是不错,越来越像帝王了。”范中闲感慨的说着。
此时玄宝却心情沉了下来,眼神也有些弥散,因为他明白,这件事解决完,范中闲与阿率婉就要离开了,想着想着就有些不舍。
他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回>?”
范中闲看了看他笑着回应了句:“不舍得了?放心我办完事立马就回来”
安素说完这些话,虽然鼓动不了在场的所有百姓,但是也听明白了一些,随后一位壮汉拿着镰刀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说道:“大家伙就听岁帝的吧,咱们既然已经将彼海这一隅之地交给了他,就要信得过,都散去吧。咱们该干嘛干嘛就好了。”
“是啊,咱们老百姓无非就是图个安生日子,至于什么政策,什么规定,不是咱们所惦记的,更不是咱们所能左右的,都回去吧。”这时候一个白发老头也站了出来说着。
安素看百姓们似乎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稍微轻松了些。
玄宝在一旁嘟囔着:“就说不要亲自出来解释,非要如此隆重,你们看这些百姓,没有一个懂的,法规,规矩,章程咱们自己制定便可,最后拿出个方案来直接公布不就得了,至于这么麻烦。”
安素听得一清二楚,从石凳上下来后,对玄宝说道:“你说的寡人明白,寡人也何曾不想这么简单把事情办了,可是如今咱们刚刚成立仙岁不久,根基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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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百姓的拥护程度了,如果前期不与百姓多商量解决,一味的由咱们去定,换成你是百姓,你辛辛苦苦推举的一个人,什么事都不与之商量,你又如何?”
范中闲明白安素的意思,但是玄宝的话未尝是错的。
他缓慢的来到安素身边恳切的说道:“岁帝,玄宝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当今天下尤为岁国是最像一个国家的,其他部落都还只是一方霸主,那么岁国的岁涯就是像玄宝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是先出政策后颁布,如果像你这样,处处亲力亲为,到最后即没了君威,更没了管控能力。”
“正所谓识其虎未见其威,识其威不曾识其虎,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总是抛头露面,群众百姓自然而然就不会畏惧于你,更不会对你的话过多尊重。”
“臣也明白,岁帝认为现在的仙岁还没有到岁国那般程度,但是不积跬步难以成千里,还是要从根本做起的好,一步一步来。”
安素听了范中闲的话,受益匪浅,连续点着头说道:“果然范将军懂的多,寡人还是想的简单了,今后会注意的。”
玄宝见范中闲说的头头是道,也佩服的很,嘴里小声又嘀咕着:“哈哈,还不如让大哥当皇帝,这样就少了些麻烦。”
范中闲一听立马踩了他一脚,用眼神撇了撇身边的安素。
玄宝不以为然的喃喃自语:“你怕什么?二哥本来就适合在江湖称霸,哪里懂什么国家?”
他越说越来劲,可是安素听得很透彻,可他并没有责怪玄宝的意思,而是微微笑了笑。
“玄宝将军说的是啊,寡人是不太适合坐皇帝,但是寡人会努力,会让大家看到寡人的变化。”
随后,转身与若梦携手上了马车,赶回岁宫。
在马车上,若梦看出了安素有些不高兴,于是用了非常温顺的语调说道:“岁帝,不要慌张,更不不要多想,玄宝将军一直如此,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也一直拿你当做他一生追求的英雄,刚才那几句无非就是他当时所想,不必挂怀。”
安素看着她的眼睛抿嘴笑道:“寡人怎么可能会对三弟有想法,他一直这般,寡人是知道的,只是他说的话,让寡人有些想法,不如就让范中闲坐这个皇帝,咱们还是不要做了,我感觉玄宝说的是对的,如果让范中闲坐在这个位置,定能比寡人做的好。”
若梦见他如此,有些不高兴,撒开他的手说道:“你终究是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论武功论见识,你又怕过谁?为何现在打起退堂鼓,岁帝从我认识到现在,一直是迎难而上,见招拆招,难道区区一个皇帝,就难倒你了?你认输?”
安素听着若梦的话甚是刺耳,心一沉语气很低的说道:“好,寡人明白了。”
“可是咱们之间的婚事,是不是应该举行了。如今寡人已经是皇帝,如果后宫都没有,那怎么能行?寡人就封你为安甯皇后,如何?”
若梦嘴角微微翘起,点了点头,而没有张口说什么。
安素见后甚是欢喜,一把将若梦搂在怀里,傻笑着:“寡人真的可以如愿以偿,何曾几时,寡人一生的梦想就是娶你为妻,现在跟做梦一般,如梦如幻。”
若梦听着他满嘴花言巧语,撅着樱桃小口说道:“哼,从古至今哪有皇帝没有后宫的,岁帝敢保证一辈子只娶我一人,不娶妾?不立妃?”
安素信誓旦旦的说道:“寡人定不会再取她人为妾。”说罢立即用背后的九环刀一刀砍断了马车边上的一根木头说道:“如有欺骗,犹如此木。”
若梦并没有太大反应,笑容可掬的枕在了安素的肩膀上,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盯着安素的下巴。
范中闲见安素已走远,气急败坏的对玄宝说道:“你今后的这张嘴能不能管管,刚才说的那些话,换做是谁,都会把你斩了,幸亏岁帝与咱们是结拜兄弟。”
玄宝看他的样子,偷笑道:“范将军,你还真是想多了,咱们哥三是谁,那可是结拜过的亲兄弟,难道会因为我的一句错话,他会生气?再说二哥不是那种人,是他带着咱们来到这里,更是咱们救了他无数次,也救了嫂子无数次,难道…..”
范中闲两耳动了下,慌忙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想事情的,难道你早就这么想过?”
玄宝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奇怪的问:“大哥,你为何这么问?你今天是怎么了?”
范中闲两眼飘忽不定,看着玄宝的神态更是忧愁倍增:“安素是你我亲兄弟,更是救了你,救了我无数次,这些都是互相的,往后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多嘴。”
说罢,叹气的走掉了。
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当玄宝说出那句“咱们还救了他无数次,也救了嫂子无数次。”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埋怨起来,就已经开始拿兄弟情义当做利用的筹码。
他不知道这么想是对是错,可是看着玄宝的眼神里和言语中,很容易看得出他内心在潜移默化的在变,至于变好还是变坏,是范中闲无法预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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